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风月」三公的老油坊之06.雕花的老木床

以旋聊小说 2024-04-26 00:51:49

题记:三公,触及我灵魂深处的字眼。从小就一直赖着他,那劳碌一生的老油坊,可是我人小鬼大、顺杆爬墙的童年圣地。

文/一枕日红 图/老木子

(六)雕花的老木床

农忙时节汗水洒,村庄儿女各当家。我最期盼农忙季节到来,母亲没空管我,不待她说,我早已去了外婆村里,晚上陪我睡的一定是慈祥的三公。

我不喜欢跟又黑又瘦的老外婆睡,她的房间也是黑漆漆的。每次迫不得已跟她睡,总会想起狼外婆的故事来,越想越怕,弄得一夜都不敢合眼。除非母亲也在外婆家,否则都会吵闹着去三公那,跟着三公睡,最安稳。

母亲嘴上虽说是让我小住,我却是俩仨月都赖着不走。即便母亲好话说尽,或是她神怒之下想要棍棒相加,却奈何不了三公的袒护,而我更是躲在三婆的房里不肯出来。无奈之下母亲只好作罢,提着篮子悻悻离去。

三婆偶尔也会问:“外甥是狗,吃了就走,怎不跟你妈走,三婆家有什么好呀?”

那当然好啦,至少有两样东西我家没有,外婆家也没有。其一,三公家的墙壁最靓丽,贴满了各种年画,像小人书,像小戏台,上演着一个个古人悲欢离合的故事。其二,三婆的房里有一张雕花老床,架子是檀木色,四角有立柱,床围上还雕有龙凤呈祥、花开富贵的精美纹饰。床尾靠墙是橱柜,上面挂了长方形铜锁的木箱子,连同老床都是三婆当时的嫁妆。

网络图片

和三公一块睡在那老床上,我最喜欢在床上蹦跳,亦或撅着小屁股墩翻跟斗,三公得闲时还教我扶住档板练下腰、握紧横梁吊臂膀的技巧。玩累了才和他头挨头躺下,老要他摸着我的后背,才可进入梦乡。三公白天太累了,时常是我还没合眼他却已睡得打呼,但呼噜声不像寿根伯那般响亮,在我听来恰似轻柔的摇篮曲,伴着我度过每一个宁静的夜晚。

有一回,半夜里醒来,我发觉枕边空荡荡的,三公竟然去了三婆那一头,于是乎我开始哭闹。三婆赶忙披衣挪过来,可怎么也哄不着,她索性吓唬道:“外面有猫猫,再哭就把你放门外去算了!”我也不怕,继续闹,再后来她就干脆不管我了,最后还是三公转回身来同我睡一头。

三公还有个怪癖,睡觉都要穿个汗背心,洗澡更是避人,即使在院子里冲凉,也是躲在暗处。只有洗脚时,才把大木盆移到光亮处,见他挽起裤子的两条小腿肚上有几条蚯蚓般的东西趴附在上面,我问三公那是怎么啦,痛不痛?他说下田让蚂蟥咬的。我忍不住伸手摸摸,还嘬起嘴来朝那吹了好几口热气。那时的我深信这童子气可是灵丹妙药,每回三婆针扎了手,我一吹她就说好了。三公呵呵地笑着,“毛崽帮公吹吹,真不痛了吔。”三公并不懂他脚患的是静脉曲张。

我从小就对三公的话深信不疑,他也常叮嘱我一些要懂礼仪、知羞耻的做人道理。正因如此,遇上家里人换衣服、别人在撒尿等我都会扭过头去或闭上眼,我知道看了会被人羞羞脸,还会害红眼长包疮的。

网络图片

第一次看见三公赤裸的身子,纯粹是偶然。那年我刚上小学“玉米班”( 预备班),学校放农忙假,白天我跟着三婆下地,晚上则搂着三公睡。一天晚上睡醒后感觉口渴得厉害,当时正好三公下床解小手,点亮了灯。我嘟嚷着要喝水,三婆没有多想,随口道,“叫你三公端给你。”这时就听到三公撒尿的声音,尿落到尿桶里响声很大。当听三公撒完尿后,我从被窝里翻身爬了起来,意外地发现三公不知啥时脱了汗背心,仅穿了个大裤衩。

三公不像寿根伯他们那样全身黝黑,其肤色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是那种泛着光泽的黄铜色,背阔腰圆,筋肉光影分明。最惹眼的是他胸部竟也长了一丛的毛发,一直蔓延到肚脐眼以下,消失在裤衩的松紧带里。这是我闻所未闻的,不免惊诧起来。怪不得三公从不打赤膊,哪怕大热天也罩个汗背心。但这个场景在我眼前大概几秒钟吧,我非常专注又颇感害羞,小脸蛋一定红扑扑的,恰好三公已经把茶缸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把脸一挡,大口的喝水,咕咙咕咙一气喝完一大茶缸,哪也不敢看扭身钻回了被窝。听着三公放回茶缸,吹灯上床了,他捏捏我的被角平躺睡去,我却好长时间都没睡着。回想刚才的场景,三公倒没有在意我看见他赤裸着身子,应该始终拿我当小崽仂吧。

那时的我,并不懂得什么人体或者性之类的东西,只是觉得三公的身体有些与众不同,特别是那毛发咋长到了胸腹上呢?孩子终旧是孩子,更喜欢探奇。那一夜,三公的身子对我陡增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从此,一个浑身都是肌肉的老倌端着茶缸的画面,经年不衰地定格在我的脑海!

(待续)

0 阅读:0
以旋聊小说

以旋聊小说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