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中军区九分区第二十四团史(一)

义和江涛 2024-05-23 06:19:54

作者:贾桂荣、郑 彦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寇发动芦沟桥事变,大举向我华北地区进攻,很快占领了北平、天津。事变爆发的第二天~八日,我党发出了紧急通知,号召“全国同胞和军队团结起来,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长城,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全国人民一致拥护我党中央的主张,要求团结一致,迅速发动全面抗战。国民党政府在全国人心激愤的压力下,不得不被迫应战,但并没有放弃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方针政策,犹豫不决,企图妥协。

天津沦陷后,日寇根据其“速战速决”的战略方针,以攻取主要交通线,攻占大城市和战略重点为目标。沿平汉、津浦铁路南进。国民党十万大军,有的一触即溃,有的不战而逃,国民党各地政府人员,亦相继携款潜逃或随军南窜。九月失守保定、沧州。十月放弃石家庄、邢台、德州。日寇所到之处肆意烧杀,勒索财物、强奸妇女;各地士匪、流氓亦乘机而起,绑架抢掠,杀人放火。局面极端混乱,广大人民横遭涂炭,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在此国破家亡的紧要关头,中共保东特委,根据北方局的指示,认真贯彻了中央政治局洛川会议的精神,决定党员、干部一律要坚持地区,放手发动群众,组织抗日武装,开辟敌后抗日根据地,开展游击战争。恰好此时党中央派孟庆山同志来河北组织人民武装,经河北省委介绍,来到保东特委。经过一系列的组织和宣传,高阳、蠡县、安新等冀中党的地下组织,领导所有党员以抗日救国为己任,挺身而出,积极发动群众宣传抗日。号召“工农兵学商,团结起来,挽救中华民族的危亡”。全国总动员,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枪出枪,组织抗日武装,抵抗日寇的侵略。

在党的领导下,广大工农群众、知识分子以及地主豪绅的武装在党的统一战线政策下,在民族危亡关头,不愿当亡国奴。纷纷起来参军参战。短短的月余时间内,广大人民武装平地而起,发展到号称十万之师。并组织河北游击军司令部、政治部。孟庆山同志为司令员,侯平同志为政治部主任。下辖:独立一师、二师、三师;还有一至十二路,游击第一师和三个独立团。

第一章 二十四团前身~小八路

第一节 小八路的创建

小八路是在安新党领导下组织起来的人民武装,是河北游击军下辖的一个路。

早在事变前,安新县的党组织就多次领导人民进行反帝,反封建斗争。教育了人民,扩大了党的影响。七七事变后,在安新活动的共产党员在保东特委的领导下,建立了抗日民主政权,组织了各种救亡团体,宣传我党抗日政策,维护抗日民主秩序,巩固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此基础上以自卫团为骨干,组织发动群众,筹备武器,有计划地扩大人民武装。很快组成了一支拥有八个团、一个营、两个暂编师共五千多人的武装队伍。在河北游击军司令部、政治部的领导下命名为小八路。总指挥刘克忠,政治部主任阎均(我地下党员)

这支队伍是在党的领导下,以农民、知识分子、进步人士为主体组成的武装(在部队初建扩大之际也混入了一些地主、兵痞、土匪等分子)。武器是征集地主、富农用来护院的枪支;搜集国民党军队溃逃时,散落在民间的枪支;以及各村中的火枪、手榴弹、红缨枪等武器,共有长短枪三千多支,轻机枪十三挺。并由安新、容城两县统筹军需,解决后勤供应问题。

小八路组成后,对打击日寇进攻,消灭土匪汉奸,巩固抗日政权,维护抗日秩序,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在当时混乱情况下,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第二节 小八路河间整编

一九三八年四月二十一日,中共冀中党在北方分局直接领导下,由黄敬同志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党代表大会。党代表大会后,部队产生了党的统一领导组织~党务委员会。同时第三纵队和军区正式成立,纵队兼军区。军区下辖一、二、三、四分区,所有部队不论河北游击军,人民自卫军统一编成八路军第三纵队。下编七、八、九、十,四个支队。纵队司令员兼军区司令员吕正操,副司令员孟庆山,政治部主任孙志远。河北游击军编成第十支队,孟庆山同志兼十支队,四分区司令员。

一九三八年五月,河北游击军司令部调小八路到河间整编,这次整编是贯彻冀中第一次党代表大会精神。其方针是:

