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各种理念的碰撞，让女性不再甘于沉默，有了为自己发声和争取的勇气。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拉扯中得到应有的尊重和被爱。苦海之中，或许自救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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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
“平，是我，丽。”
“丽，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你最近好吗？咱学校的老师说你前两天回来了，也没见见你，有点想你了。”
“前两天去过一趟，一个交通事故案子开庭，来去匆匆没来得及见你们。”
“律师的工作忙吗？”
“.......”
“你真厉害，说考就考出来了，听说你还考了心理咨询师？”
“我现在有点事儿，咱们有空再聊。”
“哦哦，好，等你忙完。”
丽打过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校对网上立案被法院打回来的材料，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让我很不耐烦。自从当了律师，我就过上了连轴转的生活，加上偶尔会接心理咨询，所以我的时间几乎被工作排满，久而久之就习惯了有事说事，很少跟朋友煲电话粥或者微信闲聊，再加上丽跟我打电话少则一小时多则一下午，我赶忙打发了她，继续忙自己的工作。
网上校对完，去法院现场提交材料，趁着书记员审材料的空挡，我打开心理咨询APP，看一眼网友的留言。其中一个女网友问道：“跟老公结婚8年，由最初的满眼是对方，有说不完的话，到现在一天不说几句话，仿若合租室友。他似乎关心他身边的每个人，唯独不关心我.......”
看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给丽打了过去。
2
丽是我在菏泽当老师时候的同事，个子矮矮的，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她的头发好像从来没打理过，乱糟糟的像金毛狮王。丽上班经常迟到早退，开会时也常被领导批评，所以我对她印象并不怎么好。我当时在学校里面是出了名的才女老师，加上为人谦和，学生同事都很喜欢我。不过，我跟丽并没有过多交集，也算不上是好朋友。
离开菏泽后，大部分同事都不怎么联系了，但是丽隔三差五会跟我汇报我以前带的班级学生情况，都是“学生很想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之类的话，出于客气我每次也跟她寒暄几句。
由于律师工作性质的缘故，我经常出差，坐火车飞机无聊时，就会总结近一段时间的生活和工作状态，发表一些成百上千字的大作文，或者分享一些出差地的风土人情。丽是我朋友圈里最忠实的粉丝，每篇文章她都认真看，并且点赞留言。按她的话说就是：我活成了她向往的样子。
她的生活我没有刻意了解，都是她经常故作熟络地跟我提起。话语里她过得并不幸福。她并不是菏泽本地人，毕业后在郑州打工，遇到了她老公，后来跟着老公来了菏泽，经人介绍进了当地的一家小学当代课老师。丽偶尔跟我提个一两句，说她老公对她很冷淡，经常打牌到深夜不回家。
每次提到这些的时候我都告诉她林清玄那句话：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常想一二。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她，我一个外人不了解情况，怕说错话影响他们夫妻感情。尤其是我跟李先生离婚以后，我更加明白家人朋友对你的规劝都带着主观色彩，他们在不了解事实真相的情况下说出的话太过片面，但是这些话却对你造成潜移默化的影响，甚至间接造成夫妻双方感情的恶化。所以遇到这种情况我不会过多评价，也不给予过多建议，只是对当事人的心理进行疏导，让他们积极面对生活，积极解决问题。
直到有一天，丽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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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起电话时，对面传来的是丽的抽泣声。我不明所以，因为我离开菏泽后，丽从来没有跟我打过电话。当时我脑海中立马浮现了她被滴滴司机劫持，或者钱包丢了的画面。
我焦急地问：“怎么了，丽？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丽已经泣不成声：“平，我流产了。”
我脑海中又是一阵暗潮涌动：流产？她不是有两个孩子了吗？又怀孕了？
不等我说话，丽接着说道：“我当时跟我老公说，再怀孕我就跟他离婚。”
我更纳闷了：“怀孕了，不想要就不要呗，为啥要离婚？”
接下来丽边哭边讲述的话让我真正了解了这个女人的生活。
