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我当兵入伍表现优异却没被嘉奖,与两任班长有“纠结”

静心百年录 2024-05-31 03:26:42

文章以第一人称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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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生涯10余载,我有过两位班长记忆尤深:一位是新兵连的班长,一位是下连队后的班长。

说起来,这两位班长都和我当时梦寐以求的“嘉奖”有过“纠结”。

不过,后来我才明白,两位班长不想让我被“嘉奖”,是有他们的考量的。起初我是很生气、也很不理解。但随着年龄的增大,阅历地增长,我越来越感受到班长的“纠结”其实是在照顾我,帮助我。

新兵连班长是河南人,早我两年入伍。他个子不高,黝黑的脸,偏瘦。

本文主人公

记忆中他不大会笑,总是绷着脸,话语不多,语速比常人慢半拍。

他对我们的要求非常刻板,训练中教官下达的训练任务,他总会超指标要求我们完成。

我对他的婆婆妈妈很有些不以为然。

他为了对新兵有所了解,每天晚饭后都会约新兵出去谈心。

他也找我谈过,无非问一些诸如“多大了?家里都有什么人啦?想家吗?习惯吗?”等之类的小儿科问题,我想他把我当小孩子呢。

于是我就呵呵地笑,并没有认真回答。他有些尴尬的样子,看着我不再问。

当新兵时,正值第四届全国人大召开。那天我正站岗,听到广播喇叭里播送大会新闻,心潮激荡,热血沸腾。

下岗后,很快写就了一首诗歌《我在哨位庆人大》。第二天,我这首诗歌上了连队的墙报。

这天晚上,基地机关放电影,新版《渡江侦察记》,电影放映前,放映员广播说,为了庆祝四届人大的召开,现在广播诗歌《我在哨位庆人大》,以此表达基地兵站全体指战员的喜悦心情。

接着配合幻灯片,放映员朗诵了我的诗歌全文。

那一刻,机关干部投向新兵连的赞赏眼光和空中回荡着的诗歌朗诵声,让我十分陶醉。其实,不光是陶醉,我甚至有了一种“君临天下”之感,“尾巴”早就翘上天去了。

第二天晚饭后,班长组织全班去练“三、五弹,三、五枪”,我说连墙报组让我去给他们帮忙。

班长说:“要知道,你的教练弹投掷还没达标呢!”

我说:“我手臂已经有点红肿了,休息恢复一下兴许会及格的。”

班长有点生气地说:“你的想法兴许没错,但你这样做可能是不妥的。”

说完后,班长气呼呼地离开了。

说起来,追求最佳的成绩和军人的荣誉,是每个战士的梦。

3个月下来,我脱了一层皮,除了手榴弹投掷成绩为及格外,其余各项训练科目成绩都为优秀。

这期间,我还出色地完成了墙报组的多次组稿和出刊任务,兵站政治部的几位干事都给予很高评价。

我想,新兵总结的时候,我是应该能够得到一个嘉奖的,老兵们都说,新兵连的总结嘉奖,对新兵工作的分配至关重要。

总结的班务会上,战友的评比指向比较一致,我名列先进名单其中。

可是,当连队总结通报获得嘉奖的人员名单里,却没有我。

这让我很沮丧,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晚上,新战友们做着下连队前的道别准备。班长走过来,对一脸茫然的我说:“来,我们出去走走。”一路无话,走到一个小山坡前,我们坐下。

班长还是用那低沉和慢半拍的语音对我说:“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得到嘉奖吗?”我摇头。

他说:“同志们评了你,我也把评比的情况报告了排里。”

我说:“那是排里没上报?”班长说:“不是排里,是我建议不报你的。”

班长从我眼里看到了疑问,接着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军队设置的班长就是管战士的,无论你觉得班长怎么样,你必须尊重,必须服从。你明白吗?如果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你会有很大进步的。”

就这样,我和第一次获奖机会失之交臂。

带着班长的这番告诫,我分到了离重庆基地兵站百余公里的川黔交界的一个部队。

每逢有战友去兵站,班长都会打听我的情况,我入党、当文书和后来作为技师后备人员到上海学习的情况,他听说后都由衷地高兴,喜笑颜开。

他对战友们说:“我就相信那这小子能行的。”

两年后,总后勤部重庆办事处建制撤销,办事处下辖的四个基地兵站包括重庆基地兵站也一并撤销,我们分别划归成都和昆明军区,至此我和班长没有了联系。

后来,我被分配到勤务二连二排四班当战士,我的班长是个早我4年入伍的湖南兵,他个头精瘦,嘴巴有些前突,腰背微驼,不算帅哥,但这个班长开朗乐观,总像个大哥哥似地照顾着我和另一位新兵。

和新兵连那个班长比,他似乎老到了许多,那时候我们排在机关搞营建施工。

班长每次接到任务后,总是先分析一下,然后很有技巧地安排工作,可以这样说,在保证质量和工期的前提下,他是能巧干就不蛮干,能少干就不多干,从不做无用功。

我想这可能和老班长的资历和悟性有关,而且他看着就是要退伍的人了,也不需要做那些面子上的事情了吧。

我很庆幸能碰上这么好的班长。我想到了年底,凭我的表现和班长的关系,评个嘉奖应该是不会有啥悬念了。

可是我高兴得太早了。这年,我们11月结束营建施工,连里让我们在机关就地总结后回连队。

评比下来,我获得压倒多数的评比票,可不料,最后的嘉奖还是名落孙山。

这回我没拉脸。我等着班长找我谈话。

老班长没有像新兵连班长那样找我单独出去走走,而是在吃饭的时候对我说:“班里的同志对你礼让荣誉的高尚行为感动着呢!”我笑笑,我算明白这个班长的“老奸巨猾”了。

我相信他是为我好的。

回到连队时,指导员找我谈话,说根据工作需要和我的表现,连队党支部决定让我任连队的军械员兼文书。

从指导员这里,我知道连队去排里了解情况时,班长和班里的同志说了我很多好话,其中就包括我的见了困难就上,见了荣誉就让等等。

我清楚地记得,新兵连班长(后字333部队新兵营1连3排11班)姓朱,河南长葛人。

老兵连班长(总后59557部队勤务2连2排4班)姓曾,湖南衡阳人。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有不少战友已经印象模糊了。但唯独两位班长,我依旧是记忆深刻!

每到“八一”节,我都十分想念我的这两位班长。在我所经历的新、老两个连队的总结中,他们都没有给我获得嘉奖的机会,但是,他们给了我比嘉奖更为珍贵的人生启迪——如何做人,如何做一名合格军人!这让我受益终身。

转业到地方后,我先后供职于市政府办公室、市委政法委、市卫生局等重要部门。

在工作当中,我带着他们的教诲,坦荡大气地做人。

这些年,我获得了各级各类大大小小的许多荣誉。

每当我手捧鲜红的奖证时,我就会想起当年两位班长在总结评比后对我的忠告,我始终觉得,这才是我最值得珍惜的。

难忘军旅生涯,难忘两位敬爱的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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