1.加强党的绝对领导,建立政治工作制度,加强支部保垒作用,纯洁部队,培养选拔干部。

2.从政治教育着手,开展反不良倾向的斗争,保证部队团结巩固。

3.健全组织,充实人员武器,建立各种制度,提高战斗素质,逐步完成部队正规化建设。

小八路是以白洋淀附近的农村劳动人民、青年学生和进步人士在短期内组成的人民抗日武装队伍。这支队伍昨天还是老百姓,今天就拿起了枪,没有军事素养,而且建制多,番号大,指挥领导不统一,政治教育不一致。这次整编是对部队非常重要的一项奠基工作。要把许多系统编成一个系统,由大单位编成小单位,由大官变为小官,由平行关系变成隶属关系,对一些人还要清洗,并使自由散漫变成纪律严格。所以整编任务非常复杂、艰巨,是带有战略意义的一项极其重要的工作。

整编一开始,首先调整了党的力量和组织。建立了较强的政治思想工作体系,深入地进行了政治思想教育工作。根据部队拥护共产党,愿跟共产党走以及抗日光荣,妥协可耻的思想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着重从正面进行了改编为八路军无尚光荣的教育。并结合实际情况,批判了与此相抵触的怕离家远,怕艰苦、怕与老首长、熟人离开等思想,同时调查处理了一些坏人坏事,大大提高了全体指战员的阶级觉悟,造成了拥护改编的热潮。

在思想整顿的基础上,部队开始了整编工作,将小八路的一部编成了第三十大队,其余的二团、三团、五团、六团、七团和暂编一师编成了独立第五团,属冀中四分区建制。五团团长贾桂荣,政治主任李跃之,参谋长田丕详。

一九三八年五月独立第五团编成后,敌人此时已占领了容城,不断外出“扫荡”,并向安新城开炮,伺机进犯。独立第五团奉命去安新支援防守安新之二十八大队。到达后敌已去雄县,遂进驻城北六里村。

一周后,忽接到报告“敌人一个小队,从白沟渡大清河,有向容城前进之模样,未发现有后续部队”。团决心围歼这股敌人,命三营九连抢占胡村,依托村落阻击敌人,一营向敌后迂回包围,与敌展开激战后,敌后续部队赶到,我伤亡一百多人,敌也伤亡很大,敌我双方皆撤走。这是我首次与日寇接触,我以低劣之武器,主动向装备优良的日军进攻,部队作战很勇敢,表现了敌后人民誓死不当亡国奴的决心,此战我取得了初步对敌作战的经验,进一步提高了广大指战员的战斗意志和信心。

七月,五团奉分区命令配合冀西一分区一团和九分区二十九大队攻打容城,担任警戒任务,牵制驻王村之伪警防大队,阻其去容城增援。

容城攻克后,团返回安新整训。李跃之同志调走,董庆学同志为政治处主任。

整训从政治方面着重建党工作。此时连支部、班小组都已建立。在连队支部领导下,建立了政工组、民运组、救亡室等组织。党内建立了经常的党课制度,对党员进行了党的基本知识教育。

军事方面在安新城内兰泉小学开办训练班,轮训班排干部,学习班的战术动作,提高班排长指挥能力。经过短期训练后,部队军政素质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第三节 独立五团与独立三团合编成独立一团

一九三八年九月独立第五团奉分区命令到高阳县西北边吴村,与独立三团齐栋材部合编,改称独立一团,团长贾桂荣,副团长齐栋材,政治主任李文光,参谋长刘子仪。下辖四个营。

独立三团原系由蠡县联庄会和旧保安队改编而成,广大干部和战士都是高阳、蠡县一带的农民和青年学生。一九三七年十一月曾在庞果庄迎击由保定出来扫荡的日本鬼子,给敌一定杀伤。一九三八年三月奉命保卫献县,后又在河间八里桥与日寇展开激战,敌人多次冲锋,企图抢占该桥,均被击退。后因弹药消耗殆尽,给鬼子以重大杀伤后,主动撤退。以后又奉命在河间、肃宁之间,围剿白七一股匪徒,经过一夜战斗,将匪徒全部歼灭。缴获长短枪百余支及弹药一部。三团纪律严格,作战勇敢。深得当地群众的称赞。但团长齐栋材是蠡县里的大地主,他把部队看成个人私有財产。一九四〇年环境残酷后,齐叛变投敌,当了汉奸。解放后被我镇压。

部队合编后,独立五团编成一、三营;独立三团编成二、四营,因为原独立三团没有共产党员,遂将一、三营的党员干部抽调到二、四营,担任副职,主要任务是发展党员,建立党的组织,加强党的建设。建党过程中,斗争是很尖锐的。齐栋才公然声称他的部队不要共产党。为了改造这支部队,全团把工作重点放在二、四营。二、四营的干部、战士则坚决拥护共产党,服从党的领导。因此齐闹情绪,经常住在自己家里,不随部队行动。这对我们开展工作更为有利。