丽跟她的婆婆关系不是很好，所以生活上丽得不到帮衬。丽两个孩子大儿子当当十一岁，小女儿苗苗三岁，都是丽自己一个人拉扯大的。大儿子在丽工作的小学里上学，小女儿在城郊的幼儿园。因为学校和幼儿园离得远，丽每次接送小女儿都要耗费很多时间，这也是丽上班迟到早退的原因。
丽的老公是开长途货车的，一个月几乎不着家，偶尔回家都是跟那帮狐朋狗友出去打牌。家里家外全靠丽一个人操持，老公也从来不往家里拿钱，丽靠当老师一月5000块钱的工资跟两个孩子活得捉襟见肘。丽经常跟老公抱怨，说他一点都不关心孩子和自己，她感觉有没有老公没区别。婆媳不和加上丈夫冷漠，她一个人心力交瘁。而且两个人亲密关系经常不采取措施，所以才有了丽那句“如果再怀孕就离婚”的话。
“平，你知道吗，我去医院做完流产，家里的人都没有管我。我老公仍然出去打牌，婆婆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我一天没吃饭，孩子在旁边闹腾的时候我真的觉得生活太他妈苦逼了，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受这种罪。以前的时候，他对我那么好，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这么对我。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了，他就是不改，不关心我不关心孩子。钱也不往家里拿。所以我决定我要离婚。但是我们并没有领结婚证。”
“没有领证，法律意义上不能叫离婚，只能叫解除同居关系。”我出于职业本能回答道。
“那解除同居关系，我能多分点财产吗？苗苗和当当要跟谁？”丽的嗓子有点哑，“我不要财产也行，让苗苗跟着我！”我听得出来丽在极力压制。
“分割财产时会照顾妇女、儿童的利益，考虑财产的实际情况和双方过错的程度，妥善分割。至于苗苗和当当的直接抚养权，会综合考虑你们俩的条件，以有利于被抚养人为原则......”我说完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你要考虑清楚。”我有话堵在心里，想说又觉得不合适。
“我知道了，我确定了，要和他分开，我今晚就跟他商量一下。”丽说完就挂了。
我知道丽是不会跟她老公分开的，从她抱怨的话里我就能听出来，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正失望是不会有这么多不平和怨气的，真正想离开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尽快解决这段关系，而不是发泄自己的情绪，抱怨自己的不满。而她仅仅是想得到老公的关心和重视。
我甚至能够想象到，她老公回到家，一身疲惫，丽坐在旁边指责她老公也不打电话问问家里情况，也不关心自己，节日也不送礼物，俨然一副怨妇的样子。而对于男人而言，在外奔波，回到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本来是件很幸福的事，但是迎接自己的不是热汤热菜和温柔贤惠的妻子，而是一个指责抱怨的泼妇，所以男人只想逃离。这个时候什么家庭责任都被男人抛开，他只想找一个角落躲起来，放松一下。
对于丽，她在乎的并不是老公给她带来多少钱，甚至就算婆婆对她不好，只要老公知冷知热她也会心甘情愿，任劳任怨地为这个家付出。她也很不理解为什么谈恋爱的时候那么温柔体贴的一个人结婚之后就变得这么冷漠。所以由一开始被动享受男人的关心照顾到了现在歇斯底里地要求男人对自己好。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悲哀，结婚之后就把所有的期待放在自己老公身上，本来自己冷自己饿都能主动添衣加饭的人，一旦委身于一个男人，就变得矫情敏感。加上生活的重担，丈夫责任缺失，温柔和可爱随着时光渐渐消退，迷失自我。
果然过了四五天，丽又给我打过电话来：“平，我们聊了聊，我老公说他以后改，这两天表现也不错，天天拖地刷碗，还给我熬了一锅粥，我不打算离婚了。”
“嗯嗯，挺好的。替你感到高兴！”我在电话里说道。
挂了电话。我翻看她的朋友圈，第一条就是她老公煮的粥的照片。我一边感叹：这个女人真的很容易满足，一边在底下评论：尽快领证！
可能她并没有多想她老公为什么不跟她分开，老公说一句“以后改”，而且还给她做了顿饭，她就觉得自己幸福得不行。但事实上，一个十几年如一日不修边幅、经常抱怨的怨妇，一个天天不愿意回家、老婆流产都不管不问的男人，他们之间还有爱吗？她老公的妥协里包含了多少权衡利弊？这恐怕有点判断能力的人都明白，除了那个沉溺在当局里的傻女人。毕竟家里有个女人任劳任怨照顾老小，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就算偶尔委曲求全，也好过分开之后自己一个奔四的男人照顾一个孩子还得支付另一个孩子抚养费。这个男人很聪明！
4
处理过不少离婚案子，接过不少情感咨询，我知道，丽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果然她又打来电话。说实话我很烦，我知道她又会跟我抱怨一下午，我没时间也没心情听她唠叨，所以就没有接。丽开始给我发微信：平，我老公，又跟以前一样了......
