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李三为啥能飞檐走壁？一条保存至今的大腿，足以说明所有

20多年前电视剧《燕子李三》火爆播出，让人记住了那个白衣如雪，来去如风，劫富济贫，惩恶扬善的“侠盗”。不过历史上共有两位“燕子李三”，一位是我们熟悉的，身在河北的李景华，另一位是出身山东的李圣武。

今天，让我们了解这位“山东版李三”有怎样的传奇经历。

李圣武出生在上世纪20年代，山东禹城的小李庄。李家在当地本是殷实大户，家中有11间土房，3间土楼，20多亩地。只可惜其父李俊杰因为给土匪拉线，贩卖鸦片，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毛病。此后，原本富裕的李家迅速衰落。

在李圣武长大时，全家便只剩5间土房和5亩地。因为恶习不改，时常有人登门讨债。李俊杰自知在当地已没有立足之地，便携家带口“闯关东”了。经过一番颠簸，最终他们在哈尔滨落脚。

通过做苦力、车夫、建筑工等工作，李家的生活慢慢有了起色。怎料长子李圣奎和妻子李刘氏相继身故，在疾病和丧葬的接连打击下，李家又垮了。李俊杰不得已卖了女儿还债，最后带着李圣武回到禹城老家。

当初“闯关东”的时候，家里的田产早就卖了。此时回到山东的李氏父子不得不以打工为生。当时日本人占领了东北，有大量修路和挖矿的工程。因为心疼父亲，李圣武便起了“再闯关东”给家赚钱的念头。

可怎料登上火车后，原本和颜悦色的工头立刻变了脸色。在鬼子的胁迫之下，李圣武和一众同乡沦为苦工，不仅伙食极少，还限制人身自由。一气之下，李圣武连夜逃走。借助对哈尔滨地形的熟悉，他摆脱了日本人的追捕，最终躲藏在老邻居魏光明的家里。

“以后怎么办？”成为了李圣武和魏光明眼下最重要的问题。经人指点，他们在哈尔滨江北的一处密林中找到了一位“世外高人”。其实那人并不是什么不世出的“武林奇人”，就是个会飞檐走壁，开门撬锁的飞贼罢了。

虽然如此，但那“高人”还是有些手段。除了教授他们拳脚功夫外，他还让包括李圣武、魏光明在内的几个徒弟在松花江畔的密林中日夜练习，提升自己爬墙爬树，快速穿行的本领。经过几年训练，很快李圣武就“实习”了。

他们师徒几人团伙作案，在哈尔滨内外接连偷抢10多次，窃取了大量钱财。很快，哈尔滨市内便流传起了飞贼横行的消息。李圣武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又特别崇拜纵横北平的李景华，故而自封以“燕子李三”之名行走江湖。

可惜好景不长，在1938年的一次行窃中，李圣武的师父失手被擒，进了半年监牢。由于其身份已经暴露，出狱的师父无法继续在哈尔滨藏身，因此便远走海伦。

身边没有了管束，李圣武的举止愈加猖狂奢靡。过去他们偷了很多钱，但老师始终秉承着劫富济贫、不奸淫不害命的原则，将大部分钱都做了善事。但孤身闯荡的李圣武将“规矩”扔到九霄云外。

之后一年间，李圣武劫掠15家金店，抢夺了500多两金子，却将一大半都花在酒肉女色中。李圣武师兄弟的“猖狂犯罪”引得警方注意。在1941年，因为被师兄出卖，李圣武被日本人通缉。走投无路的他只能再回老家。

回到山东后，李圣武也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他曾修过公路，也曾在济南的江川汽车做过修理工。但那种“枯燥”的生活无法满足李圣武，在酒色的诱惑下，他又干起了飞贼的勾当。

此时的李圣武身高不过一米六五，但身材壮实，在房屋间穿行如风。当时济南较为出名的商铺，如美最时钟店、大公委托商行、洪顺洋服店都遭遇过李圣武的毒手。他在济南犯过最出名的案件要数潜入时任山东省政府主席韩复榘的家中行窃。

此时“彻底放飞自我”的李圣武不仅偷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等罪行也是一个都不放过。无论是汪伪政府还是民国政府都曾多次围捕过他，但始终没能成功。敢屡屡在“太岁头上动土”，李圣武靠得不仅是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依托的更多是凶狠与手段。

据民国旧警察张元光、沙延祥回忆，过去在警察局刑警队，有个姓刘的警官因为逮捕行动而与李圣武结仇。一气之下，李圣武竟杀了刘警官全家，只有刘警官本人因为值班逃过一劫。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警察愿意卖力缉捕李圣武了。如民国期间，有人举报李圣武躲藏在济南原德国大使馆旧址，接到上司命令后，一众警员来到现场，也不探查就在院子中大张旗鼓地喊道“李圣武快出来，你跑不了了！”警员表面是在劝降，实际上是通知他快跑。

尽管如此，李圣武也曾多次被警方逮捕。可这时，李圣武就会发动“金钱攻势”，贿赂警员放他逃走。警员也知道他本事大，若是这次不放他，等他出狱后难免遭遇报复，于是便会就范。

