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本期继续讲述“市场-花园”行动前后的战役。上期讲到了英军争夺桥梁的行动是十分失败的。虽然盟军的脚步受到了不小的挫折,但不断挺进的大趋势是不会被改变的。面对越来越靠近德国本土的战线,敌占区的德军也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战斗与解放德军最高统帅部又是如何看待当时的局势的呢?他们当然觉得战场上的情况对德军而言并不是十分乐观。龙德施泰特在9月21日向柏林发去了一份报告,明确指出由于盟军在各条战线上都拥有压倒性优势,所以如果要进行全线正面对抗或死守的话,那不过是在浪费德国的人员和装备而已。
(上图)自盟军在荷兰发起向德国本土的攻击后,希特勒对战局的变化愈加关注,不过他此时一直在考虑如何进攻,而不是老老实实退回德国边境防守。
他认为,当时西线战场上有两大决定性的关键战区:第一个是从卢恩维勒到梅斯之间的洛林地区,第.二个则是从奈梅亨到亚琛之间的荷兰―德国交界地区。这里面尤其是后面的两个城市,当时已经引起了公众以及双方将领的极大关注。龙德施泰特比当时的其他任何德军将领都要清楚奈梅亨与亚琛之间地区的重要性,所以他果断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3天之后也就是9月24日,他通知柏林方面说,由于盟军已经保住了费赫尔附近的公路走廊,所以有必要“立即将第15集团军和第1伞兵集团军后撤至马斯河以及瓦尔河以北,并继续延长在阿纳姆南面的西墙防线的长度”。
也许不会有人知道这位当时德军的西线最高指挥者的脑海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建议是否意味着要德军放弃整个北布拉班特省?斯图登特的第1伞兵集团军是不是应该全线后撤到马斯河对岸?然而这些本该需要立即重新商议的问题都被在同一天内来自莫德尔的一份有关瓦尔特战斗群后部遭到英军来自德尔讷的攻击的报告打断了。莫德尔当时正负责指挥B集团军群,而斯图登特的伞兵集团军正属于他的管辖之内。
作为陆军元帅以及龙德施泰特的下属,尽管莫德尔接受了龙德施泰特的策略,但他提议德军应该在马斯河以西、芬洛以北20英里处建立一个“大型桥头堡”。这个正好位于北布拉班特省之东、林堡省之内以及马斯河之西的桥头堡,将获得最优先的补给,然后德军便能从这里发动一次向西北方向的攻势。实际上,虽然德军考虑到了这个计划的最终目的是要切断盟军的侧翼部分并将他们围困在阿纳姆以及奈梅亨附近,而且现在英军在阿纳姆也已经快站不住脚了,这原本应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可是在最终决策时,由于德军情报部门这几个月来都过高估计了盟军的能力,因此德国人其实很害怕盟军会再次发动跨越莱茵河的进攻,即使不是在阿纳姆,也很有可能会是其他地方,比如瓦赫宁恩(Wageningen) 附近,所以莫德尔下令一切行动仍然照原定计划继续进行。
希特勒先是赞赏了莫德尔的乐观主义,鉴于盟军的公路走廊已经受到来自西面的德军第59步兵师以及东面的瓦尔特战斗群的压迫,他命令莫德尔“要以一次协同进攻,尽快地堵住艾恩德霍芬附近的缺口”(德军实际上早已这么做了,而且还失败了2次)。但在9月24日夜莫德尔却打电话给元首,建议他取消原定的全部计划。他的理由是:德军由于接连在宗镇以及费赫尔遭到失败,目前仍然无法建立桥头堡并向里面投入大量援军,要在9月29日之前就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的计划只是一纸空谈。
当英军进入圣安东尼斯后,受到了当地人民的热烈欢迎——“万岁!英国佬来了!”