我心里很气，一个上过大学、为人师表、活了将近四十年的女人，智商和情商低得可怜。我立马回道：那就分开！无论他怎么求你，怎么说好话都别心软！
我心里笃定丽不会跟她老公分开，但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并没有耐心听她诉苦。
三天之后，丽又给我发来信息：“平，我老公又求我不要离开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我觉得这个女人一时半会儿是想不开了，作为同事我看不过去了，决定跟她好好聊聊。
“丽，你别骗自己了，你不会跟他分开的，你只不过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你老公的重视，来找存在感。分开和好，和好分开，这种事情以后还会继续上演。直到你老公熟悉了你的伎俩，知道你不会离开，直到你连最后的底线都被打破，你的地位，你的自尊，都会变得不值一提，你会沦为一个洗衣服做饭的工具。你老公要是想抛开你，他不会有一丝愧疚，相反他可能会觉得是你在耽误他。到时候遍体鳞伤，三观俱毁的你哭的地儿都没有。”
丽沉默了，我继续说道：“既然你放不下，我的建议是抓紧领证，不要跟他置气，你老公不想领证是不想负责任，但是你不能傻，白白给他当保姆，不领证，一旦分开，你啥也没有。”
“还有，收起你的自我感动和卖惨的心理，你养孩子花钱天经地义，没什么可怜的。但是，你明明钱不够花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每月把工资上交。同时我建议你们俩要是一月工资加起来有1万块钱，就拿出5千来请个保姆，接送孩子，照顾你，这样你跟你老公的矛盾就只剩下没钱了，然后两个人都想着怎么赚钱养家。你也不会因为流产没人照顾而委屈，孩子没人接送而发愁。”
丽回应道：“你说得挺对的！”
“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天天逼着你老公照顾你，关心你，只会让自己变得很廉价。他不会对你的辛苦感同身受，他只看到家里有个形容枯槁，喋喋不休的泼妇。所以你得爱自己，照顾好自己，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一点。降低对老公的期待，不要一天到晚围着他转，乞求他给你关心和疼爱！”
“等到请了保姆，自己从家里抽身出来，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找份兼职，拼了命赚钱，等到手头有点余钱就报个兴趣班，或者出去旅游；找空学习，抓紧把教师资格证考出来，考上在编，提升自己工作能力；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这样你也没时间刷着抖音坐在沙发上埋怨自己老公不够爱自己了。教育自己的孩子，努力经营自己，让自己有过好生活的资本，也有离开他的底气。”
丽久久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电话已经挂断的时候，丽说：“平，我知道了，谢谢你！”
突然而来的道谢让我无所适从，我有点尴尬：“没事儿，以后有事就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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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上次的通话已经是半年之前了。
丽这次打过电话来，并没有跟我抱怨自己的生活状态，而是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闲话，可能因为当时在忙，我没有察觉，所以等到我看到心理咨询APP上网友给我的留言时，我意识到，丽这次可能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丽，最近好吗？”鉴于一开始的冷漠，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我可能得了抑郁症。”丽淡淡地说。
“王律师，需要你签个字。”书记员隔着玻璃窗口喊我。我突然有点慌乱：“丽，你稍等我一下，我马上给你回过去。”
再打过电话去的时候，丽情绪仍旧很平静：“平，我老公出轨了！是他嫂子。家里人都说我老公不对，但是也没人站在我这边，他哥和他妈都说我没本事看好自己老公。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不说我嫂子，反过来指责我。”
我一时语塞，只能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尽力。”
“平，你知道吗，在学校的时候我很嫉妒你。你漂亮，有才华，身边有个爱你又帅气的老公，我就觉得老天爷很不公平，好事怎么都被你摊上了。后来，我关注你朋友圈是因为知道你离婚了，我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你发的那些负能量的文字。但是当看到你辞了老师的工作，考了司法考试，考了心理咨询师，每天全国各地走，见识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风景，我开始好羡慕你。再到后来，你跟我说完那些话后，我就开始佩服你。因为当我拿起书来学习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不能静下心来，教师资格证报了名也没有考过。衣服买了不少，也开始好好打扮自己，但是老公就算每月上交了工资，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分开吧！你帮我写份解除同居关系协议。当当归他，苗苗跟着我。”
