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们三兄弟参加高考,后老二参军老三上大学,如今境遇大不同

老刘的回忆 2025-01-31 18:28:38

今年过年一大家子人团聚,小孙子“噔噔噔”跑过来,问道:“爷爷,爷爷,二爷三爷都上过大学,咋就你没上大学呢?”

小孙子充满稚气的话,逗得饭桌上的人哈哈大笑。老二一把抄起小孙子,作势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笑道:“臭小子,可不要乱讲,你爷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他的学历可是最高的。”

老三也在一旁自嘲道:“你看你三爷我上了大学,现在混得还不如你爷呢!”

饭后一大家人喝茶消食,老二的小孙女拉拉我的衣角,说道:“大爷,大爷,给我讲讲你们当年的事啊!为啥我爷爷说你学历最高呢?”

今年人回来得最齐,气氛也最融洽。看着几个小辈眼巴巴地看着,我也打开了话匣子,讲起了我们这一辈的故事。

我叫徐积福,是家里的老大,还有三个弟弟徐积禄、徐积寿,我猜想如果父母再养活一个儿子的话,估计会叫徐积喜,凑够一个“福禄寿喜”。

不过父母命中注定就三个儿,在老三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徐凤玲和徐凤霞。

我是1957年出生,老二1959年,老三则是1961年生人。

我们三兄弟的性格各有不同,我属于老实听话的,主见也不大,老二比较犟,有自己的想法,老三则是嘴巴甜,最招人稀罕。

父亲和二叔在煤矿打工,所以相比较一般的农村家庭,条件还算可以,这也是我们哥仨都能上高中的缘故。

我和老二同年上的学,老家当时是九年一贯制。1974年,我和老二都高中毕了业。

当时父亲得到了一个机会,想安排老二去煤矿,凭借他的学历,有机会混个正式编制。如果能再娶个女职工,那老二就算真的跳出农门了。

但老二不想去,他不喜欢煤矿的环境。母亲也觉得他年纪小,想再等几年再说。

至于我,父母则是没考虑的。因为按照老家的传统,老大一般要搁家待着,顶门户养老。

机缘巧合之下,我拜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张木匠”为师,跟他学手艺。老二则是在队里干农活,后来当了大队的保管员。

1977年,老三也高中毕业了。母亲此时有些后悔,直言当初就该答应,让老二先去煤矿,再看情况。因为这件事,父亲没少和母亲拌嘴。

1977年10月份,我在公社中学翻新校舍时,听到学校老师们都在讨论,说国家恢复高考了。我大喜过望,扔下手里的工具,飞奔回去给老二和老三说了这个消息。

老二老三一听这个消息,也是大喜过望,毕竟多年苦读,谁没有个大学梦啊!

我们仨开始了紧张的复习,但我没复习两天,就被父亲喊到煤矿上去了。

原来他又争取了个临时工的岗位,老二老三现在是打死也不去煤矿了,机会难得,就只有我去试试了。

我其实也不太想去,但不好违逆父亲的意思,再加上复习时间短,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于是就去了煤矿,当了合同工,期待着有一天能转正。

1977年高考,老二和老三不出意外地落榜了。但他们并没有灰心,还想再搏一年。

我在煤矿只干了四个月。1978年3月份,老家发生了一场地震。矿井全部被震塌了,也有人员伤亡,好在我和父亲安然无恙。

但出了这件事后,像我们这些新进的临时工,全都被清退了。

我匆忙赶回了家,和老二老三一起开始闷头复习,希望能搏一把。

相比之下,我年龄更大一点,而且脱离学习的时间也更长了些,我必须得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1978年7月份,我们三兄弟一起上了考场。

和77年高考不发成绩不同,78年高考给出了成绩。

我们三个人还是没考上,我考了238分,老二考了245分,老三考得最好,考了255分,距离上大学也就一步之遥。

虽然我们仨没考上,但这个成绩实际上还是可以的。因为我们都是在家自己复习,没有去学校补习。如果去补习的话,大概率三人都能考上。

但要想去县中补习,这个花费不小。

更要命的是,父亲此时肺部出了问题,不停地咳嗽,到医院去检查确诊为尘肺。干不了体力活,而且还得吃药休息。

这种情况下,我们仨都去补习显然不太现实。而我因为已经出师了,跟着张师父干活也能有些收益,所以我是第一个被排除的。

现在的问题是,老二去补习还是老三去?

在这种关系到人生大事的究极问题上,老二老三显然都不想放弃,两兄弟为了这个机会争得不可开交,甚至都打了起来。

最后躺在床上的父亲发了话,就让老三去,老三考的成绩高,去补习机会更大。

这件事让老二很不高兴,1978年秋天征兵时,他不声不响去报了名。

除了刚到部队时,他写了一封信给家里。此后大半年,他一封信都没给家里写,看得出来他心中还是有怨气。

1979年高考,老三终于得偿所愿,考上了一所本科,机械专业。

我高兴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失落:如果我能去县中补习,起码也能考上大专吧?

