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完整的自己:旅行就是走在不一样的路上修行自己

亚舍说文化 2024-12-12 02:30:23

走出完整的自己

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有时不好说,有时说不好,但看看他关注的事,交往的人,特别是经常读的书、走的路、看的景,大概就可以勾勒出来。

上大学之前,离开老家的机会屈指可数,仅有的那几次,印象特别深。父亲当年在安康工作,随他翻山越岭,到了山的另一边,也算是进入另一个世界,让我隐约地懂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到南京上大学,第一次坐火车,走了20多个小时,经过河南、安徽、江苏,越过长江,到达虎踞龙盘的金陵城。除了老家长安(含西安),南京是我待过最长的一个地方,虽然整天待在部队的大院里,还是看了不少,包括附近的几个城市。呼吸了1400天的江南空气,体内多少留下一些印迹。

期间有两件事,一是1988年暑假,放假后没有直接坐火车回西安,而是选择了坐轮船溯江到了武汉,再从武汉坐火车到了安康,最后坐汽车回到西安。一路上肯定很狼狈,睡在东湖边的草地上,借钱从安康回到西安,但一点也不影响之后多年的吹嘘。再是1991年春天,到南方进行社会实践,去了厦门、汕头两个经济特区,到了传说中的温州,第一次见到海并随部队的补给船上了岛,还乘坐了超大的海轮。这一趟,打开了我的世界。

工作后,借出差之机走了不少地方。在医院时,曾在新疆走了十多天,从哈密走到博乐,从伊犁直到塔城,本来还可以去喀什,实在太想女儿了,提前返程;曾从天水向西,一站一站,走到嘉峪关,感受古丝路的遗风;35岁那年,第一次坐上飞机;从长沙到井冈山、到南昌、再到广州,从长沙到青岛、到威海、再到大连,像打仗似的。到学校后,几十次进京办事,多是直来直去,没心思去转去看;多次上高原,见过雪山,到了沱沱河,却没到过西藏;到湖南当兵锻炼,从长沙一路向西,去了不少地方;在河南培训,绕着郑州,打卡周围的城市,看了七八个博物馆。再到医院工作后,到东北边境、东南沿海出差的机会增多,行程虽紧,仍可顺道一看。

其中,最值得说叨的是,2010年在欧洲曾学习过三个月。走马观花式地到过八个国家、二十多个城市,让自己换个角度看世界、换个阶段看人生。也许是因为有着太大的差异感,十几年过去了,在那里经历过的一切,封存在透明又亮丽的记忆球里,扭头回看,仍然历历在目。

当兵35年,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甚至玩的,一切都靠部队。很自然,无论到哪都会下意识地想着部队的事,第一时间凭吊红色景点。离岗后,连续三个八一节,仍在找这样的景点,借以抒发心底的家国情怀。

当我感恩又得意地回顾这些游历时,却清醒地觉得,那时的出行多没花自己的钱,没法自己做主,也不用自己操心,是不完整的。

现在没事干了,没人天天管了,只好借读书旅行来打发时间。有闲了,想去的地方很多,原本可以想看啥就去哪,但独自难出门,每次出行并不潇洒,上路后也不从容,总像在急行军。曾在一周内穿河南到安徽、入江西再返回,看了七八个景点;经湖北到江西,逆赣江而上,翻南岭到广东,打卡六七个城市;入川,顺岷江南下,走过四五个城市。即使如此,回看近五年来的行走和成果(陕西除外),前往的地方、关注的事情、流露的情绪中,似乎仍有一个较真实的自我。

从小不够自信和外向,更喜欢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免不了会染上耽于想象、拙于行动的毛病。在书中结识不少的山,畅游过不少的海,实际上,却没爬过多少山,到了衡山、恒山跟前,只是在山下望了望;读了几遍徐霞客登黄山的文字,甚至考证了他走的路线和沿途各点,真去爬黄山时,却是直坐缆车上山巅,四个小时转一圈;没有机会出海,有时站在海边看着长风起、浪涛掀,就已经心惊胆战。所以,常常选择上海岛,离开大陆,有点海的浪漫,又不失陆的踏实。这也许就是我的性格吧。