“好！”
之后她说的都是抱怨老公的话，但我还是耐心听她发泄，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到了该接苗苗放学的时候，丽才挂断电话，最后她郑重地对我说：“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嗯！过几天我去找你和苗苗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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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走到办公室的窗边，刺眼的夕阳照得我有点发昏。我忽然想起了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苦海中，谁在孤筏中悲悯众生！”人生不易，剥开生活华丽的外衣，每个人都活得很悲壮。那些渴望被救赎的生灵，在黑暗里期待着黎明的曙光。但是真正的救赎都是我们自己几经挣扎之后，燃烧自尊和倔强为自己点上的那一盏灯，照亮自己的同时温暖了他人。而那些被朋友、家人、爱人拉出困境的人仍然会沉浸在自以为最痛苦的当下，在自己的阴影里画地为牢。
人就是这样，群居动物，却又孤独地活着。沧海一粟，星河一尘。
当年，我为了自己的初恋远嫁他乡。心高气傲的我当了一名小学老师，从此我的生活只有学生和老公。但我并没有在新婚燕尔和初恋终成正果中明媚鲜活，而是在婚后的冷暴力中几近崩溃。吃了157片晕车药的我被送进ICU，死去活来。
对我来说那段日子是灰暗的，我失去了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失去了对人的基本信任，因为药物反应身上一夜之间冒出很多斑，因为洗胃每天只能喝小米粥。那时候，我每天就坐在窗边思考怎么样去结束痛苦。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之中，“死”排第四位，所以死并不是解脱的最好方式，逃避也躲不过的风雨，不如去直面它。
于是我去了北京，拿起了放下三年的法学课本，重新准备司法考试。每每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无法排遣的时候，我就围着学校的湖一圈一圈地走，绷不住了就撕心裂肺地哭，哭完擦干眼泪继续回去看书。朋友圈里我的动态都是北京八达岭的落日，以及两个月通过司法考试的喜讯。没人知道我晚上学习到凌晨两点，五点钟爬起来背书，以及时时哭到不能自已。
下班之前，我看了一眼丽的朋友圈，她刚发了一张苗苗吃冰淇淋的照片。我在下面评论道：一念之转，花开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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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放下手里的案卷，我给女网友做了回复：你好，女士。看了你的留言，对于你的经历我表示很同情。每对情侣奔入婚姻殿堂的时候都会希望往后余生是对方唯一的星辰大海，但是在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消磨下，白月光成了饭渣子，红玫瑰成了蚊子血，浓情蜜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淡甚至烟消云散。如果不是出现了第三者或者性格不合，请你回忆一下，你在埋怨他对你不够体贴入微时，你是否关心过他？他加班到深夜的时候你是否做好热饭等着他而不是埋怨他工作忙没空陪自己？他应酬喝酒回家倒头就睡的时候你是否为他倒杯蜂蜜水而不是抱怨他一身酒气喝酒无度？当你说他抱着手机不跟你聊天的时候，你是否考虑过谁也不想面对一个愁眉紧皱悍妇？你是否因为生活的磨砺变得粗俗彪悍而不是小鸟依人？你是否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忽略了经营自己，没有了自己的交际圈子？
我们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将自己的喜乐和幸福寄托到他人身上。这样不仅让自己患得患失，而且无形中给了对方很大的压力。你们为爱结婚，两个人又积极上进，本该享受婚姻生活的美好，千万不要因为自我和捆绑毁了本该拥有的甜蜜。你有你的世界，他有他的天地。走出自以为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给予对方尊重和空间。当你的爱不再咄咄逼人，当你有了让人亲近的感觉，当你的老公开始主动关心你，你们的婚姻就是源头活水，奔流不息。
放下手机的时候已经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眼前闪过许多人和事：李先生，丽，陌生网友，代理案件的当事人......他们有的人企图通过我走出烦恼走出困境，我也曾因为他们中的人踏入泥沼无法抽身。
但是，当苦海的巨浪翻滚而来，每个人都无法自保时，你还奢望谁是你的救世主。
题图 | 图片来自《最完美的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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