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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公请老乡来家吃饭。让我晚上做几个菜,并且告诉我随便做点就行,说都是特别熟的

今天老公请老乡来家吃饭。让我晚上做几个菜,并且告诉我随便做点就行,说都是特别熟的朋友,不会介意的。话是这么说,可毕竟事关老公的面子,我也不能怠慢,忙了一个下午,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考虑到老公是山东人,老乡来肯定吃不惯米饭,外面买的馒头又不好吃,我还手揉了一大锅馒头。 满桌烟火,揉进的心意 下午三点,阳光斜斜地打在厨房瓷砖上,我正跟面团较劲儿。案板上的面粉飞起来,落在袖口上,像撒了把细雪。 “真不用那么麻烦,”老公从身后探脑袋,手里还攥着手机,群聊消息叮咚响,“都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随便弄俩菜就行。” 我没回头,手腕转着劲儿揉面:“你山东人那胃,离了面食能舒坦?上次去馆子,王哥不还念叨‘没馒头跟没吃饭似的’?” 他嘿嘿笑,伸手想揪块面团玩,被我拍开:“去去去,剥蒜去。” 其实我懂他那句“随便”。这群老乡,从淄博老家一起来这座南方城市打拼,最开始挤在城中村的出租屋,冬天没暖气,几个人围着电暖器啃凉馒头。如今日子好过了,在工地上当小包工头的王哥开了辆SUV,做建材生意的老李换了三居室,可每次聚在一块儿,最惦记的还是老家那口热乎劲儿。 发好的面团在盆里鼓胀着,像揣了团云。我揪成一个个小剂子,手掌心揉圆了,再用拇指按个小坑——这是婆婆教的,说这样蒸出来的馒头透气,暄软。蒸锅冒起白汽时,厨房飘满麦香,混着红烧排骨的酱味、凉拌黄瓜的蒜香,缠成一股线,把空荡荡的客厅都填得暖暖的。 六点刚过,门铃就响得急促。王哥嗓门先传进来:“强子!你家这味儿,隔着楼道就勾魂!” 我端着刚出锅的馒头迎出去,白胖的馒头在篦子上冒着热气。王哥伸手就想抓,被他媳妇拍了下手背:“没规矩!” “嫂子这手艺绝了!”老李凑过来,鼻子使劲嗅,“比我妈蒸的还香!” 一桌子菜很快摆齐:红烧排骨炖得脱骨,酱汁红亮;辣椒炒肉用的是老家带来的线椒,辣得够劲;凉拌藕片撒了芝麻,脆生生的;还有一大盆蛤蜊豆腐汤,汤色奶白。最显眼的还是那篦子馒头,暄得像云朵,捏一下能弹回来。 老公给众人倒酒,脸笑得通红:“看我媳妇,非得折腾一下午。” 王哥啃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说:“这哪是折腾?这是心意!”他忽然放下馒头,眼圈有点红,“前年我住院,强子白天跑工地,晚上守着我,嫂子天天炖了汤往医院送。那时候就想,咱在外面漂着,有这么个家,有口热饭,比啥都强。” 老李接话:“可不是嘛。去年我闺女上学差手续,还是嫂子跑前跑后帮着找关系。咱这帮人,在这儿没根,你们两口子就是咱的根。” 我听着,悄悄转身去盛汤,眼眶有点发热。锅里的蛤蜊张着嘴,像在笑。其实哪用得着特意做什么?他们惦记的不是山珍海味,是这满屋子的烟火气里,藏着的那份“被惦记”的暖。 酒过三巡,男人们聊起老家的麦子快熟了,聊起孩子上学的事,声音忽高忽低。女人们凑在一块儿,说我这馒头的发面技巧,问那排骨怎么炖才不柴。窗外的天暗下来,路灯亮了,把窗户映得黄黄的。 送走客人时,王哥媳妇塞给我一小袋东西:“老家带来的槐花蜜,下次蒸馒头抹点,香。” 老公收拾碗筷,哼着跑调的歌。我看着案板上剩下的面团,突然觉得,过日子就像揉馒头,得下力气,得有耐心,还得揣着点实在的心意。那些说不出口的惦记,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关照,就像这满桌的菜,这白胖的馒头,看着普通,却能把异乡的日子,焐得热热乎乎。 夜风从窗户钻进来,带着点凉意,可心里是暖的。原来所谓的“面子”,从不是多丰盛的菜,而是让身边人觉得,在这里,有个地方能卸下所有防备,吃口热饭,说句掏心窝的话。就像那馒头,看着简单,掰开了,全是揉进去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