部队改编后,十一月奉分区命令,开赴安新县城以北,以保卫分区南北交通要道,掩护拆城破交。

为了掩护群众拆城破交,独立一团一营进驻安新城西公堤村,二营进驻白洋淀边之南河村,三营进驻安新西北小王村,四营和团部进驻安新城北六里村。主要是警戒容城、雄县之敌。

为了牵制敌人,曾对容城县城的敌人多次进行袭击,并破坏了漕河以北的铁路,造成敌人翻车,使敌人受到了一定损失,

在群众拆城破交之际,容城之敌不断向我进犯,均被我击退。当第三次向我进犯时,我利用已挖好之交通沟,迂回到敌后,给敌人以重大杀伤,敌狼狈逃窜。我缴获战马十匹。冀中军区特派妇救会常征同志前来慰问,我部队倍受鼓舞,士气更加高昂。

此时,毛主席发表的《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和《论持久战》已印成书,利用战斗空隙时间,组织干部结合部队作战实际情况进行学习,对部队是一个极大的鼓舞和教育,更加坚定了全团官兵抗日的信心。

从一九三八年十一月至一九三九年四月,日寇集中优势兵力,用“鲸吞”的围攻方式,对我冀中根据地进行了五次较大规模的“扫荡”。我冀中军民在党的领导下,根据“基本是游击战,但不放弃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的作战方针,对敌展开了反扫荡战役。

一九三八年十二月,容城、雄县的敌人用重兵向我团合围,当我消耗敌人有生力量到达一定程度后,于一九三八年阴历腊月二十五日撤出安新。分别向南、北两个方向突围,胜利地粉碎了敌人合围的计划。

我之突围布署是:四营由参谋长刘子仪率领就地阻敌,后经过安新向白洋淀南撤退,二营向敌人侧击,尔后向胡村转移,结果二营随四营南撤,当到达白洋淀南岸时,高阳敌人又向白洋淀出击,并用飞机和水上汽艇进行扫荡,部队在白庄与敌人激战一天,利用夜间突围,登上白洋淀东岸,向任邱以东挺进。到达任邱的灵城时,复遭敌人的坦克、炮兵,重机枪的射击,我在一二〇师部队的掩护下,又突破敌人的重兵合围,并掩护分区警卫连、文工团从敌人合围圈内安全转移到蠡县莲子口。为此曾受到分区在大会上的表扬。

一、三营、团直由团长贾桂荣、政治主任李文光率领,为了掩护二、四营向白洋淀南突围,以迟滞敌人合围之企图。首先利用暗夜破坏敌徐水、容城之间电话线,接着又袭击了黑龙口的敌人,与敌激战多半天,傍晚,转移到大阳村,因白洋淀初冻不好过淀,转移到雄县北孙村一带牵制敌人。

春节过后又前进到郭村、羊定击退雄县出击之敌,二月末,一、三营安全转移到高阳县南北归还与二、四营胜利会师。

此次我取得反扫荡的胜利,在于正确执行了“基本是游击战,但不放弃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的战略方针。敌人扫荡的主要目的是占领我根据地,集中优势兵力寻找我主力作战。因此长期坚持、积蓄与保存力量就提到重要地位,但不对敌人进行严重斗争,也不能达到保存力量的目的。因此,当敌人尽全力向我猛扑合围时,应躲避敌人锋茫,在敌人合围未形成时,灵活组织兵力,适时突围,免处被动。我一、三营跳出敌人合围圈后,挺进敌后,袭击敌人侧背,破坏敌人后方,从内线转入外线作战,迟滞与破坏敌人合围战役组织。当敌人对我二、四营在白洋淀、灵城合围已经形成时,我集中力量,突其薄弱之一路,坚决突围。这些战术原则的运用都是比较恰当的。

为了向红军部队学习,独立一团在高阳县归还村派营以上干部到一二〇师参观,受到了贺老总的亲切接见。对我鼓舞教育很大,以后又派来了一些红军干部(如政委黄明政,连长李芝第、刘茂生、邵国清等),充实、加强我团的领导。

第四节独立一团改编为二十九大队

一九三九年五月,分区命独立一团改称为二十九大队,把四个营缩编为三个营,大队长贾桂荣,政委黄明政,副大队长齐栋材,参谋长刘子仪,政治主任李文光。

整编后,二十九大队担任保卫分区机关的任务。分别在高阳的归还、蠡县的大杨庄、保定东南的段庄、孟庄、扬庄与敌人多次激战,打退了敌人向我进攻,胜利的完成了保卫分区机关的任务。

敌春季扫荡被粉碎后,时值麦熟,因而敌人封锁河流,恢复航运,企图抢麦。冀中区党委为彻底粉碎敌人抢麦计划,趁敌扫荡疲惫之际,发出战斗号召:“令各级武装封锁敌人据点,开展破路,坚决打击出动抢麦之敌,武装保卫麦收。

