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以后,二叔为我们家撑腰,母亲临终:要给你二叔养老送终

周术寒说 2024-12-04 17:21:03

"再吃一口饭吧,二叔。"我用手轻轻擦拭二叔嘴角的油渍,看着他浑浊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楚。

二叔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憨厚地笑着。

窗外的杨树叶子沙沙作响,东北的秋天来得特别早。

那是1986年深秋的一个傍晚,我永远记得那天的情形。

爹躺在医院的白铁床上,握着我的手说:"建宏啊,咱家欠二叔的太多了..."话还没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从那以后,二叔成了我们家的主心骨。

我叫李建宏,家住东北小镇双河村,爹是村里的拖拉机手,娘在纺织厂打工。

二叔叫张福贵,和我爹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们的故事要从很早说起。

奶奶去世那年,爹才三岁,后来爷爷娶了二叔的娘,日子总算有了着落。

爹小时候不喜欢二叔,可二叔从小就跟在爹屁股后面跑,一声声地喊着哥。

村里的光景都不富裕,可二叔从来不计较,总是把好东西留给爹。

记得爹常说,那年他被村里几个孩子打,是才六岁的二叔冲上去护着他。

那天的情形,爹说了无数遍:"你二叔那么点大,愣是跟人家拼命。"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家的境遇也在慢慢变好。

爹开上了村里最早的拖拉机,娘在纺织厂当上了小组长。

可好景不长,那年冬天,隔壁王家要盖新房,硬说我家的地基占了他家的地。

二叔二话不说,拿着地契就去找村支书评理。

那天寒风凛冽,二叔愣是在村委会站了一整天,直到王家认错。

二叔的媳妇江小红是个温柔的女人,只可惜不能生育。

村里人背地里说闲话,说二叔没后,可二叔从来不在意。

娘总说:"你二叔啊,就是个老实人,可骨子里有股劲儿。"

1992年春天,娘查出了肝病,我们都不敢相信。

临终前,娘拉着我的手说:"记住,二叔就是你们的亲爹。"

那时候我刚在县里机械厂上班,每个月工资一百八。

妹妹李雪梅在读高中,成绩一直很好。

大哥李建军已经和贾凤莲结婚,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

日子本该这样平淡地过下去,谁知道命运给二叔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那年秋天的一个早晨,二叔去县城送货,在十字路口遇到了车祸。

从那以后,二叔就变得跟个孩子似的。

村里人都说,二叔这辈子就这样了。

可更让人意外的是江小红的事。

有天晚上,江小红把我叫到村头的老槐树下。

"建宏,婶子有件事要告诉你。"她的声音在颤抖。

原来,江小红去年偷偷跑到市里做了试管婴儿。

"医生说成功率只有三成,可我就是想试试。"她流着泪说。

我愣住了,没想到江小红竟然瞒着所有人做了这件事。

"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可你二叔..."她说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小红就不见了,带走了家里所有积蓄。

她在桌上留了张纸条:"对不起,我养不了两个孩子。"

这个秘密,我一直埋在心里,谁也没告诉。

大哥二话没说,就把二叔接到了家里。

二叔虽然傻了,但特别念旧。

每次我回去,他总会从枕头底下掏出几块糖,有时候都化得黏糊糊的了。

大嫂贾凤莲是个好人,从来没说过一句怨言。

她每天给二叔擦身子、换衣服,比照顾亲爹还细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去年冬天,一件事让我们全家震惊。

那天,我去看望二叔,发现他在翻一个旧皮箱。

箱子里有一叠发黄的信件,是江小红的笔迹。

原来,这些年江小红一直在给二叔写信。

信里说她在南方打工,孩子没保住,她活得很是愧疚。

最后一封信是两个月前的,说她得了重病,想回来看看二叔。

我立刻托人打听,可江小红已经走了。

她临终前托人带回来一个布包,里面是这些年她省下的钱。

纸条上写着:"给二叔养老用。"

那天晚上,我看见二叔在院子里坐了很久。

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单。

大嫂说,那天晚上二叔哭了,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

昨天是二叔六十岁生日,我特意买了他最爱吃的奶油蛋糕。

大哥在县城最好的饭店订了一桌席。

二叔坐在主位上,看着蜡烛发呆。

突然,他说了句:"建宏,你爹..."

我们都愣住了,这是二叔十五年来第一次提起爹。

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我扑在二叔怀里。

屋里很安静,只有蜡烛在轻轻跳动。

二叔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蜡烛,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笑容。

窗外的月光格外明亮,照在二叔的脸上。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有些情意不用说出口,就这样默默地藏在心底。

0 阅读:0

周术寒说

简介:欢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