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里的钱，一直是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话题。
有人说AA制最公平，各花各的，互不拖累。可我经历的这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
我叫老刘，今年45岁，在县城开了家小超市。说起我和媳妇的故事，得从15年前说起。
那时我在县电器厂跑销售，她是厂里的会计。头一回见她，她穿着件米白色的衬衫，安安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算账。我送货单子过去，她连头都没抬，只顾着按计算器，那认真劲儿，跟算家里的账似的。
"同志，麻烦签收一下。"我把单子往她跟前一递。
她抬起头来，眼睛特别清亮，说："等会儿，这账还没算完。"
就这么一个照面，我就记住她了。
后来打听才知道，她叫燕子，是隔壁石板村的，父母都是种地的。她和我一样，是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每天中午，她就在办公室啃馒头就咸菜。别人笑话她抠门，她就笑着说："省下的钱都留着娶老公呢！"
谁知道这话还真让我听见了，我就逗她："要不要我帮你省钱？"
她白了我一眼："就你那仨瓜俩枣的，还是自己留着买房子吧！"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处对象了，结婚了。
结婚那天，她很认真地跟我商量："咱俩都不容易，以后的日子AA制行不？各花各的，互不拖累。"
我一听，心里还挺敬佩她：这媳妇真懂事，一点都不给男人添负担。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AA制的婚姻生活。房租一人一半，水电费一人一半，就连买菜都是轮流着来。
日子过得倒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后来我们开了这家小超市，生意还不错。每天晚上数钱的时候，她负责收银，我负责进货。各自的存折都攒了一些，但具体多少，我们谁也没问过对方。
日子就这么过了15年，要不是前几天那件事，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年我们过的，到底是不是一家人的日子。
那天下午，我正在超市里补货，就听见"哐当"一声，燕子突然倒在了收银台后面...
【先写到这里，接下来要铺陈情节，展开矛盾冲突。您要我继续写下去吗？】
我吓坏了，赶紧把她送到县医院。等到她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脸色早就不对劲了，黄黄的，像是生了重病。
医生说要做检查，我才发现自己连媳妇的医保卡都没见过。翻遍她的包，只找到一张银行卡，我拿着卡去交费的时候，才知道卡里就剩八千多块钱。
检查结果出来的那天，我的腿都软了。肝癌晚期，医生说得马上手术，费用差不多要五十万。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燕子正在收拾她的住院包。看见我进来，她抬起头，笑得特别平静："老刘，咱们离婚吧。"
"你...你说啥？"我愣住了。
"咱们AA制这么多年，各花各的，我这病得花不少钱，不能连累你。"她低着头整理衣服，"反正也没要孩子，离了也干净。"
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这些年，明明是我们商量好的AA制，可听她这么说，怎么觉得这么不是滋味？
"你傻啊！"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是你老公，你有病了，我不管谁管？"
她轻轻地把手抽出来："我知道你存款不多，超市的营业额也不大。这病要是治，能把咱们整个超市都搭进去。"
我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在算计着这些。算自己的钱不够，算超市可能会赔掉，算每一笔能想到的账。
当晚上我回到家，翻开这些年的账本，才发现她把每一分钱都记得清清楚楚。有一笔是去年给我妈买药的钱，还有一笔是给我侄子垫的学费。这些她都没跟我提过，就这么默默地记在自己的本子上。
那一刻，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把所有存折都找了出来。这些年，我嘴上说着AA制，其实每次进货找零的钱都偷偷存了起来。三本存折，加起来210万。
我跪在病房外面，把存折递给查房的医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媳妇。"
燕子躺在病床上看着我，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你个傻子，攒这么多钱干啥？"她抹着眼泪问我。
"这不是给你治病用的吗？"我握着她的手，"咱们是一家人，哪有分得那么清的？"
手术很成功。化疗的日子里，我天天守在病房里，燕子瘦得不成样子，我心疼得要命，但她还是坚持要付自己的医药费。
"你就别犟了。"我把她的存折塞回她枕头底下，"以后咱们过日子，不分你我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委屈："这些年，我其实一直觉得，咱们像是合伙人，不像是夫妻。"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是啊，这些年的AA制，我们算得太清楚了，清楚到忘了什么是家人。
一年后，燕子康复了。我们把超市重新装修了一下，又开了两家连锁店。这回都是我们一起打理，不分彼此。
今年结婚纪念日，我特意给她办了张新的银行卡，上面是我们所有的积蓄。
"以后啊，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把卡递给她，"不分你我，不算清楚。"
她抱着我，像当年一样笑得眼睛弯弯的。
日子还在继续，但我们的心，终于不再AA了。
那么，当我们一直在算计着婚姻里的钱时，是不是把最宝贵的东西，给算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