为了粉碎敌人抢麦计划,使敌人不敢随意出动,我团不断在高阳、蠡县之间,高阳和莘桥之间,破坏敌人交通,袭击小股出动之敌。一九三九年夏,高阳之敌百余人出动抢粮,我一营在大李果庄与敌展开激战,消灭日寇数十人并缴获九二式步兵炮一门。由于敌援兵赶到,我无法将炮拖走,利用手榴弹将其重要部件炸毁。

此后我又在莲子口、庞家佐、卧牛庄、郑南庄一带,多次击退外出抢粮之敌,给敌人以重大杀伤,粉碎了敌人的抢麦计划,保卫了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我与友军配合胜利地完成了保卫麦收的任务。

第二章 堤南整编、整训,二十四团诞生

一九三九年秋,冀中地区遭受了较大的水灾,城市、乡村、原野、公路、铁路全泡在水里,敌人被水围在城里出不来,我部队在农村也因水灾活动困难,此时上级党决定利用这个时机,对冀中部队进行整训。

九月中共中央考察团来到冀中,冀中军区委托中央考察团组织第二批整训兵团。二十九大队奉命调到武强县堤南村进行整编整训。

整军原则是,加速部队正规化、八路军化的整军方案,加强党对部队的绝对领导,提高部队战斗力,创造冀中主力兵团。

部队首先进行整编。二十九大队与特务团两个营编成二十四团,团长贾桂荣,政委黄明政,副团长何元富,政治主任李文光,参谋长刘子仪。

接着,部队开始整训。参加整训的部队除二十四团外,还有二十一团、二十二团和二十三团。整训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

1.对部队的编制体制进行了整顿,对老弱病残人员进行精减,劝其退伍还乡。然后补充新兵,全团改编成三个营,人员达二千五百多人,部队显得更精干。

2.军事上按正规化、战斗化的要求,进行了整顿,统一了全军内务条令、纪律条令。在军事训练上,重点进行单兵、班、排的制式教练和战术教练。并给部队讲解了我军的“基本是游击战,但在有利条件下不放弃运动战”的战略思想和原则。

3.政治上按照我军建军原则,建立了政治委员制度和政治工作制度。随着政治工作制度、政治委员制度的建立,各团相继成立了军政委员会,在团党委一时还不能建立起来的情况下,团的一切重大问题必须经过军政委员会讨论通过。同时开办支部书记、组织委员、党小组长等训练班,对党员干部进行了党的建设教育,并进行了对党员的审查工作。

加强了党的宣传工作,配齐了宣教干部,普遍建立起通讯网和团的救亡室。加强了党对青年工作的领导,大力发展青年队组织,使青年队成为连队开展文化娱乐工作的骨干力量和政治工作的有力助手。考察团还对部队进行了抗日战争形势、抗日战争的方针、政策教育,我军的光荣传统教育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教育。

经过三个月的整训,部队面貌焕然一新。部队在人员、编制、装备上进行了调整,按枪种口径编成了三八大盖连、捷克式连、汉阳造连,每连配备一挺轻机枪,团有重机枪和迫击炮。不但装备增强了,军容也比过去严整了,全团集合时,战士们个个精神饱满,歌声嘹亮队列整齐划一。

内务卫生方面,指战员把驻地整理得整整齐齐。室内、室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帮助群众平整了道路、修建了厕所。还开展了遵守群众纪律的竞赛。战士们遵守内务、纪律的自觉性大大提高。

在军事技术方面,战士们初步掌握了射击原理,通过射击预习和实弹射击,射击命中率大大提高。其它如刺杀、投弹、爆破、土工作业等技术也提高很快,在战术方面,广大指战员初步了解了游击战、运动战的战术原则,部队的战斗力有了显著的提高。

通过政治整训,团队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政治工作制度和政治教育制度。支部形成了连队领导的核心。党员的模范作用加强了,很多人对党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和认识。要求入党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对抗日战争形势,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抗战必胜的信心增强了。

由于部队进行了光荣传统教育,进一步树立了团结友爱和艰苦朴素的作风。干部更加深入班、排与战士同甘共苦,战士当时虽每月发一元钱津贴,每天规定吃一斤二两小米(后减二两),五分钱菜金,他们纷纷表示:“这比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生活要好得多了”。行军时互相鼓励、互相帮助、互相抢着背东西的互助友爱的精神已成风气。团结的作风大大加强。