鉴于希特勒本人要死守到底的原则以及龙德施泰特的将所有部队撤过马斯河的建议,莫德尔有着他自己的想法,于是当晚德军有关大型桥头堡的作战序列便出炉了。瓦尔特战斗群首先获得了来自第86军的新锐部队的补充(但这并不是因为莫德尔的命令,而且瓦尔特本人之前是否已经接到了元首的命令我们也不得而知),随后奉命立即脱离与盟军的接触,并在东北方向上建立一个从博克斯梅尔 (Boxmeer)为起点,接着从两翼分别穿过欧普卢村和特维斯特村(Twist,即Vierlingsbeek,韦尔林斯贝克),最后在欧弗隆与芬拉伊的周围地区部分形成其北部边缘的环形防御阵地。
虽然一切行动都只能在夜间进行,但德国人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们不仅完成了这项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部队在整个调动过程中都几乎完好无损。原本这是一次堪称完美的行动,但在最后阶段德军却出了些差错,不过具体的问题我们还是先留待以后再谈。
英军士兵正在押送德军战俘回后方,当地妇女手挽着解放者,一脸开心的表情。
对于德军而言,进入阵地的最快路线是从海默特到欧普卢的道路,可是德军却以该地区过于平坦、没有可供躲避空中打击的隐蔽场所等理由放弃了。马尔灿中校和他的副官去实地勘察了另一条道路的路况,他们发现此路虽然非常曲折,但它却被大片的树丛和林地所遮挡,这就给德军一-个避免在行军时遭受盟军空袭的良机。可惜的是直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条路的名字,只有一份当时的德军报告中提到过这是一条从海默特以南开始并穿越了一大片树林,最后与从德尔讷到欧普卢的公路相交的道路。
不过无论如何,它肯定是第二条可供德军的各种车辆——甚至重型坦克——通行的路线。很显然,德军当年便是使用这条道路先从巴克尔到了米尔海泽(Milheeze),接着转向左,一路向通往欧普卢的里普斯十字路口(Rips Crossroads)方向前进。虽然从实际情况来看,他们可能早在经过莫特村(Mortel)的附近时就转了向,不过就瓦尔特战斗群在9月25日夜晚所采用的实际路线以及第二天所发生的事来说,我们可能永远都无法知道确切的真相。
图中标记处为圣安东尼斯
当瓦尔特战斗群撤向欧普卢和圣安东尼斯时,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感到意外和有趣的事情:德军并没有意识到当时英军第11装甲师也几乎采用了同一条路线在行进,而双方都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结果自9月25日之后,两军的部分部队经常会意外地相互撞上!之所以会出现这样奇特的状况,主要是因为先前盟军的空降行动已经打乱了交战双方原本稳固的防线,所以在近1周的时间里德军与盟军的各种单位都互相胶着并混杂在一起。正是由于战线的错乱,造成双方各种规模的部队在穿越战区、进攻和撤退的过程中多少都出现了一些可笑的情况,甚至是两支互相敌对的部队身处同一座村庄内却又不知道对方存在的情形也在屡屡发生。
9月24日,从赫拉弗方向上过来的英军巡逻队经过与德军的一系列小规模交战后进入了圣安东尼斯镇,并受到了当地居民的热烈欢迎。“24日星期天,在镇上每条街道的角落里都有英军的装甲车”,镇上的一名荷兰平民在日记里如此写道,“万岁!英国佬已经来了,我们终于被解放了!可是没多久,我们就意识到了这只不过是英军的一次侦察巡逻而已,于是欢呼声停止了”。但在接下去的数分钟内,镇中心的广场很快就被人群淹没,大家都兴奋地互相谈论着解放者的到来。
突然间传来了几声枪响,紧接着就有几名德军俘虏被带了过来。“一名身着松松垮垮的军衣,并高举着双手的德军军官从我们面前经过。而另一名年轻的士兵则紧张地好像有鬼正在追他似的一直在跑。一名英军士兵给了我们的传话人一副防毒面具并让他回了家,此外我还在路上遇见了一些坐着摩托车或卡车的德军战俘。现在连临近村子里的居民也都已经得知了英军抵达圣安东尼斯的消息,所以他们便将所有经过附近来问路的德国人——不管他们原先是要去哪里——都引向该镇,我所遇到的这些德军就是因此被俘获的,这使得英军不得不动用人员负责押送越来越多的德国人返回赫拉弗。”