但人生没有如果,错过了就错过了。

我给老二写了封信,告诉了他这个喜讯。老二给我回了信,说自己正在努力表现,争取能参加明年的军考,考上军校。

我在心里暗暗给老二鼓劲,如果他能考上军校,也算实现了自己的大学梦。他和老三,也不会因为上学的事,心生嫌隙。

好在,1980年夏天,捷报传来,老二成功考上了军校。虽然晚了一步,但也实现了夙愿。

好家伙,此时我们三兄弟,一个本科生,一个军校生,就属我这个有手艺的木匠,混得算是最差的。

这几年,父亲干不了重活,我不但要照管家里的活,还得抽空到外边做工挣钱。

家里的两个妹妹受老二老三的刺激,也立志走考学这条路。但父母有些重男轻女,觉得女娃其实读那么多书没啥大用。

他们认为,老四上个初中就够了,到时候在家种两年地。等老二老三毕业了,给她们介绍个好对象,以后的日子不会差。

老四此时15岁,没考上中专,但考上了高中。

老五13岁,回来种田还可以将我解放,可以长时间在外边,能多挣点,好尽快成家。

可看到老四眼巴巴的样子,老五也十分忐忑,我实在无法同意父母的决定。

我自己没有机会在学业上更进一步,又何必让老四老五留下这种遗憾呢。

我给老二写信,说了家里的情况,让他把津贴都寄回来。老二因为心中有气,很少跟家里人联系,也没往回寄过钱。

关于这点,其实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管他和老三有啥矛盾,老四老五都是自家妹子,难道不管不顾,只顾过自己的好日子不成。

我话说得比较重,还好我在老二面前还算有点面子,他最后还是将攒下来的津贴都寄回了家。

1982年春节,我和隔壁村的李秋霞结了婚。李秋霞是我的小学同学,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为人勤劳朴实。有了她,我也算多了个帮手,终于能够腾出手来,去县里市里干活。

1983年夏天,老二老三都毕业了。老二回原部队当了排长,老三则进了我们市长征机械厂,当了一名工程师。

老五初中毕业时选择了考中专,她也争气考上了中师,算有了不错的出路。

老四则时运不济,高考发挥失常,不幸落榜。都到了这一步了,肯定要复读。

可秋霞此时刚生了娃,家里负担很重,我也腾不出手,一年都没出去干活,手里也没钱。

我去找了老三,他虽然才毕业,但工资比较高,又没家庭,供老四补习一年不成问题。

我心里想的是,不能让老二再拿钱了,不然他知道后,心里更不平衡。本来这几年,老二老三的关系就不怎么好,再这样下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都有可能。

可我这次失算了。

老三却说,他在大学读书时,谈了个对象,两人商量好打算在春节结婚,他得要存钱置办东西。

我十分生气,骂他哪头轻哪头重分不清楚吗?一个月支持个五块、十块都不行?

我和老三掰扯了几句,对他失望至极。

就在这时,老三的对象来了,他们竟然分到了一个厂。

我一开始以为这女的会和老三一样,却没想到她是个明事理的人。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埋怨了老三一顿,然后爽朗地说道:“小四只是差了一点点,今年复习一年应该大差不差。大哥,小四的花费你就别担心了,我做主了。”

对这个不曾相识的老三对象,我内心充满了感激。就冲这一点,我永远都认她这个兄弟媳妇。

复读了一年后,老四考上了我们省内的一所财经院校,也实现了自己的大学梦。

我们老徐家五个子女,除了我之外,另外四个都算有了光明的未来。

接下来就是柴米油盐,家庭琐事。老二、老三先后都结了婚,不过他们找的对象都不赖。

老二的对象是县里邮局的一个职员,娘家都是县里的公务员。老三媳妇虽然也是农村的,但和老三是同学,又在同一个厂里上班,也算是天作之合。

老二媳妇由于不习惯农村生活,婚后也很少回家,平时也都住在娘家。生娃后,也没让母亲带,而是由娘家妈带。

母亲对此颇多腹诽,认为养儿给别人家养了。我让她不要在背后嘀咕,老二平时在部队不常回家,人家当军嫂本身也不容易,自己过点舒心的日子没毛病。

但婆媳之间的关系,是个亘古不变的难题,加上缺少老二在其中的转圜,关系自然好不到哪去。

老三两口子在厂里过得也是风生水起,他们都是大学生,得到了厂里的重用。特别是老三,在厂里干了六年,就因为工作表现突出,被提为了科级干部。

但随着职位的提升,老三似乎也有些飘了,兄弟媳妇没少在我面前告状哭诉。但我算什么身分,在老三面前说话也没什么分量,说多了他还烦。

老四老五也都参加了工作,也各自组建了家庭。

看起来我家弟弟妹妹,个个有出息,但实际上犹如一团乱麻,解也解不开。

随着孩子上了学,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我又不想向他们开口,于是在1990年,我和一起学艺的师兄弟结伴去了广州。