为逃避罪责，警员们编造出李圣武轻功了得，能凌空飞行。他还会会“缩骨功”，能用稻草撬开手铐和牢门，什么监狱都管不住他云云。李圣武“燕子李三”的名头愈加响亮。

常此以往，济南城便开始流传“燕子李三”有奇人异象，常人无法逮捕的传闻。有人说他脚心处长有几撮黑毛，那黑毛神乎其神，可以在他飞檐走壁时抓牢墙面。还有人说他双足跟腱异常发达，胫骨比常人纤细，小腿都是肌肉和跟腱等等。

这些匪夷所思的传闻在民众普遍蒙昧的旧时代有着庞大的市场。李圣武知道后也不反驳，一来，这些传闻听着很有趣，非常符合他心中“侠客伟人”生有异相的印象；二来，这可以增强其神秘性和声望，让人不敢与他为难。

李圣武本以为自己的一身本领和响亮的江湖声望会保他后半生潇洒无虞，没想到一代“燕子李三”还是在人民政权的铁拳下伏法认罪。

时间一晃到了1948年秋，当时解放济南的战役正开展的如火如荼，李圣武也刚刚出狱。半年前，李圣武喝醉后在街上闲逛被仇家薛立文和张春亭逮住，移送给警察局。民国山东法院毫不客气地判处李圣武20年监禁，可他没坐几天牢，济南战役爆发了。

济南此时已是兵荒马乱，一片混乱，民国山东政府眼见城池不保，索性将囚犯全部放出，李圣武又获得了自由。当时城内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李圣武没花多少力气就在死人堆里找到一把马牌手枪和不少子弹。有了手枪傍身，李圣武的犯罪行动愈发猖獗。

1948年腊月初，李圣武接连抢劫了济南城内的老凤祥金店、庆丰金店。其中在偷盗庆丰金店时，李圣武被金店经理的家人发现，两人随即扭打在一起。眼见形势对自己不利，李圣武情急之下枪杀了经理的父亲，并打伤一位前来办案的警员。

此时济南城刚刚解放，维持当地秩序，整合当地工商资源支持战争是军管会的当务之急。李圣武在城内盗窃杀人，让新成立的人民政权怒吼“当地的帮会实在太没礼貌了！必须要出重拳！”随即组织力量对李圣武进行搜查缉捕。

李圣武长期在济南一带活动，既熟悉地形，又有大量反侦察经验。人民政权对缉捕李圣武的工作开展地很不顺利。

在解放初期担任公安局侦查员，后任济南大学教授的徐志刚教授就曾在1949年初与李圣武“交过手”。当时他接到线报说李圣武躲藏在济南舜井街的木匠铺里，徐志刚随即前往缉捕。

一见面，徐志刚和李圣武都不想硬来，李圣武多番贿赂，但徐志刚概不接受。最后两人一出木匠铺便接连开枪对射，其中李圣武有一枪贴着徐志刚的头皮飞过，情况惊险至极。最后李圣武靠拉来民众挡枪，逼迫徐志刚就范，才仓皇离去。

事实上，在当时如徐志刚这样试图缉捕李圣武的例子有很多，但都失之毫厘，功亏一篑。人民政府为此颁布全国通缉令，鼓励民众积极举报或逮捕李圣武。自知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在济南已万难立足，李圣武便逃往临近的徐州、蚌埠一带。

虽然李圣武极难捕获，但终究逃不过群众的眼睛。根据举报，警方很快锁定李圣武在徐州姘头歌妓张红兰的情况。当年6月24日，济南徐州两地警方配合，调集大量干员在张红兰家附近埋伏。

便衣民警先以调查户口为名进入张宅，见李圣武并不起疑后果断将其制服。随后埋伏的警员鱼贯而入，将其彻底捕获，并搜查出一只手枪和20多发子弹。

鉴于李圣武在济南犯下的累累恶行，济南市人民法院很快判处为恶12年的李圣武死刑。当年10月27日，“燕子李三二代目”被执行枪决。

李圣武为祸泉城十余年，在民间有极多传闻，这也引起了警方和医学界的兴趣。因为死后无人认领尸体，李圣武的遗体被送入山东省立白求恩医科大学，也就是如今山东省医科大学的前身进行研究解刨。

医生专家并未在李圣武的身体上找到脚底黑毛、巨大跟腱、纤细胫骨等证据，倒是发现其大腿肌肉极为发达，表面光泽极好，因此被选为人体标本。山东省卫生厅在1951年于山东医学院举办大型医学展览，李圣武的大腿标本就是展品之一。

听说“燕子李三”的大腿被展出，不少当地民众慕名而来。虽然他们并未从那大腿上看到任何“异相”，但还是吃惊于其健硕的肌肉。“燕子李三”的时代随着李圣武的伏法而结束，一个崭新的，文明的，开放的，法治的社会已不再需要“燕子李三”。

参考文献：

《“燕子李三”:两个“飞贼”演绎的传奇故事》2009年第5期《搏击》王琰 康曦

《飞贼燕子李三》1996年第5期《春秋》刘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