然而荷兰人的欢乐情绪没过多久便一下落到了低谷。仅仅在英军侦察部队到来的第二天——也就是9月25日,从海默特出发的瓦尔特战斗群也到达了欧普卢,并顺路占领了从里普斯十字路口通往欧普卢的道路。其主力都集结到了欧普卢村和村南的道路附近,仅有大约1个连的兵力沿着通往海默特的道路抵达了圣安东尼斯镇附近。此外,大约有5辆德军半履带装甲车被作为后卫部署在了佩尔肯特(Peelkant)一海默特十字路口上。
也许瓦尔特和马尔灿觉得,只是占领圣安东尼斯以及欧普卢没多大意义,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得在两地的南部建立一条延伸数英里的防线,这条防线必须途经穆伦(Mullem)、斯蒂文斯贝克(Stevensbeck)到达特维斯特。于是瓦尔特下令战斗群负责防御斯蒂文斯贝克森林和附近的欧弗隆镇(战斗群的后方有树林作掩护),但有部分战斗群所属的部队没有接到他的这项命令,结果造成少量被荷兰人引错路的德军士兵因为走得太远而进入了英军控制的圣安东尼斯镇。
疯狂的时代疯狂的人当时年仅19岁的荷兰人亨德里希·扬·莱德伯的经历见证了这一切,就在“疯狂星期日”(9月24日)当天,莱德伯独自搭上1辆空列车来到了艾恩德霍芬,以迎接期待已久的解放的来临。他先前已经和家人在里普斯村附近空等了3个星期的时间,以便在解放到来时立即从德国人那里收回他们被强征的土地。为了早点做好一切准备,他参加了以他的兄弟亚斯(Jas)、诺德·范德文(Noud vander Ven)等人为领袖的当地地下抵抗组织。
如今,已成了一名抵抗战士的莱德伯正同亚斯和范德文一起,藏身于通往德尔讷和圣安东尼斯十字路口以南的树林中一所谷仓的上层,耐心地等待盟军空投的到来。就他们看来,德国人似乎正在全面撤离,于是他们便将所能听闻到的一切动静都记录下来,希望能对即将到来的盟军有些用处。从德尔讷的方向上他们能听到枪炮声,并能看到那里的天空正被火光映照得通红,这些火光源自于德·史梅斯男爵的那幢位于德尔讷郊外的漂亮古堡,它注定要在那个晚上被烧成一片灰烬。
(上图)随着盟军在荷兰境内逐渐推进,当地的地下抵抗组织纷纷公开露面,或配合盟军战斗,或为盟军提供各类情报,或开始清算德军占领期间的亲德分子,忙得不亦乐乎。
正当3人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远处的亮光上时,他们突然听到从谷仓的楼梯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2名德军—1名医护兵和1名军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幸好莱德伯与他的兄弟都带上了自己的身份证,而且范德文先前也把枪支藏在了楼下,所以德国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哪条路是通往芬拉伊镇的?”那名德军军官问道,“还有件事,你们在这谷仓里做什么?”“我们是难民,我们不清楚你所说的那条路。”“见鬼!你快过来帮我们带路,不然就宰了你!”军官迅速掏出了手枪向莱德伯等人咆哮道。然而,在军官身边的医护兵却一直保持着友善的态度,他甚至还递给莱德伯一支香烟,莱德伯也就爽快地收下了。接着,德军军官再次命令他们跟着他一起下楼,莱德伯等人只得从命。
谷仓的门前停着辆标着红十字的卡车,军官先让兄弟中的一人坐在了司机的身旁,然后他用枪指着菜德伯叫他走到卡车前面问话。莱德伯对这一带的情况十分熟悉,对周围的道路情况了如指掌,他知道顺着公路向北走上大约半英里多就会有一条向右转的岔道,它就是围绕着森林边缘的哈塞胡泽大道(Hazenhutse Road)。这条路穿过防御运河( Defense Canal)后直指默塞洛(Merselo),并一直通往芬拉伊。在把这条路的走法明确地告诉了德国人之后,莱德伯等人才被允许离开。但那个德国军官在临走时仍对他们大叫:“你们几个现在就等在这里别动,并把刚才那条路的走法告诉所有经过这里的德军,让他们快点跟过来!”
