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晋西北方言中,以“儿”指雄性动物的名词,常见于马、狗。晋西北地处塞北,濒临草原、大漠,地域宽广。历史上与少数民族交往密切,生活习性,语言文字互相交融、渗透。

汉语中的“儿”指的是男子,也指男孩、儿童。本来与各种动物无缘。作为雄性动物”的专用词语,古代有公、牡、雄、父、羝、羯等。对于公马,古汉语多称之为“牡”或“骘”。如《说文》:“牡,畜父也。”《诗·鲁颂·駉》:“駉駉牡马。”《说文》:“骘,牡马也。”《尔雅·释畜》:“牡曰骘。”《玉篇》:“骘,牡马也。”《广雅》:“骘,雄也。”

《苍颉篇》:“男曰儿,女曰婴”。“儿”作雄性动物讲,最早始于唐。“儿马”称公马,出现在明代。顾炎武《日知录》:“今人则以牡为儿马,牝为骒马。”



在晋西北成为动物雄雌方言中,带“儿”字泛指雄性的只有“儿马(儿骡子)”与“儿狗(儿狗子)”,其他比如公牛是“犍牛”;公驴是“叫驴”;公羊是“骚胡”、“圪顶”、“羯羊”;公鸡是“雄鸡”;公猫是“郎猫”等等。

马匹作为边塞汉人、草原少数民族生产生活、打仗作战的主要资源,家中重要的财产,地位无比尊贵,受人崇拜,令人敬仰,冠以“儿”表示亲切,爱惜,珍贵。狗作为边塞农家、草原牧民看家守院,护佑全家、充满灵性的动物,值得尊重,弥足珍贵。

晋西北一带的古人非常珍惜这两种动物,平时都会精心照料,就像儿子一样认真对待,马和狗也像儿子一样忠诚于主人。晋西北人将“公马”谓之“儿马”,“公狗”谓之“儿狗”,不仅反映了晋西北对马和狗的尊重、爱护、独宠,不反映出地区的文化特色,同时也展示了方言在语言演变中的独特作用。

晋西北的地理位置,文化背景对方言方语形成和发展起到了一定的影响作用。北有长城阻挡,西有黄河天险,四周群山环绕,形成一个相对闭塞的地理环境,加之各民族相互交融,保持了其独特的方言特征,具有土里土气又形象逼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