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国共合作的大革命运动失败后至抗日战争爆发前的那段土地革命岁月,估计很多人浮现在脑海的会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般的革命形势下全国各地星罗棋布的革命根据地。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一批具有强烈革命意识和斗争精神的革命者们,除了创建赣南、闽西中央革命根据地的朱毛红军外,创建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徐向前、郑位三等人、创建湘鄂边革命根据地的贺龙、周逸群等人以及创建陕甘革命根据地的刘志丹、谢子长等人也都随着这段红色革命岁月的流逝而显得熠熠生辉。
在我们耳熟能详的这些革命根据地之外,彼时的中国海南地区也存在着一支不太容易被人关注的革命力量——琼崖纵队,或许很多人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根据其真实历史改编的话剧和影视作品《红色娘子军》在国内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的故事了。
今天,我们来聊聊琼崖纵队和他的创始人冯白驹在23年革命岁月里坚守红旗、屹立不倒的那段光辉岁月。
1925年夏天,22岁的冯白驹由老家海口琼山进入上海大夏大学,即华东师范大学的前身学习深造,在校期间他广泛阅读了此前难以触碰到的革命进步书刊,也常与一批怀揣救国进步思想的同学纵古论今。按照这样的轨迹发展下去,他大概率会在学校入党,继而成为参与创建大陆地区革命根据的成员之一。
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改变。一年后,冯白驹收到父亲关于家中石料厂经营困难以至无法承担大学学费的一封家书,这意味着自己将被迫中断学业返回家乡。很难想象当时的冯白驹是怎样一种感触,但从他返乡后迅速的加入党组织并担任海口市郊农民协会办事处主任的经历来看,他天性坚韧的革命意志显露无疑。
1927年4月22日,继老蒋为首的国民党反动派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在海南这个被称作琼崖的岛屿上也酝酿了一场笼罩白色恐怖的“琼崖四二二事变”,先后被琼崖反动当局抓捕并杀害的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达500余人。这其中,也包括冯白驹的入党介绍人、时任中共琼崖地委委员李爱春。
残酷的清理和镇压运动让冯白驹彻底看清了国民党反动派的暴戾和独裁面目,内心压抑不住的昂扬斗志反而随着陷入低潮的革命运动愈发高涨起来。事变过后,入党不足一年的冯白驹被中共琼崖地委任命为琼山县委书记,只不过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此时的党组织因遭受重创,已无力再为其提供可以从旁协助的“助手”同志,孤身一人的冯白驹就这样以坚定信念为支撑踏上了赴任之路。
在琼山县委的任上,冯白驹很快打开了革命的新局面。这主要得益于他施行的三项恢复革命组织的关键性政策:一是将此前参加革命暴动失败流散的党员召集在此,以党员放手宣传发动当地群众的方式壮大革命队伍;二是通过向同情、支持革命的猎户、大户“借枪”形式开展武装斗争,以借枪打土豪、除恶霸的方式巩固和发展革命根据地;三是加强统战工作,将反动力量以外一切拥护我党革命政策的组织团体,乃至包括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在内尽皆团结在周围。
不得不说,靠着这种在我们今天看来颇有一种“杠杆经营”策略的白手起家方式,冯白驹为我党在琼崖地区插上了一面巍然屹立的红旗,一面让琼崖劳苦大众燃起信念和希望的红旗。
只是,革命前途的光明必然伴随现实道路上的曲折坎坷。土地革命战争初期,围绕“城市中心论”与创建农村革命根据地之间的矛盾,全党乃至全国上下都不可避免的卷入了一场以攻占大中型城市为主导思潮的革命斗争路线上来,而冯白驹和他参与创建的琼崖红军队伍,也成了置身事内的“受害者”。
1929年2月至7月间,位于海口市的中共琼崖特委机关二次遭到反动当局的破坏,特委领导人先后被捕牺牲。危机关头,冯白驹与此前因路线之争被解除特委书记职务的王文明组织召开了具有转折意义的“内洞山会议”,重建了中共琼崖特别委员会。5个月后,冯白驹从病逝的王文明手中正式接过了中共琼崖特委书记的担子,成为琼崖革命根据地和琼崖红军的核心领导人。
走上正确领导路线的琼崖土地革命很快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仅在1931年底前便已建立了9个县级苏维埃政权和58个地区苏维埃政权,星火燎原般的革命速度不仅让冯白驹为首的琼崖红军倍受鼓舞,也让身处广东的主政军阀陈济棠坐卧不安起来。
1932年夏,一场攸关琼崖红军存亡命运的反“围剿”战争悄然而至。因敌我力量悬殊,冯白驹带领幸存的百余人退至定安县南部的母瑞山原始森林地区,开始了长达8个多月的艰苦卓绝斗争。一边是野果、野菜充饥,一边是反动力量的围追堵截带来的被迫转移,这样九死一生的恶劣环境对每个人的生理和心理压力是不言而喻的。
及至1933年4月,辗转率领25人返回琼山革命根据地的冯白驹在老区群众的拥护和支持下,再度用四个月左右时间恢复了此前遭国民党和地方反动力量破坏的县级苏维埃政权,红色革命大旗再度插在了琼崖大地上。
而这些,都是在冯白驹与上级党组织中断联络后独立开辟的革命战线成果。当我们今天再度回望琼崖土地革命战争的光荣斗争岁月,不禁发现他与彼时的教员身上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二人都有着对革命低潮时期的乐观坚毅态度,都是以武装暴动开启自己的革命征程,都是在经历了“城市中心论”的惨痛教训后毅然以游击战形式来最大限度保存革命火种,当然,还有不容忽视的一点,就是二人在真理面前毫不动摇的坚定态度。
有了这种态度,冯白驹为我党保存了琼崖大地上的革命火种,并在发展壮大中先后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贡献了琼崖力量。
抗战初期,冯白驹率改编后的琼崖游击队在南渡江的潭口渡口率先打响了海南抗日的第一枪,被周恩来形象评价为“琼崖人民的一面旗帜”;
1950年4月,冯白驹向党中央提出的“偷渡兵力与偷运弹药相结合”的作战方针得到批准,成功在大规模发起解放海南岛战役前将薛岳自以为固若金汤的“伯陵防线”撕开一处进攻的缺口,为胜利解放海南岛提供了最稳定坚固的内部堡垒。
纵观琼崖纵队23年的革命斗争史,在最为艰难困苦乃至濒临覆灭的边缘时刻,没有冯白驹这位捍卫革命果实、坚定革命信仰的“护旗手”,或许琼崖地区将成为一片被白色恐怖笼罩下暗无天日的区域,果真是那番景象的话,民众水深火热不说,海南岛也完全有沦为唯英美等帝国主义马首是瞻的老蒋反动集团赖以反攻的军事基地。
就这个角度而言,冯白驹不仅是一个忠诚的革命家,更是一个捍卫主权和领土尊严的民族功臣。
琼崖精神不死,琼崖纵队永存!
23年红旗不倒,我信。但是2万人,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