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任中共重庆市委书记的漆鲁鱼,1940年在重庆连闯三关逃脱追捕

纪实文学百家谈 2023-12-20 13:35:02

漆鲁鱼是我党英雄,他装扮成乞丐万里寻党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而他在重庆连闯三关逃脱国民党追捕的传奇故事却鲜为人知,今天我们就来讲讲这段传奇故事。

漆鲁鱼抗日战争前曾任《新蜀报》主笔,是重庆市各界救国会的主要领导人,抗战初期是重庆市中国共产党市委书记,全国解放后任中央卫生部部长助理与办公厅主任。

1940年国民党掀起反共高潮,在重庆大肆逮捕共产党员。当时周恩来在重庆,得知国民党对漆鲁鱼已下了逮捕令,立即通知漆离开重庆去成都,再往西康隐蔽,并告以不要再去报馆与宿舍。情况来得很突然,时间又太紧迫,他首先得设法搞清自己背后有没有尾巴(指被特务跟踪)。可又不能回头去瞧,便到一条街拐角的小杂货铺,买包纸烟,侧身用铺子里的线香燃点纸烟,从眼镜的反光中,发现已给尾巴咬上了。所担心的事已被证实,问题在于快些甩掉它。但尾巴像影子一样,要轻易甩掉,确实不容易。穿小巷不行,逛商场也不行,只好在街上边走边琢磨办法。

漆鲁鱼

当从朝天门走向川康平民商业银行总行办公地点时,漆鲁鱼急中生智,有了摆脱尾巴的腹稿,于是大摇大摆走进银行,尾巴当然也跟了进去,却见了柜台外的长椅,就坐下翘着二郎腿,点燃纸烟养神。那时银行职员朱斯白是“职业青年读书会”的骨干,她以为漆鲁鱼有工作要找她,就在柜台内迎来,漆立即使个眼色,制止她过于亲热的打招呼,同时大声问道:“你们经理在吗?我要找他接洽一笔报馆的汇兑业务。”朱理会到了,答道: “在,我领你去找他。”

漆鲁鱼跟着她往里走,边走边告诉她:“全市情况紧急,外边凳上坐的,就是国民党特务,我给他盯住了,赶快想法把我送走。”重庆是名副其实的“山城”,绝大多数的房子都是靠山建筑,没有后门。那个特务知道这一特点,以为只要守在柜台旁,肯定对手插翅难飞。可是他就不知道川康银行却有一个旁门,专为下班后职工出入修的(楼上是职工宿舍)。朱斯白帮助漆鲁鱼稍加化妆,戴上口罩,帽子压得低低地走出边门,叫了辆人力车,拉到漆鲁鱼叔母家。

漆鲁鱼到了叔母家后,为了试探虚实,派了个小孩去报馆询问,有没有人找他?果然不出所料,确实曾有一人,自称“远地来客”提了很多礼物要找漆先生。这说明情况已十分危急,想坐车是出不去了,便化装成脚夫,设法找了只小船,离开重庆,闯过了第一关。

漆鲁鱼夫妇,漆克昌夫妇,凌照远夫妇在北京看望漆南薰遗孀凌老

小船逆水行得很慢,并没有脱离危险,得赶快靠近能改乘长途汽车的码头。小船终于靠上一个码头,漆鲁鱼提起皮箱上岸,就被码头上的宪兵截住。开箱检查,不料走得匆忙,箱内除了换洗衣服外。还有国民党所禁的书,宪兵们要没收。他怕没收书,搞不好来个节外生枝,脱不了身,即采取以攻为守办法,不同意宪兵没收,自称是个小学教员:“我什么书都得看,还带有圣经呢!而且谁知道最近又新规定那些书成了禁书?没有书叫我拿什么来教书糊口呢!”恰好旁边有一个姓漆的本家,也劝说那个宪兵:“老总,你行行好吧,瞧这个书呆子,如果没有书,他就没法教书,书就是他的命,你还是让他带走吧!”又回头对漆鲁鱼说:“你年纪不小了,出门够辛苦了,还不快找家客店去歇歇。”宪兵也找不出另外更有力的理由反驳,只得罢手。

这样就闯过了第二关。当晚漆鲁鱼在客店里把那些书处理掉了,免得再引起麻烦。

第二天清早,漆鲁鱼去搭长途汽车,继续往成都方向进发。可是一踏进车门,真糟!车门口座位上,早已坐着一个戴黑眼镜的特务,在那里恭候了。冤家路窄,进退两难。他只好顶着头皮走入车厢,找个座位坐下。一路上真不是味儿,犹如坐在针毡上那样难受。硬来,那特务比他年轻,腰里还插着硬家伙。什么好办法能摆脫这个困境呢?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时四川的公路,都是不维修的,路面坎坷不平,即使最新最好的汽车,也没法快跑。加上这些长途汽车又老又破,差不多快报废了。本来一天可以很早到达,但这一趟车,一直赶到天黑,还不得不在距目的地很远的小站停下。

那夜没有月亮,小站又因防空,连一盏路灯也没有打开,到处一片漆黑。那个特务,见此情形,待车一停,马上第一个拉开车门跳下去,堵住车门逐个检查旅客。但又没带手电筒? 只好下去一名乘客,擦一根火柴照一下脸,不是他所要抓的人就放行。漆鲁鱼趁人们乱吵吵时,不声不响,藏在那扇折叠的车门之后。乘客一个个走光了,特务仍然没有见他下车。着了慌,快步冲上车厢,划燃火柴,照亮整个车厢,却是空空洞洞,连个人影也没有。这一下把特务急坏了,以为在逐个检查时给滑了过去,就急急忙忙赶到镇上去设法再搜查。

漆鲁鱼与漆南薰的子女

漆鲁鱼然后下了车,找了一家较为偏僻的小客店住下,给掌柜与茶房打招呼说:“年纪老了,坐车劳顿,要安安静静,好好休息一夜,以便明晨赶路,最好能找一间僻静的房间,也不要让查铺的来打扰,你们不妨门外挂把锁,表示今晚没有留客,房费小费我一定多给。”茶房见他上了年纪,又能多给钱,这个顺水人情当然照办。在茶房给整理床铺时,又塞给他一把钱,请代买一张黄鱼票(指私自带人的货车、)到成都。

茶房出去即行息灯睡下,听门外果然上了锁。这法儿也真灵,不多一会外边闹嚷嚷地查房,都给掌柜与茶房搪塞了过去。查房的气走,茶房就去打听买黄鱼票,回来打开锁告诉说:“明天,天不亮就有一批军车去成都,得钻在篷布下面,顶闷气,你看合适不合适?”漆鲁鱼嘴上只好说:“因有急事,只好凑合点吧。”内心想“这样最好不过了,天不亮就上车,还蒙在篷布里,又是军车,筒直是出于意外的理想。”黄鱼票的钱早付了,又多给些小费与茶房,让茶房明天一早叫醒并领他上车。漆鲁鱼就这样连闯三关,安安稳稳地进了成都市,以后转向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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