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风月」支教路上,我与铁匠大爷的一段天缘奇遇(三)

以旋聊小说 2024-04-26 00:51:51

文/一枕日红 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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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天长日久,我坐的时间也稍长了些,基本上新闻看完再接着等焦点访谈。期间,陪江大爷抽烟也成了我的保留节目。他的烟瘾较大,稍隔一会儿就吞云吐雾享受一把。总是吧嗒一下,打火机声,嘴巴嘬吸空气声,一团烟雾袅袅地从他头顶冒起。

我很乐意陪他说说话,原以为也是个言辞木讷的乡村老头,谁知说起过往开心事,却是悬河泻水,妙语横生。他越来越喜欢我陪着他看电视,爷儿俩天南地北聊着,话题常常能从国家领导人的出访,美国街头的风景线,风行水上地过渡到周围的常人琐事。我的介入,让小小的房间里充满着欢声笑语,能感觉出他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快乐。当我起身要走时,乐呵呵的他竟然有点意外:“这么快就走了吗?”

“你看电视上,人家在吃山珍海味,我只能光看着,再不走口水要流一地了。”我玩笑地逗着江大爷开心。其实,我得回去看书,毕竟考研的路上还有书山题海等着。

“莫要去人比人,也别羡慕人。照你这般说,你是大学生,我箩筐大的字也不识几个,还不要钻地洞去!我就认得那女字,中间有个洞哦。”说这话时,他笑得很灿烂,我却似乎闻到一丝猥琐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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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爷并不知道考研是咋回事,却老笑话我年纪轻轻就整天蹙眉拧嘴,露着一张苦瓜脸。若是在追女朋友,他倒也能理解,可我偏偏是缩在房里不出门。他说,年轻时吃点苦头不算啥,关键是人要有奔头!等年纪老了不吃苦,那才叫享清福哩!他向我谈起幺儿子江启明的往事,那时个子虽然长大了,头脑却未开窍,老是做一些离奇的怪事。他还说,地里种个棉花不能任它疯长,当长到一定的高度后,就要把多余的横生枝子剪掉,才能开出更多的花,结出更多更大的棉桃子。

我现在深深理解,人的成长也要像棉花一样剪枝打顶。从大学跨入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生活的细流已把我冲刷得晕头转向。曾经的不可一世,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江大爷虽说不通文墨,思想上却是非常明事理。他质朴的话语,每每给我带来心灵的强烈震撼。

相处的时间久了,我不曾想象,他的秘密会如此近距离的一点点被我揭开。譬如,他也会隔三差五地喝点小酒,喝的多是绍兴产的黄酒,每次一大碗。好像他的酒量也不大,每每喝完就色若红纸,面如关公。这时说话带点酒气的他,便显得特可爱。

他还有每晚擦身的好习惯,之前都是看完新闻后,打盆水端到房里去。他洗澡时,房里的电视与灯光依旧开着,只虚掩了半边房门,也不拉窗帘,就当自己是透明的。看来他可能是一个人待久了,有些事也随便惯了。当我发现这个秘密后,反倒安抚自己,见怪不怪,其怪自坏!

不过,他家前后院都有一人头高的围墙。只要回了家,他必定还会锁上院门。除了我有钥匙,应该不会有人能够拐到他的窗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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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爷做事一板一眼,到了那个点,就得干那事。记得那一次,我被过于精彩的电视画面拖住,以致忘了他的作息规律。只听他起身说,撒个尿去。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他不在摇椅上,一回头,却瞥见他岔腿立在昏暗的前堂,宽衣松带,悄悄地在擦拭身子。房门外,浅浅的灯光斜斜地洒在他的身上,像一笼轻纱柔柔地罩着。虽看不清他的细微之处,却颇让我有些尴尬,只得故作镇静继续盯住屏幕了。第一次撞见这样的场景,让我觉得有点意外,同时又有一点兴奋,更有一种偷窥的感觉。

这也让我引过自责,在江大爷准备起身拿盆时,我就知趣地去院外抽烟。他似乎安其所习,更习惯了我的存在,总是说,“你继续看,我去抹两把就来。”他都是一条毛巾从上抹到下,匆匆完事后,如果天气热的话,就穿上那种老式的蓝色大短裤,继续躺在摇椅上看电视。

天啊,看他裸露的身板,肥而壮实,让我叹为观止!用虎背熊腰来形容一点不过分。尤其是他的肤色很白,很干净,真的很难想象一位古稀老人还会有这么好的皮肤。

情况就是这样,夜色在心旷神怡里栖息。电视机前,一老一少,一人一烟,还有两抹淡淡的紫气在飘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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