87年我辞掉工作回乡卖水果，撞见高中暗恋的她：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说起八十年代那会儿的事情，我总觉得像是在放电影。那时候，我刚从县机械厂辞职回来，正赶上改革开放的春风，人人都想着下海经商。我呢，也不例外，想着靠做点小生意，把日子过得红火一些。
要说我陈松树这个人吧，从小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在村里人缘不错。我娘李巧云常说：“树娃子啊，你就是太实在了，这年头实在人都吃亏。”可我觉得，做人不能太精，太精的人容易折寿。
我们青山村靠着一条省道，位置还算不错。这不，我就琢磨着做点水果生意。那时候，我找到发小王德贵借了五百块钱，他是个热心肠，二话不说就借给我了。“松树啊，你要是缺钱就说，咱俩谁跟谁啊！”德贵拍着我的肩膀说。
要说这水果生意吧，还真不是那么好做的。头一个月，我就赔了一百多。我娘心疼得直掉眼泪：“你说你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回来做这个，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可我有我的想法。其实啊，我回来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那就是我高中时的学姐周月梅，听说她嫁到了县医院。我想着，或许有朝一日能在医院门口摆个摊子，能远远地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说起周月梅，我这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那会儿我高二，她高三，成绩好得很，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记得有一次，我在食堂不小心打翻了饭盒，她赶紧拿出自己的饭菜给我。那时候，我就觉得她特别温柔，像是春天里的桃花，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松树，你这水果要是新鲜，我天天都买。”她总是这样说，然后笑眯眯地挑几个最好的。每次我都不好意思多收她的钱，可她总是悄悄把钱放在水果上就走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每天早上四点就要去批发市场进货，然后推着三轮车到医院门口摆摊。夏天的太阳毒辣辣的，我就在摊位上支个遮阳伞。有时候下雨，我就披着雨衣守着。这些苦，我都不觉得苦，因为我知道，也许哪一天，我就能看见她了。
果然，机会真的来了。那是八七年的夏天，一个闷热的下午。我正在摊位上昏昏欲睡，突然听见有人喊：“老板，这西瓜怎么卖？”
这声音，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抬头一看，可不就是周月梅吗？只是，她好像比以前瘦了，脸色也不太好。
“学姐……”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我的脸：“松树？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卖水果？”
我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
“你还是这样，一害羞就摸后脑勺。”她笑着说，眼角却有些湿润。
就这样，我们聊了起来。她问我为什么不在机械厂干了，我说想自己创业。其实，我是听说她嫁到了医院，才特意选在这里摆摊的，这话我可不敢说。
后来，她经常来我这儿买水果，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天。慢慢地，我发现她的眼睛里总是带着忧愁，不像从前那样明亮。
有一天傍晚，她来得特别晚，脸上还有一道青紫的印子。
“学姐，你这是……”
“没事，不小心撞的。”她勉强笑了笑，但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原来，她嫁的那个医生张建军，表面风光，背地里却爱赌博，还有外遇。每次输了钱，就拿她撒气。这些年，她一直在受煎熬，却因为家里的面子，硬生生地忍着。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暗恋我。”她突然说。
我的心猛地一跳：“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给我留最好的饭菜？为什么下雨天总是’碰巧’带着伞在校门口等？”她苦笑着说，“可是那时候，我爸妈觉得医生才是好归宿，我就……”
听到这里，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原来，她都知道。原来，这些年我的傻傻暗恋，她全都知道。
后来的事情，就像是一部苦情电影。周月梅终于下定决心离婚，带着孩子搬出了张建军的家。我想帮她，可又怕村里人说闲话。每次看到她来买水果，我就默默地多放几个，或者挑最好的给她。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是不是现在会不一样？可是这个如果，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我还在医院门口卖水果。每天早上，我都能看到她牵着孩子去上学。她还是那么温柔，只是眼神里多了些沧桑。我知道，这辈子我大概就这样了，守着这个水果摊，守着这份说不出口的心意，直到白了头。
人生啊，就是这样。有些缘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像我摊位上的水果，过了时节就不新鲜了。可是，那一段青涩的暗恋，却像是泡在蜜罐里的果子，越陈越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