每次我回家过年时,总会张罗将老二的媳妇和孩子、老三、老四、老五一家人,全部叫到家里聚一聚。

在席间,就能明显感受到彼此存在嫌隙。老四和老三媳妇关系不错,老五则和老二媳妇走得比较近。

母亲对三个儿媳妇也是区别对待,让我也十分无语。而且由于当年对老四、老五不好,母女俩之间也没什么贴心话讲。

老三两口子面和心不和,估计要不是为了孩子,两人可能早就离了。

每当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就十分难受。曾几何时,和和美美的一大家人会这样的呢?可我能力有限,也想不出什么招来化解这种家庭矛盾。

1998年老二转业回老家的公安局,结束了二十年的军旅生涯。但长期的分居,造成了他和弟媳之间关系也并不算融洽。两人也时常为了一些小事,闹别扭。

1999年,长征机械厂破产,老三两口子下岗了。虽然有一些存款,生活暂时无虞,但曾经遮掩的矛盾彻底爆发,两口子闹起了离婚。

一时间真的是四处起火,我到处救场,却收效甚微。

扭转这一切的契机,发生在2000年腊月。

遭遇多年尘肺的父亲,还是没能顶住病魔,在65岁这年病逝了。母亲哭得情不自已,但得不到太多的安慰。

我彻底怒了,父亲的去世我有心理准备,但家里这种气氛却是我难以忍受的。

给父亲办完丧事后,我闭门开了一天会。我下了决心,哪怕这次过后,这个家彻底散了,也必须将话说清楚。

我先是做了自我检讨,自己给家里丢了脸,学历最低,挣的钱最少。然后开始数落老二,心眼小记仇,当年那个事就算不公平,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该淡忘了。

他这般心胸,如何配得上“人民解放军”几个字。脾气又臭又硬,和媳妇关系处不好,他的问题起码占到80%。

一番话说得老二面红耳赤,最后吭哧瘪肚跟媳妇道了歉。

针对老三两口子,我坚决支持老三媳妇。大骂老三就是当了官太飘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而且为人自私。如果两口子离婚,我支持孩子跟他妈。

治住了老三,老四老五我也没放过,也都说了一通。

挨个骂了一顿后,我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反正我当大哥的,虽然没本事,但自认为问心无愧。话就撂在这了,想不通以后就别来往了。

后面几天,老二两口子先来了。他们低头一起给母亲认了个错,母亲还想要说两句,被我横了一眼,憋了回去。

接着,老三两口子也来了,说是婚不离了。老三以后所有的事,都听媳妇的,不敢再飘了。

老四老五也都回来了,跟众人也道了歉。特别是老四向老三道歉,之前的态度差时,老三脸都羞的放不下了。

经过这件事后,原本家里怪异的氛围,终于渐渐逝去。

理顺了家里的事后,老二的仕途也走得挺顺利,最后在正处任上退了休。

老三的后半辈子则是和一个干杂店为伍,除了守店就是照顾家里,当起了“家庭煮夫”。兄弟媳妇反而光芒万丈,事业成功,老三“被迫”成了背后的男人。

至于我,靠着一门木匠手艺,没发大财,但也算稳步向前。将儿子供到了研究生毕业,帮他在省城买了房子,我们的任务也算基本完成了。

说起买房,还有个小插曲。当时儿子买房,原本是打算按揭的,但几家人知道后,都劝我们凑一下全款买得了,何必要去还贷款。

老三媳妇拿出一张卡,说卡里有八十万,其中她自己就出了四十万,老二家二十万,老四老五家各十万。

我坚决不同意,但几位弟弟妹妹都一再劝我收下,说是这些年我对家族的付出有目共睹。每当哪家遇到困难,都是我牵头支持,要不是我,这个家早就算了。

最终钱我收下了,但还是让儿子写了欠条。哪怕还的时间长点,也不能昧下这笔钱。

给儿子买完房子后,我又干了几年木匠活。等到满六十了,他们都坚决不再让我干活了,就在家种点菜,养老就行了。小辈欠的债,让他自己去还,别把自己的身体整垮了。

回首往事,我虽然没能走进大学的校门,但生活给了我另一所学校。看着弟弟妹妹们如今和和美美,看着孩子们蒸蒸日上,我觉得,这平凡的一生,值了。或许,能让一个家庭和睦幸福,就是最了不起的成就。

讲述人:徐积福;文字编撰:老刘;图:来源于网络侵权删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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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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