可能是在职时多到西部和北方,也可能是读的书多关乎南方,近五年的行踪集中在陇海线以南。除了沿海各点,集中在四川、湖北、湖南、江西,流连在广东、广西、云南、贵州。旅行是一种注意力的选择和开拓。到一个地方去的次数多了,就会发现还有更多想看的。从各条江水和各个湖泊,到各个名胜和几大名楼,其实都离不开自己喜欢的那几个唐宋大文人。他们悄悄主导着我的世界,到哪都会发现,有他们的影子在前面。到目前为止,有意或无意,已经打卡了苏轼曾到过的十几个地方。跟的越紧,对我的影响就越深。东坡的世界不只有诗书,我却只盯着他的诗和书。

我还得承认,自己真的在回避大城市。除了到渝中采风是统一安排,自驾出行时,曾绕过成都、郑州、合肥、广州;到了北京、杭州、深圳、海口,也只待在某个角落。说实话,除了心里知道的那几个名胜景点,到大城市去,我真不知道要干什么,总感觉像只蚂蚁,爬在白菜芯里,渺小而无助。

从在岗时的借机出行,有啥看啥,到离岗后的自由出行,追随内心,旅行是读书之外,对我影响最大的活动。它拉大了我的世界,拓展了我的见识,印证了一些传说,突破了一些局限。旅行中结识的朋友,豁达,周到,为我立起为人处事的标杆。可以说,行走的过程,是一种向宽向上的修行。

旅行还是一种高耗能的活动,不光要有钱有闲,还得有才有识,有气有力,有情有趣。在向外走的过程中,在陌生的环境里,更大的参照系上,我们的局限才会慢慢显露出来。所以,我们还需要在路上成长,需要不断完善,变得更加完整。

包括自己的兴趣。工作时,干什么就学什么,读的书进入工作,有了现用。现在只剩下兴趣,虽不把它当饭吃,但兴趣太单一,离开那些诗篇和诗人,就会感到无所适从。到秦岭里看了几次草药,开始关注历史上的那些医药专家,发现葛洪、陶弘景、李时珍的世界不比苏东坡的小,也许还更精彩。我还在关注着节气,回想先人如何发现了日月运行的规律,设计出陶寺遗址那样的天文台。我也想更深入地关注建筑、水利、农耕等,不能让自己老了,整天就只会叨叨几句诗书。

包括自己的体验。游记有时是记游,有时则在借游。我的游记多是借着游历中感兴趣的某个点,说一些自己心里的事,而对到过的地方、看过的景点本身,关注、观察、思考的并不够。我在有意识地去爬山,补自己游历和精神里的缺,但去了九华山、黄山、太白山等,仍没有仔细观察,事后也没耐心写出纯粹的文字。多年的匆匆打卡,养成了瞅上一眼、继续赶路的习惯,少了认真体验、享受过程的自觉。这样浮光掠影式的行走,留下的文字难以深刻,连气息也不够深沉。

包括自己的胆识。我很少一个人出门,即使跟一群人出行,也特别怕天黑。到了陌生的地方,不好意思张口和人聊天,多是怯生生在旁听着、看着。我经常在想,徐霞客行走在山里时,怎么一个人讨生活。路上有人陪伴当然好,却不容易看到一起、聊到一起。快60岁了,在学着办理路上的杂务,想着什么时候能独立出行,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

包括自己的见解。旅游是一个不断吸收的过程,也是发酵塑造的过程,还能为创新改变提供机缘。那些经典文章,或有独特的见解,比如“游褒禅山记”、“石钟山记”,或有特殊的情怀,比如“兰亭集序”、“醉翁亭记”,或有绝美的文字,“小石潭记”、“岳阳楼记”等,或集以上三美于一身。不知不觉中,从事专门的散文创作已经过了五年,不能再满足于看了、写了,还得好好思考和沉淀。总得有独特的感受,或者差不多的文字,才可提笔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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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就是走在不同的路上,用不同的发现和体验来修行自己。我们既要在旅行中发现更真实的自己,还得不断拼凑、完善和挖掘,走出更完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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