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我高中毕业后进了军校,参加过“四清”,后被授空军大校

静心百年录 2024-05-18 04:44:41

文章以第一人称叙述

部分配图来源于网络

我从小热爱学习,高中在北京师大女附中就读。我那时的奋斗目标很明确,就是去北京大学读书。

功夫不负有心人!1963年夏,我接到了北大西语系的录取通知书。当时,我高兴坏了。

然而,还没等去报到,学校教导处突然通知我回校。到了学校后,我发现回去的还有十几个同学。

教导主任叫我们过去,他面带笑容地讲:“应部队建设需要,要派一批应届毕业生转到解放军院校(现解放军洛阳外语学院)。你们被选中了,去了那边以后要好好学习,为部队做贡献。”

本文主人公

接到这个通知,我的第一反应是茫然。之后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高兴。

回到家后,我马上把情况和父亲说了。因为父亲一直鼓励我上北大读书,为此他也是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

我原以为父亲会不同意。

没曾想,父亲淡然而又坚定地对我说:“你是共青团支部组织委员,应听从组织的安排!军队这个熔炉,不一定比地方大学差!爸爸当了一辈子兵,部队不是把我从一个泥腿子培养起来了吗?“

从父亲的语气中,我听出了他对军队、对国家的忠诚、热爱。

接着,父亲又说:“部队建设需要年轻人!你子承父业有什么不好?”

就这样,我于1963年8月8日正式成为了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女兵!

参军的头一年,是入伍教育和正常的训练。我记得,第一课是走正步。

白天训练,曾走出啼笑皆非的“同花顺”;夜间拉练,曾有过军裤穿反的尴尬。

不过,时间长了,我慢慢地养成了当兵的作风。不论是起床、吃饭,只要一听到军号声,就马上整齐列队。

每次外出,我也有了为人民服务的意识。有时为乘客倒水泡茶,有时帮着列车员打扫卫生,俨然一副可爱子弟兵的样子。

1965年6月,我换上了65式军装,红领巾、红帽徽使我想起了红军前辈,也开始了我人生最为难忘的阶段。

那时,父亲送我的《毛选》四卷和母亲送我的《向雷锋学习》的日记本,一直陪伴并鼓励着我。

这些书倾注了父母的厚望:要我好好学习毛泽东思想,以雷锋为榜样,和工农出身的同学打成一片。

这天,李指导员私下找我说,支部准备培养我入党。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连忙推辞:“不行,不行,我不够格啊!”

李指导员看我这样的反应,很诧异地问:“你不想入党?”我回答说:“党员,就要像刘胡兰那样光荣。刀架在脖子上,不怕死才行!我没有经过考验,不行!”

李指导员听后,笑了笑。随即他表情严肃地说:“你认为入党只是一种荣誉?那你就想错了。入党是一种信仰。你有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的理想和决心,你就入;不想奋斗,就不入!再好好地想一想吧。”

李指导员的话,震撼了我,让我明白了入党的真正目的。不久,我就果断地上交了入党申请书。

那时,党组织的每次会议,我都记忆深刻。

有一回,支部民主会。在会上,我看到马主任带着女儿到了我们教室,于是,我马上站起来说:“马主任,你不该在上班的时间带着你女儿到我们教室!”

马主任参加过解放战争,是一位老干部。他态度很诚恳地说:“苏承业同志,接受你的批评,今后一定注意!但党内都是平等的,要互相称呼同志,今后党的会议不要再称呼我的职务,好吗?”

我惊了,一个小学员和领导要互称“同志”?

往后经历的一些事情,让我越来越能感受到,党是为人民服务的,党内没有特权,是平等和民主的,党的各级组织随时都受到党员的监督!

例如,有个冬天,我们一间学员住的平房保温墙,泄露了煤气,导致几个学员轻微中毒。

在年底的民主会上,几个受害学员对系里分管后勤的副主任提意见时,火力十分“猛烈”。

1965年9月,全军院校学生开始参加“四清”。我和几个同学去的是河北赤城县的后楼工作队。

那是我长大后第一次走进农村,真正开始了解和体验社会劳动人民的真实生活。

后楼是个穷苦山村,距离县城有40里。刚到村子,我就被那里的贫穷景象震惊到了。

我的房东大爷,老伴去世多年,留下一个13岁的儿子和一个8岁的女儿。全家只有一条裤子,老人外出干活穿,儿子只能用破麻袋遮挡下身,女儿基本常年不出门。

我们到各家派饭,常常只喝粥,有的就是米汤。一年到头见不到油星。

我十分心痛,也深深感到,解放了的人民,还没过上好日子,革命的路还任重道远啊!

感情的变化,让我和老乡成了一家人。

在老乡家,我也染了一身一头的虱子,开始有点怕,后来就习惯了。晚上睡觉前脱下衣服,把虱子挤得嘎巴响。

寒冬腊月,我看到孩子们冻得瑟瑟发抖,就把身上的绒衣裤送给他们。那时候,白天常常吃不饱,还要和社员们一起打井,挖沟,战天斗地地换取好收成。

记得有一次到县城开会,有馒头吃。或许是平时太饿了,我一个姑娘家,竟一口气吃下7两的大馒头。

“四清”,让我这个高高在上的“娇”小姐,一下子掉到了百姓泥土中。父母经常和我说得“不要忘了人民是你的父母”,这次才有了真切体会。

1966年6月,我们结束“四清”,回到学院。

3年后,我被分配到了空军435医院作护理员。那会儿,工作很辛苦,每天要打扫卫生,给病人打水、洗漱等。

我那时也不怕吃苦,一心想着干好手头工作。在我的带动下,我们护理小组赢得了周围同志和伤病员的极大好评。

1970年10月,我度过了人生最煎熬的一天,我被单独复员了。那一晚,我彻夜未眠。不过,我没有被困难打倒,依旧以乐观的心态去面对。

那时,我绝大部分的时间用来看书。看得都是马列和毛主席的著作,慢慢地我感觉头脑清晰和聪明了不少。

1972年5月,空军给我落实了政策,部队也迫切需要外语干部。于是,我又戴上了红帽徽和红领章,开启了我的第二次军旅生涯。

当时,空军留我在北京,分在机关翻译大队。我毅然要求下基层,自愿去往条件艰苦的沂蒙山区。

我去的那个单位,营房坐落在千米的高山上,条件十分艰苦。每天要沿着蜿蜒的山路,爬到几百米的山顶洞库中值班。

那时,没有电视,除了几个月看一次电影外,再没有任何的娱乐方式了。即便如此,丝毫没有让我们战备责任心受影响。

我在那待了一段时间,到儿子11个月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个大山。

1986年,我到了南京。逐渐成熟的我,工作上也到了得心应手的阶段。我的日常工作严谨和“敌情通”大比武的突出表现,使我多次获奖。

后来,我编译出几十篇敌情报告,以及外军动向的译文,为军区空军写过上百万字的专业书籍,成了空军的技术骨干。

在我的军旅生涯中,最让我值得纪念的是,我被授予空军大校的那一天。

1997年,我从岗位上退了下来。

纵观我的参军生涯,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部队给我的教育和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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