总之,部队经过三个月的整编整训,使部队向八路军化大大迈进了一步,为迎接新的战斗考验--南下讨逆,打下了坚强的军政基础。

第三章南下讨逆

一九四〇年春,在冀南地区,专门从事反共活动的国民党第十集团军司令石友三,一面派了几个工作团到武强、深县、交河一带招兵勒索;一面派武装,北渡滏阳河,向束鹿、藁城一带活动。组织反动会门,与我对立,策动大刀会向我攻击,并结合晋南国民党反动派朱怀冰,公开向我太行、冀南部队进攻,企图由南向北推进,消灭我抗日民主根据地。我为抑止“反共逆流”,克服投降危险,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方针下,在上级统一指挥下,由军区政治委员程子华同志率领五个团,组成南下支队讨石。

我南下支队配合冀南等兄弟部队,经数月作战,将石逆击溃在黄河沿岸,缴获轻机枪八挺,炮一门,步枪二千多支,电台三部,其它军用品甚多。保卫了冀南,开展了冀鲁豫边区工作,粉碎了石逆由南向北配合日寇向我根据地进攻的阴谋,巩固了我冀中根据地。

第一节 向进攻待机地域开进

一九三九年冬,二十四团受命南下讨逆,从博野出发,向南宫地区前进。因夏季冀中冀南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水灾,所到之处,沼泽遍地路很不好走,每天行军一百多里,很多人滑倒了弄一身泥,不少新兵脚上打了泡。但战士们毫不气馁的说“这算得了什么,只要有枪,有子弹,有饭吃,有仗打,走多远都不怕”。

由于受了水灾,群众既缺吃又缺烧,地里连草根都很少见,每到一地,群众千方百计筹集粮草,在离敌人近的村子宿营时,还主动为我站岗放哨,帮助我们封锁消息。广大干部战士也不顾长途行军疲劳,进村不休息,就主动为群众挑水、扫院子和积肥等。充分表现了军民之间的鱼水之情。

过了石德路,进到冀南境内,为保守军事秘密,部队开始夜行军。白天进村隐蔽休息。部队经过连续七、八天的长途行军,先后经过河间、献县、武强、衡水、武邑、枣强、冀县。当到达南官县东南高官庄时,接到了指挥部“原地休息,待命”的指示,长途行军才告一段落。

第二节 讨逆大动员

一九四一年阴历正月初二早饭后,新任团长何元富(团长贾桂荣已调到路西学习)、政委黄明政、参谋长刘子仪、政治主任李文光带领连以上干部,参加讨逆动员大会,于上午九时到达大会会场。

参加讨逆动员大会的有冀中军区的第十六,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五个团及第一二〇师第三支队、津南自卫军、冀南的东进纵队和青年抗日纵队等二十五个团共一千数百名连以上干部。

大会由东纵政委宋任穷同志主持,东纵司令员陈再道、青纵政委刘志坚、冀中军区政委程子华等分别在大会上讲了话。讲话的主要内容是“我们几个兄弟部队,奉党中央命令千里迢迢在这里会师,是为了组织一次大规模讨逆战役。讨伐的叛逆者就是暗中和日寇勾结,破坏抗战的民族统一战线的民族败类、国民党反动派石友三。

鉴于石友三勾结日寇,破坏抗战的滔天罪行,我八路军总部,曾代表华北人民,一再电请国民党政府给予制裁,但蒋介石一直不做答复,为铲除这个祸害,打击国民党顽固派、投降派的气焰,壮大和纯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我们必须讨伐石友三。

石友三的反动罪行,激起了每一个参加会议的人的无比义愤,会场内声讨石友三的口号连绵不断,响彻云天。

最后宣布讨逆总指挥部由程子华同志任总指挥,宋任穷、陈再道、刘志坚等同志任副总指挥。各路大军分别编为左纵队、右纵队、中央纵队。二十四团归中央纵队指挥。

讨逆动员大会结束后,全团先干部,后战士,先党内,后党外,以连为单位进行了广泛深入的动员。共产党员,朱德青年队员纷纷报名要求参加突击队。广大战士说:“石友三这个坏蛋不除掉,我们心里不安宁,为了抗战要讨逆,为了给死难烈士报仇更要讨逆。”全团到处是声讨、请战、擦枪、磨刀声……一场大规模的讨逆战役即将开始了。

第三节 讨逆第一战役

讨逆动员大会后第二天,指挥部令二十四团攻击位于南官东南三十五公里大营之敌,大营是一个比较大的镇子,驻有石友三的主力一八一师师部和一个团,是敌人重点设防的一个据点。

部队于黄昏出发,二月十一日拂晓前到达大营外围,经过侦察,敌人已连夜撤走,大营镇已无敌踪。为了不给敌人以喘息之机,团决定稍事休息,早饭后立即出发,于下午三时在威县东北角的狼窝追上了敌一八一师后卫部队。狼窝是一个有三、四百户的大村子,房屋整齐坚固,便于固守,敌人留下一个精锐团在此防守,担任掩护任务。据了解,这个团老兵多,火力强,有一定防御作战经验。