还没等卡车完全驶离视野范围之外,莱德伯等人就马上返回了谷仓继续做他们的观察,此后他们看到了一些德军步兵小队陆续经过这里走上了通往芬拉伊方向的岔路。25日上午9:00左右,一队大约有12辆之多的德军豹式坦克纵队隆隆地开了过来,同样开往了芬拉伊方向。此后的大部分时间内公路上人迹罕至,根本没有人走向圣安东尼斯,只有几个落单的迷路德军左顾右盼地走过了谷仓。11:00后,谷仓附近完全安静了下来,已经看不到任何德国人了。但莱德伯等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圣安东尼斯镇和附近城镇内的伙伴发电报,询问是否有德军在附近或者是否经过那里。从他们收到的答复来看,可以判断圣安东尼斯等地附近已经没有德军驻扎了。
最紧张的时刻终于过去了,兄弟3人都松了口气。15:00左右,又有一些车辆进入了他们的视野:1辆、2辆……全都是他们不认识的型号,而且并不都是坦克,可以确定的是那些都是英军的车辆。与此同时,他们又看到树林中有些德军正在赶路,没过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莱德伯意识到这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解放时刻的来临,于是他立即冲下楼向路口飞奔过去。在那儿,他首先看到了英军的装甲人员输送车,后面紧跟着的便是第11装甲师第23轻骑兵团(实际规模相当于装甲营)的谢尔曼坦克纵队。
由于莱德伯是3人中唯一会说英语的,所以他便将先前所搜集到的所有情报都告诉了英军的指挥官:“我们发现,所有经过这里的德军都在这条路前面一点的地方折向了右面并去了芬拉伊,而且我们也有足够的把握确信,从这里通往圣安东尼斯和博克斯梅尔的道路上已经没有德军了。”这是莱德伯根据自己看到的情况做出的判断,所以也是可以理解的。英军相信了他的说法,并认为圣安东尼斯镇周围的德军已经完全撤离了。
(上图)左起:阿戴尔(禁卫装甲师师长)、蒙哥马利、霍洛克斯(30军军长)、“皮普”罗伯兹(第11装甲师师长),英军高级将领无能的后果是部下在付出血的代价。
随后,第23轻骑兵团的坦克停下并靠到一旁,以便让后面的第3皇家坦克团(规模相当于营)的谢尔曼能够通过。该团团长便是安特卫普的解放者、32岁的西尔弗托普中校,他将指挥这1个营的兵力打头阵。西尔弗托普的营以及由奥尔(Orr)中校指挥的蒙茅斯郡步兵团3营届时将一同作为第11装甲师29装甲旅的先锋,向里普斯十字路口以及欧普卢村(也就是德军瓦尔特战斗群在早上所走的同--条路)的方向前进。
25日下午,英军先后抵达欧普卢与圣安东尼斯,却意外地发现在两镇附近仍有德军驻扎,于是他们停下来等待同属第11装甲师的第159步兵旅的到来。该旅当时正沿着上午德军走过的那条从海默特通向圣安东尼斯的道路行进,但它的侦察部队却在半路上与德军留在海默特道路上的那5辆装甲车遭遇并爆发了场混战。当时这5辆车试图以最高速度冲向圣安东尼斯,其中3辆没多久就被英军打成了碎片,但仍有2辆车成功地进入了镇中心,不过它们立刻发现镇内已到处是英军车辆,于是只好一边开火,.一边开足马力试图再次冲出镇去。
在圣安东尼斯镇,英军第11装甲师29装甲旅的指挥官哈维准将(Harvey)已准备好要与西尔弗托普和奥尔这两位营级指挥官会面,以便共同探讨如何与该旅目前仍不能确定位置的单位会合的问题。这几名英军军官肯定已经听到了镇内响起的枪声,但几乎无人留意这些个零星而杂乱的声音,他们只是派遣了巡逻队去对付这些“德军的散兵游勇”。
虽然英军当时的位置由于过于深人圣安东尼斯,而导致他们不得不在小镇周围与德军步兵展开小规模的交战,但对于哈维、西尔弗托普以及奥尔等经验丰富的老兵而言,那些主要由德军装甲车与第159步兵旅的部队交火时所发出的声响只不过是一种习以为常的“背景噪音”而已,根本没有引起他们足够的重视。此时这3个人正在哈维手下的1名少校参谋的陪伴下,在勒佩尔斯特拉特十字路口(Lepelstraat)附近见了面,一边商议着事情一边开始逐步查看周围的地形。
