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又问：“陆子之学何如？”先生曰：“濂溪、明道之后，还是象山，只是粗些。”九川曰：“看他论学，篇篇说出骨髓，句句似针膏肓，却不见他粗。”

先生曰：“然他心上用过工夫，与揣摹依仿求之文义自不同，但细看有粗处。用功久，当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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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陆九渊的学问，怎么评价？王阳明说，周敦颐、程明道他们之后，“还是象山”。他们之后还就是象山能顶得住，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这都是心学的大师，只是粗一些。

好多人推究，王阳明说陆九渊“粗”，我们后人可以说风凉话：他没有提出知行合一、致良知，仅仅在“心即理”上强辩。九川说，看陆象山论学，“篇篇说出骨髓，句句似针膏肓”。我看不见他粗啊？陆九渊磅礴大气，一刀切出瓤来，那是针针都在穴位上。

九川是什么水平？王阳明是什么水平？九川还达不到陆九渊的水平。王阳明比陆九渊水平高，所以九川看陆九渊不粗，王阳明看陆九渊粗。

王阳明说，虽然我说他粗，但是他毕竟是“心上用过工夫”的，与那些“揣摹依仿、求之文义”做语词功夫的那帮人，不可同日而语。

他在心上用过功夫，但是你细看他就是有粗处。没有精一，在惟精、 惟一上不到位。“用功久，当见之。”你再用用功，就能够体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