我赶到狼窝后立即组织进攻,战士们怀着满腔怒火,发挥了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顽强精神,冒着敌人密集火力,经过三个小时的激战,终于把敌人打垮,败敌乘天黑从村南突围逃跑。这一仗消灭敌人一部,几十名生俘。

狼窝溃败之敌没有逃远,在威县东南一带村落构筑了防御工事,企图和我决战。我团立即投入了总指挥部组织的战斗,与津南自卫军密切配合,对破庙、太平庄等敌发起了进攻,二营受命担任突击队,经过一夜激战,攻克破庙、太平庄等据点。敌人继续向南溃逃。

我团在临清县西南约三十公里的尖家稍事休息,迅速补充了给养之后,接到沿已河左岸向西南方向追击石友三的命令。上级作战意图是迫石在已河背水而战,或待其半渡而击之,争取给敌人以重创。

当我团追到距大名西北六、七里的花屯时,日寇突然从大名、魏县、广平一线出动,企图掩护石友三匪部渡过已河,迎面向我追击部队展开了进攻。日寇突然出动,说明日寇与石早有预谋,彻底暴露了日、石勾结,狼狠为奸的真面目,使我团官兵更加清楚的认识到只有早日消灭石友三,挫败国民党投降派的反动阴谋。才能解除我抗日根据地后顾之忧。

为了避免与敌两面作战,指挥部命我团立即后撤,我转移至清河黄金堤一带休整。讨逆第一战役宣告结束。

第四节 讨逆第二战役

经过半个月休整,部队对前一阶段的战斗进行了总结,战斗经验更加丰富,同时体力也有了很大恢复,战胜石友三的信心也更足了。总指挥部完成了讨逆第二战役布置和各项准备工作,第二战役仍由程子华任总指挥,宋任穷、陈再道任副总指挥。此外冀鲁豫杨得志司令员、鲁西南杨勇司令员也率大批人马赶来参战。

第二战役从三月四日凌晨一点开始,几十个团的兵力,同时向敌人展开了进攻,为迅速突破敌人防线,总指挥部运用了“腹内开花”内打外攻的战术。首先用四个团的兵力,利用黄昏,突然插入清丰境内,迅速攻克了敌人用重兵把守的重镇六塔集,然后乘势由里向外打,其它部队则由外向里进攻,我团担任夜攻千口的任务,经激战一夜,敌人大部被击溃,歼敌一个营,俘敌二百余人。敌人在我内外猛烈夹击下,招架不住,十多万人马在第二天全线总溃退。

石友三拚命跑,我军拚命追,一直追到黄河故道,在黄河套就地露营一夜。天亮后,沿黄河套继续追击,一直追到两门镇,把石友三大部人马,赶到了陇海路沿线,我相继解放了南乐、清丰、内黄、濮县、观城、朝城、范县、东明、长垣、濮阳、凌县、滑县等十余县。这一广大地区没有鬼子,也没有伪军。国民党顽固派石友三被打跑了,一下都成了解放区。人民高兴极了,欢庆解放。乘此大好时机,我在广大农村,建立了抗日民主政权,开展了减租减息。组织群众,武装群众。至此讨逆第二战役胜利结束,我团奉命到南乐东部一带进行休整。

第五节粉碎日寇在南乐地区的大扫荡

1.东西刘固及从善楼阻击战:

讨逆第二战役结束后,上级决定冀中军区二十一团和二十四团组成南进支队(南进支队司令员赵成金,政治委员潭冠三),归冀鲁豫军区杨得志司令员指挥。我冀中其它各团由政委程子华率领返回中。

一九四〇年夏,田野里麦浪滚滚,一片金黄。正当我广大军民准备抢收小麦的时候,日寇开始了对这一地区的大扫荡。南乐、清丰、内黄、濮阳等县城又相继沦陷。我南进支队为保卫麦收,开始了对敌人的反扫荡。

我为掌握确实情报,派侦察连长刘彦昌率一个侦察班向大名、龙王庙一带侦察敌人动态。当前进到龙王庙以东时,即同一小股敌人遭遇,侦察班被敌冲散,刘彦昌同志在后掩护不幸被俘,被带到大名,经敌人严刑拷打,威武不屈壮烈牺牲。

六,七月间南下支队转移到南乐县,二十四团二营住西刘固,三营团直住东刘固,支队司令部与二十一团住西刘固以西的村子。拂晓时发现日寇一个大队(约五六百人)在我驻地正北正西方向展开,向我攻击,并有两架飞机配合轰炸。二营营长潘x堤命全营出击,五连在特派员张森、连长段xx、指导员齐昆率领下向敌人发起了反冲锋,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打退敌人多次进攻,给敌人大量杀伤,连长段xx英勇牺牲,指导员齐昆负伤。三营在村南担任掩护支队转移,年轻的六连连长董xx(年仅二十一岁)率八班在最后掩护,坚守阵地,多次打退敌人的进攻,胜利地完成了掩护支队安全转移的任务,在与鬼子拚杀中全部壮烈牺牲。此战共毙伤敌人百余人,我伤亡六十余人。

