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子贡请教：“一乡之人都称赞他，这人算不算好？” 孔子说：“不能确定。”“一乡之人都厌恶他，这人算不算坏？” 孔子说：“不能确定。不如，乡里的善人称赞他，乡里不善的人厌恶他。”
-- 原典出自《论语 · 子路篇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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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鉴别人之善、恶，一直是一个大问题。
根据人言、舆论判断善恶，是识人的方法之一。
本章，子贡提出一个假设：乡人皆好，何如？
乡人，乡党邻里，知根知底。古代取士于乡，乡人给出的反馈，非常重要。
子贡请问，一乡之人都说“善”，是否就是“善”？孔子说，未必。
子贡追问，一乡之人都说“恶”，是否就是“恶”？孔子说，未必。
师生二人一问一答，正是为了启人深思，引出后面的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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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选自【蓁熙诗画】
好人，应该是，乡里的善人称赞他，乡里的恶人厌恶他。
一乡之人，善恶杂糅，喜好相异，评判标准大相径庭，怎么可能众口一词？所有人都称“善”，岂非反常？所有人都称“恶”，亦属离奇。
问题出在哪？在一“皆”字，皆善，皆恶。
乡人皆善之，这人也可能是没有原则，阉然媚世的变色龙；乡人皆恶之，这人也可能是特立独行，卓尔不群的真豪杰。
众口一词，本是反常之举。
真正的好人，未必是一边倒的好评，反而可能夹杂恶评。真正的恶人，也可能因沽名钓誉而获得好评。梁启超说：“誉满天下，未必不为乡愿。谤满天下，未必不为伟人。”
本章的识人之法，打破常规，把目光转向评价者。面对舆论，不仅要看是非善恶，还要审视做出评价的人。看评价来自何方何人，尚需辨之以事，度之以义。
如果，本章的意义能得以显扬，那么，好人也就不用担心“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必一味求全，而能持守正义，与善人同，与恶人异。
善善恶恶，好人说好，坏人说坏，才是真好。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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