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介绍了创建第二套“奇石形式”之“奇石具象形式”和“奇石抽象形式”的一些情况。
由此,我们知道,“奇石具象形式”,它们的形状、形态、形象与现实世界的物象之间存在着某种指称性关系;而“奇石抽象形式”呢,它们的形状、形态、形象,则与现实世界的物象之间不存在任何指称性关系。
至此,问题产生了:玩石人所痴迷的那些山水形状的景观石,它们与自然界的山水形状之间存在着必然地指称性关系,显然,它们不属于“奇石抽象形式”。既然如此,那么,它们属于“奇石具象形式”吗?显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属于。
至此,怎么办?
笔者认为,应该创建“奇石意象形式”,来指称那些山水形状的这一类型的“奇石形式”。理由如下:
第三节 “意象”与奇石“意象”
根据说文解字,“意象”就是意思的形象。如果从方便于理解的角度来讲,“意象”也可以说成是“在大脑里的意思图象”。
在我国古代的文论中,“意象”是一个重要概念。古人认为,“意” 是内在的抽象的心意,“象”是外在的具体的物象。因此,“意象”说,其实质就在于:“意”源于内心,它只有借助具体可感的外“象”来表达。换言之,“象”只是“意”的寄托物。同样,对于玩石人来说,比如长江牧羊石《寄啸山庄图》(见图17-8)
图17-8 《寄啸山庄图》 28*18*30厘米 吕耀文 藏
的“象”,也只是他们“意”的寄托物。
当然,我国古代的诗词非常重视“意”与“象”的关系,他们把这一对关系看作是“情”与“景”的关系,“心”与“物”的关系,“神”与“形”的关系。历史上一些比较著名的诗词,比如马致远的《秋思》,其中的枯藤、老树、昏鸭,小桥、流水、人家,这些都是一个个具体的、实实在在的物的东西,从古至今,人人都可以感觉得到它们的存在。但是,作者将它们放在一起,就给人造成了一个凄清、伤感、苍凉的意象。至此,玩石人不禁要问:比如长江牧羊石《寄啸山庄图》,它表面石色的山水构图也能够形成“情”与“景”的关系吗?或者“心”与“物”的关系吗?或者“神”与“形”的关系吗?
对此,玩石人可以采用苏格拉底的“诘问式”策略。
所谓“诘问式”,它指的是以提问的方式揭露对方提出的各种命题、学说中的矛盾,以动摇对方论证的基础,指明对方的无知。同时,在诘问中,自己并不给予正面的、积极的回答,因为对此类知识,自己确实也一无所知。这种方式一般被称为“苏格拉底的讽刺”。
巧合的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笔者在购买灵璧石的时候,当时并没有鉴别它们天然与否的能力、策略,便也无意识地采取了“诘问式”方法,从产地的石农那里得到了许多关于鉴别奇石天然与否的经验:比如,笔者想买某一块石头的时候,就问,这个石头是不是加工过?石农便说,你看,它表面的灰还没有刷呢,怎么加工?对于清理干净、已经有包浆的灵璧石,笔者也会问;这个地方好像被加工过?石农便说,你看,这里的石皮与周围一致,这里的石纹与周围连贯,这里的石筋与周围相同,等等。如何加工?对于一些表面比较黑的灵璧石,笔者也诘问他们是否存在着“造假”行为?石农便说出一些具体原因,并肯定:只要石头的形状没有被加工、没有被改变,就是天然的,你放心地买吧。后来,笔者将这些内容整理出来,形成文字,以“灵璧奇石天然与否的鉴别”为名,发表在2006年8月号的《赏石》杂志上,以帮助后来的灵璧石爱好者。
《石道》(1-4卷)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