团转移至卫河以东从善楼宿营。团部率一营驻从善楼,二营驻前从善楼,三营驻后从善楼。成犄角之势。到达驻地后,团领导率各营干部勘察了地形,确定了战斗方案,开始构筑工事,严密封锁消息并周密的做了警戒布置。

次日,天将拂晓,敌人由东、北两个方面向我包围而来,因我事先有准备,部队很快进入阵地。敌人首先进行了炮火准备,然后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开始进攻,待敌人进到我手榴弹有效距离内,用集束手榴弹杀伤敌人,打退了敌人三次冲鋒。

天大亮后,西、南两个方面的敌人仍无动静,只是在远处听到激烈的枪声,经过侦察分队察明,敌主力被我军区部队阻击在卫河两岸不能前进,团对此判断,敌人是有计划的对我分进合击,因主力在卫河受阻,未能按予定时间赶到,我决定围攻从善楼的敌人。在我战士英勇抗击下,敌死伤二百余人,丢下许多器材和弹药仓惶撤退,我胜利的粉碎了敌人分进合击的阴谋,此战我伤亡五十余人。

2.潘古宁甫村落伏击战(南乐县)

我南进支队在日寇扫荡期间,为了机动灵活的打击敌人,部队以营为单位分散活动。当时二十四团一营活动在南乐东部地区,得到情报,鬼子第二天从南乐押送一批物资,沿南大公路前往大名。营长董庆学、教导员郭瑞图、团组织干事刘路明研究决定在潘古宁甫伏击敌人。

部队于夜间出发,第二天拂晓前到达潘古宁甫,迅速占领靠村边的院落,向房东和村干讲明来意后,立即对村落实行封锁。一连埋伏在公路西侧,二连埋伏在公路东侧,三连除一部守村外,主力负责截断敌人后路和阻击敌人打援。各连密切监视公路上的动静。七时、八时、九时一直到十时还不见敌人踪影,正当怀疑鬼子是否出来或改变前进路线时,突然侦察员报告说;“鬼子压着大车已经出城了”。将近中午时分,公路远处来了几十辆大车,上面装着各种物资,车队后边跟着三十多名鬼子。敌人进入我伏击圈后,在营长统一号令下,全营各种火器突然开火。战士们象猛虎一样,一面将手榴弹向敌人甩去-面端着枪向前冲,随着几十声巨响,鬼子被炸得死的死、伤的伤。不到二十分钟,战斗胜利结束。全歼了鬼子,抓了三个俘虏。缴获了不少枪支、弹药、被服、食品等。

我取得胜利后,一营决定以连为单位分散转移。二连向东,其它三个连向东北方向前进时,敌人后续部队从东面向我包围而来,二连遭敌人阻击,二连战士在连长老红军刘茂生的率领下,利用有利地形,用火力和白刃格斗迅速冲出了敌人包围圈。其它三个连也遭敌人侧击,在互相掩护下,也很快越过敌人火力封锁线。因为战斗激烈,拖着三个鬼子俘虏很费劲,为了严格遵守我军俘虏政策,把三个俘虏兵在战场上释放了。

3.南北陈村战斗

敌人扫荡期间,我三营活动在南北陈村地区时,突然与扫荡的鬼子遭遇,营长刘业勋,教导员刘路明各率两个连从南、北两个方面向敌人展开进攻。战斗持续一天,最后把敌人压缩在一块坟地里。傍晚,营长刘业勋同志在观察敌情时,被敌人子弹命中,当即派人送往后方,但终因伤势过重,没走多远就牺牲了。夜晚,战士们怀着刻苦仇恨向敌人发起了冲鋒,鬼子终于败退。据说鬼子在这里拉走了几大车尸体。我九连连长史风桐、十一连连长xxx光荣牺牲。

我二营在内黄县西北地区活动时,与外出“扫荡”的日寇激战多半日,将敌击溃,我二营营长李友惠同志光荣牺牲。

由于我团在冀南地区与广大人民群众和兄弟部队密切配合,日日夜夜袭击敌人,保卫了我根据地,粉碎了敌人向我解放区扫荡的阴谋,胜利的完成了保卫麦收的任务。

第六节 讨逆第三战役

石友三在第二次战役被我打败后,进一步对日寇勾结,他派师长石友信(石友三的弟弟)、参议黄广源到开封会见日本驻军司令佐佐木,签定了所谓“防共协定”:(1)互不侵犯;(2)互通情报:(3)互相协作。协议签定后,日军指使石部进驻山东濮阳、范县一带,实行石、日联防,共同对付我八路军。麦收过后不久,石友三又越过陇海路卷土重来。