还没等4个人到达十字路口,那2辆逃离圣安东尼斯镇的德军半履带装甲车却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些英国军官当时就站在西蒙斯转角上,凑在一起俯身商议着什么,手里还捧着地图。”一名目击了整个过程的荷兰人后来向英军报告说,“突然间我听到了枪声,然后就看到1辆德军装甲车正向十字路口冲来,上面的一名身着绿色伪装罩衫的德军士兵正用车上的机枪不断疯狂地扫射着”。
事后,哈维准将在日记里写道:“1944年9月25日,当我们正在圣安东尼斯镇南面的一个十字路口处商量未来的战术安排时,2辆德军装甲车突然从镇子里开出来并用机枪向我们射击。在我身旁的西尔弗托普中校当场身亡,而奥尔中校在身负重伤后也死于去医院的路上。我的参谋军官汤姆森少校则被子弹打穿了肺部,但后来很快就康复了。至于我自己,则只受了点轻伤。”奥尔中校牺牲前留下的遗言中包括这么一句:“早知道会如此,我也不会这么愚蠹地站在那个十字路口上了。”
几分钟后,2辆冲出圣安东尼斯的德军半履带车也被英军悉数击毁在镇外,但他们却给英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尤其是使第29装甲旅一下子就失去了2名能干而资深的军官。在战斗中被俘的2名德军掷弹兵随后在英军的命令下,在圣安东尼斯教堂的墓地里安葬了西尔弗托普中校的遗体。为了纪念这位率先进人安特卫普港的英雄,勒佩尔斯特拉特十字路口因此被改名为“西尔弗托普中校十字路口”。
西尔弗托普与奥尔的意外阵亡使得英国人有点紧张了,天黑前后,当英军坦克沿着狭窄的公路进抵圣安东尼斯时,差点就被自己的步兵错当成了德军坦克而遭到误击。26日早上,虽然英军占领了欧普卢以及威斯特贝克(Westerbeek),但却并没有更加深入地向东面的马斯河方向挺进,而在南面,他们也没有向欧弗隆的方向前进半步。很显然,这些原本应该立即实施的行动,英国人却根本没有用心去做。“或许盟军高层最清楚造成如此局面的直接原因”,一位负责撰写有关蒙茅斯郡步兵团战史的历史学家这样写道。
第7装甲师的M7自行火炮营正在北上途中。
当时英军前进得最远的人是蒙茅斯郡步兵团3营的坎贝尔上尉(就是先前在德尔趾的广场上鼓舞步兵士气的那一位),他和他手下为数一半的半履带装甲车已经占据了位于欧弗隆以西3英里处的一片V形树林(它的后部直对着欧弗隆)。作为己方战线里推进得最深的单位,坎贝尔的小部队不得不停下来组织防线,这同时也给了德军更多的时间拓展并完善他们的防御体系(虽然实际上只有短短的1天而已)。
除此之外,英军之所以踌躇不前的理由还有两个:第一,他们已经知道在几天之后就会有1个美军装甲师前来替换他们;第二,可能是由于英军一贯采取的谨慎小心的行动原则,在一下子损失了2名优秀的营级指挥官后,他们认为德军已经发现了他们在圣安东尼斯附近的行动,所以干脆按兵不动了。
第7装甲师的坦克正在渡过摩泽尔河。
事实上,与英国人估计的正相反,德军瓦尔特战斗群并没有察觉到在圣安东尼斯所发生的事情,因为在那次交火中所有的德军不是已经阵亡就是已经被俘。考虑到盟军所具有的绝对优势以及来自高层的命令,所以德军决定在这个特别适合打防御战的地区内进行固守,并充分地利用了这宝贵的1天时间布置防线。
现在,德军的防线自位于萨姆贝克( Sambeek)与穆伦之间的马斯河开始,沿着斯蒂文斯贝克森林的北角转向西南并一路延伸到了欧弗隆;大部分坦克和半履带车都经过了良好的伪装,被部署在了博斯胡斯特(Boschlust)附近的树林里;在斯蒂文斯贝克森林北部边缘的中间位置上,4辆豹式坦克将在日后给英国人造成不小的麻烦;而所有的德军步兵都被指派到了作战车辆的附近掘壕待命。当时可能没人会料到在未来的1个月里,就是这样的一场近似于古时才会发生的迷你型战争,在双方小规模且相互独立的部队之间的不断混战中被逐渐提升到了最高潮。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也并非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比如在欧弗隆进行的战斗,是一场典型的关系到每寸土地得失的现代型战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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