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作为一种调料用途很广

掌阅富民 2021-01-14 18:13:00

富民酱

一个冬天的下午,我到一个退休20多年的老教师家串门,东拉西扯闲聊了半天。临走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说:“我要给你一瓶酱,是我亲自做的老酱。颜色有点黑,不好看,莫嫌弃!”

看到她那自豪的样子,我毫不迟疑地答道:“太好了!我就喜欢吃富民人自己下的酱,口感好,是真正的放心食品。老酱颜色不好看,但是味道更好,最适合炒菜作调料;炒杂酱煮早点也特别好。”

她拉着我走到二楼一个房间,从纸箱里拿起一个小碗口粗、半尺多高的玻璃瓶拧开盖子。从酱缸里拿起一块一尺多长、一寸宽的小木片搅拌了几下,一下一下地把酱挑起来装进玻璃瓶里,面带笑容地说:“我每年都要做一缸酱,多数都是送人。他们都说我做的酱好吃,十多个玻璃瓶都用完了,这是特意留给你的,挑完了过几天重新下。” 我伸出食指蘸了一点放进嘴里品尝,“味道挺好,比超市里卖的香辣酱还好吃。”

李老师给我讲起自己下酱的经验。先熬盐水,舀到酱缸里冷却后,才能把酱面倒进去搅拌,再放上盐巴、辣子面、茴香籽、花椒面调味,放上一起炒熟的黄豆面会更香。我反复思考过为什么要叫下酱,大概是指把组成酱的所有东西倒下缸去和在一起。我第一次下酱是被一个朋友“逼迫”,她送给我一包酱面。简单说了下酱的方法,我担心下酱失败造成浪费,又不想辜负老朋友的一片心意。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进行尝试,找来一个大咸菜罐,调好一些盐水,把酱面倒进去搅拌,太稠搅不开,又加上一些水,再放上辣子面,调整到适合自己需要的粘稠度。过几天去看看,还真成功了,原来下酱如此简单。

有句老话说得好,舍得儿子做和尚,舍得盐巴辣子下好酱。这句话道破了下酱的关键,多放盐巴,酱才会香,盐巴少了就会发酸。辣子面多,颜色好看,味道自然也好,用于炒菜更上色。下酱不怕猪油,我们小时候日子艰难,就用腌肉水下酱。腌肉用棕榈树叶子穿起来挂到木棒子上,缸底上会留下一些盐水。有人倒在猪食里喂猪,导致猪中毒死亡;有的倒进锅里熬干水分炒菜吃;多数人就直接倒进酱缸里下酱。好多人下酱都会挑选下大白头霜的日子,到沟里挑来水,舀几瓢倒进酱缸里,把事先准备好的酱面、辣子面倒进去和在一起。蘸一点尝尝,盐巴不够就再加上一些。卤腐、醡菜都要扎紧罐口,密封起来让它发酵。只有下酱要通风,一般只是在酱缸口上盖一把破筛子或纱布,阻止灰尘掉进去。

下酱最关键的是放到太阳下晒,既可以晒出好颜色又能晒出好味道。酱缸一般都是放在太阳能晒到地方,虽然酱面已经发酵过,调成酱糊后还会再次发酵,体积膨胀,水分在下,表面变得干结。过几天就拿起小木片搅几下,让所有的酱稀稠一致。下一次酱可以吃两三年都不会变质,酱缸底剩下不多的酱容易变干,加上水搅拌又可以恢复原样,不会影响味道,只是摆放时间长颜色就会发黑,所以看一眼就能分出是老酱还是新酱。

下酱容易做酱面可是很繁琐,而且还有多种做法。秋天的时候就用不加苏打或泡打粉的麦面炕成死面粑粑,趁热的时候用布口袋装好,再包上一层麻袋放进草糠里捂着。麦粑粑在草糠里慢慢发酵,表面还会出现一层黑色的霉。一个星期后刨出来,在早已留好的孔处穿一根稻草绳挂到墙上晒干。要下酱的时候把麦粑粑拿出来放进水里浸泡,用刷子洗去表面的霉灰,掰成小块泡软,用手一点点捏碎,也有的用小石磨磨细。用小石磨虽然费力,但是可以磨得很细。用手捏,时间再长,捏得再认真都会有漏掉的颗粒,吃酱时还会发现小白点。有人大胆创新,把麦面粑粑改成麦疙瘩饭,做麦疙瘩饭不光费力还有技巧。把麦面铺一层在簸箕里,用金竹枝捆在一起做成的洗锅把蘸清水撒到面粉上。摇动簸箕,被水浸湿的面粉就会裹成团,形成大小不等的颗粒——麦面疙瘩。一次次洒水,晃动簸箕,颗粒越积越多,越滚粘得越紧。把麦面疙瘩用甑子蒸熟倒进盆里,为了更好的发酵,还会拌上一些酒曲放到草糠里捂着。端出来晒至半干直接倒进水里用手捏细大一点的疙瘩,再加上盐巴、辣子面搅拌。还有人用麦粒煮到开花,拌上酒曲捂着发酵。端出来后晒干磨碎做酱面。现在做酱面仍然采用这两种方法,再加上煮熟弄碎的蚕豆瓣儿(豆米儿)跟麦面和在一起做出来的酱无论颜色和味道都会更好。

酱作为一种调料用途很广。煮红烧肉、红烧茄子、麻婆豆腐、蒸米散、炒野菜、凉拌菜、早点帽子——炒杂酱……吃烤鸭、酸萝卜、生黄瓜都要蘸酱吃。有些菜放上点酱水,颜色和味道都会更佳。不妨自己动手做一些装在罐里,需要时挑点出来,要多少就挑多少,不浪费,吃起来也放心。自己做的酱不放食品添加剂,虽然味道和颜色比市场上买来的要差一些,但是不用担心保质期。

END

文图/杨芝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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