为了狠狠教训这个民族败类,上级组织讨逆第三战役,参加这次战役的除冀鲁豫军区部队和我南进支队外,陈士渠司令员从山西率一个支队(3~4个团)亦参加了这次战役。战役开始前,徐向前司令员召集了营以上干部大会,参加大会的有杨得志、陈士渠、宋任穷、赵承金等。徐向前司令员讲了形势,传达了此次讨逆方针,陈士渠司令员讲了以活堡垒战胜死堡垒等。我团与各兄弟部队密切配合,一鼓作气,又把石友三赶到了陇海路沿线。

当我主力进攻范县时,二十四团一营负责牵制观城之敌,当前进至距观城三里地的一个小村时,我一营三连与敌特务队八十余人在村内遭遇,三连指导员边守珍率队,利用暗夜,以机智、勇猛、果断之动作将敌突然包围,一枪未发,一人未伤将敌人全部俘虏。共缴长短枪八十多支,自行车八十多辆。

敌人在我沉重打击下,经东明狼狽向南逃窜,二十四团追过黄河故道,最后终于在兰考县的芦寨追上了敌人。我团不顾连日追击敌人的疲劳,立即对敌人发起了进攻,二营为突击队,七连连长李芝弟(老红军)作战勇敢,又有指挥经验,天黑后,他派一个尖刀排在火力掩护下打开突破口,立即向两侧扩大战果,尔后,迅速向纵深发展,粉碎了石匪一八一师贯用的封锁突破口取胜的办法。与此同时六连在董xx连长的率领下,也从另一个方向攻进了芦寨,守敌防线被我突破,仍想采用顶不住就跑的战术,我一阵猛打,把逃敌压了回来。村内我六、七两连又给敌以迎头痛击,在我内外夹击下,守敌(一八一师的一个营)全部被我歼灭。

芦寨战斗结束不久,得到开封日军前来增援石友三的情报,我团奉命经鲁西南单县、曹县回到濮县一带,讨逆第三战役胜利结束。

第七节 古云集战斗

二十四团南下讨逆八个月,部队伤亡比较大,我团只剩下一千六百余人,上级指示我团到老根据地去补充新兵和冬装。部队从南乐出发,夜渡卫河,突破敌人数道封锁线,一路走一路打,到达老根据地后,穿上人民亲手给我们做的新棉衣、新鞋。补充了给养,又补进八百多名新战士,并进行了短期休整。

当我休整之际,石友三又在日寇配合下卷土重来,占领了濮县,清丰一带。一九四○年十一月底,我与二十一团密切配合,共同歼灭驻濮阳古云集之敌。

古云集为濮阳县东北重镇,驻石部孟昭进师主力共两千余人,古云集周围挖有外壕,宽五米,深约四米。壕内设有陷井、铁丝网、拌马桩。沟内里侧坡度很陡,上面插满了鹿柴,鹿柴上又布满了手榴弹,镇内明堡林立,暗堡成群。战壕、交通壕纵横交错,构成了较完整的半永久性的防御体系。敌人防守很严。团之作战布署:三营为团主要突击力之第一梯队,向古云集西北角发起进攻,一营协同三营从北面进攻,二营为预备队,并派一个连对龙王庙之敌进行警戒。

团利用暗夜占领了进攻出发阵地,并实施近迫作业,构筑了通往敌阵地的交通壕和工事,准备了大量树枝、竹竿、跳板等器材,战士每人背一束柴草向敌人的壕沟里填,用带沟的绳子破坏敌人的鹿柴。

首先破坏敌人障碍,打开我前进通路,然后在两挺重机枪的掩护下发起了冲锋,由于敌人工事修得好,火力强,我突击受阻,未能打开突破口。敌人非常猖狂,每当战斗间隙,他们就躲在碉堡里骂我们,战士们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吞下古云集。

我总结了前两天经验教训后,对部队作了动员,部队士气很高,求战心切,两天来敌工事已遭我很大破坏(深沟有的地方几乎被填平,高垒也炸塌了),敌人仍依靠残存破裂的工事顽抗,我乘有利于前进的好时机,在我猛烈火力掩护下,突击连首先用手榴弹炸开了一条通路,接着后续部队及时扩大战果,敌人秩序混乱,节节败退,在我与二十一团的密切配合下敌大部被我歼灭,少数敌人从东南方向夺路逃跑。这一仗是我讨逆以来最激烈最艰苦的一仗,我伤亡二百余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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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和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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