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三套车》

另类评说 2025-01-27 13:43:20

太太在客厅里看《人世间》——这部电视剧她已经看过至少3遍,我凑巧看到了电视剧中的主人公周秉昆轻轻吟唱俄罗斯民歌《三套车》的镜头,心下因此不由一颤,昔日在大学中文系参加新年文艺演出的陈年往事,不由浮现在眼前。

那应该是1979年发生的事儿。那时的我刚20岁,读书学习之余,对于体育、音乐怀有相当浓厚的兴趣。当然,由于我的身体素质并不出色,所以,我并没有成为体育明星的幻想;但是,因为曾经得到身边很多人对我的音色、音质的夸赞,加之电台电视台里那些歌唱演员总是能够获得人们最为热烈的掌声,所以,对于成为音乐家之类说实在的,我的内心还是很有几分冲动与憧憬的。可是,在这之前,我并没有获得多少“露脸”的机会。如果说有,那大概只有初一那年,县里的京剧团到我就读的学校招收学员,我被负责招生的两位京剧团的工作人员看中,叫到教师办公室唱了一首歌,马马虎虎可以算是一次。

为什么京剧团的那一男一女两位负责招生工作的人员会看上我?我五官还算端正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或许是,当年为吸引他们的眼球,我努力让双眼滴溜溜转起来,使之变得水灵与活泼,应该是很重要的原因——这之前,我听说过对演员来说,眼睛必须有神是前提性的条件。可惜的是,到了教师办公室,他们让我试唱一曲京剧唱段的时候,我竟然平时会哼会唱的好多唱段,一段也没记起来。比如说,革命现代京剧《红灯记》里李玉和家喻户晓的《提篮小卖》至少我是烂熟于心的,可那时我竟然也忘了。最后,无可奈何之下的我只能唱了一首被人们唱了千遍万遍的《东方红》。

因为对于音乐我是有感觉的,而且也真的曾经有过成为歌唱家的梦想,所以,1979年新年快要到来,首先是在本班举办的文艺晚会上,我跟一位男同学合作演唱了俄罗斯民歌《三套车》——自然是以男声二重唱的方式演唱的。再后来,各班级选送若干较为出色一些的文艺节目参加中文系的演出,我被选上了,主打节目还是俄罗斯民歌《三套车》,只不过这回是以独唱的方式表演。而在中文系的文艺晚会上,我不只比在班级上镇定了很多,而且演唱的效果也应该更好一些:在班级上,我们是清唱;而到了中文系的文艺晚会上,我的独唱是有手风琴伴奏的——伴奏者是如皋师范的音乐老师冯如林。

为我伴奏的冯老师不只是专业水平比较高——后来他调入南通师范工作去了,而且他人意味极好。针对我歌曲的节奏的把控存在一定问题——音符的长短的控制我总是做不好,他提出了一个非常巧妙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我大胆唱我的,而他则跟着我的节奏伴奏——简单说就是,我唱他跟。结果,我们的合作获得了成功:在那年的中文系文艺演出中,男声独唱有好几人,但只有我获得了等级奖——三等奖。

我之所以能够获奖,我认为我与冯如林老师的合作比较成功是因素之一,而我自身的音色、音质有一定的特色,能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可以算是一个;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原因或许是,我对这首歌的歌词的理解达到了一定深度:《三套车》唱的是赶车的那位小伙子,在与他为伴的那匹老马最终将要被财主买了去的时候,内心无比的忧伤,并在为客人赶车的时候,通过歌曲把他的忧伤传达出来,以致坐车的客人都受到了极大的感染。这样的人与马的浓浓深情,穿透人心,让人久久难忘。而我在演唱的时候,强化了这一点。

从大学毕业之后到走上工作岗位的最初的几年里,我一如既往保持了对音乐的热情。有一阵我工作的那所农村中学没有音乐老师,我还滥竽充数过。而在工作之余,我在宿舍里,也会情不自禁地哼唱那些当年的“流行歌曲”——主要是从一本《外国歌曲选》里自学来的诸如《我的太阳》、《友谊地久天长》、《伏尔加纤夫曲》等歌曲。当然,这其中也有《三套车》。

“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这歌词我之所以经久难忘,那是因为它承载着我年轻时的很多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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