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那年我赤脚走10里到外公家借牛,被外公大吼,他转身找来大舅

刘静宜聊情感 2025-03-17 11:10:48

那天的太阳像煎过头的溏心蛋,黄得发白,白得发腻。地里的泥土被晒得发烫,我的脚底板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火辣辣地疼。村里的小路弯弯曲曲,路边的野草已经被晒得卷了边,偶尔有几只蝉在树上叫得聒噪。我赤着脚,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红色小背心,背心的下摆还挂着一块没洗干净的油渍。那是昨天晚上吃饭时滴上去的,妈妈没来得及洗,我也没来得及换。

“去外公家借牛。”妈妈早上对我说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迫。她的脸上挂着汗珠,额头的头发贴在皮肤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家里的田地急着翻耕,可是我们家的牛前几天病了,瘫在牛棚里,连站都站不起来。妈妈说外公家有牛,让我去借。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隐隐的焦虑,但又掺杂着一种不愿意亲自去的倔强。

我知道妈妈和外公之间的关系不太好。外公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妈妈大吼大叫。妈妈总是低着头不说话,但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倔强的光。我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去外公家借牛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外公家的院子是用青砖砌成的,院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灰白的木头。门口的地上散落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像是被风吹过后随意堆积在那里。我站在门口,脚底板已经被烫得麻木,心里却像揣了一只乱跳的小兔子,紧张得不行。

“外公!”我喊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院子里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外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背心,背心上沾着几块泥巴,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瘦削的小腿。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眉头紧锁,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什么事?”外公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压迫感。我咽了咽口水,低声说:“妈妈让我来借牛,家里的田地急着翻耕。”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外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得我心里发慌。他突然大吼一声:“你妈怎么不自己来?就知道让你跑腿!”他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院子里回荡,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眼眶开始发热,但我努力忍住没有哭。

外公转身进了屋,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门口。院子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蝉鸣声也变得遥远。我低着头,盯着脚下的地面,地上的青砖缝里长着几根细细的草,像是努力挣扎着要从缝隙里钻出来。

过了一会儿,外公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烟杆。他没有看我,径直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点燃烟杆,开始抽烟。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呛人的味道。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地等着。

“去叫你大舅。”外公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但不再那么刺耳。我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无奈,还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柔软。

我点了点头,转身跑向大舅家。大舅家离外公家不远,只有两条巷子的距离。我跑得气喘吁吁,脚底板的疼痛已经完全麻木,只剩下心里的一股紧张和不安。

大舅家的院子比外公家的要整洁一些,院门上挂着一串风铃,风吹过时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大舅!”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迫。

大舅从屋里出来,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疑惑:“怎么了?”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舒展开来。他点了点头,说:“走吧,我去跟你外公说。”

回到外公家时,外公还坐在石凳上抽烟,烟杆里的烟已经快烧完了。他看到大舅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爸,牛借给他们吧。”大舅的语气很平静,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外公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他站起身,走向牛棚,把牛牵了出来。

牛的毛色是深棕色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温顺的光。外公把牛的缰绳递给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拿去吧,记得用完了还回来。”我点了点头,接过缰绳,心里松了一口气。

牵着牛回家的路上,太阳已经开始往西边落,天边的云彩染上了一层橙红色,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路边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摆,蝉鸣声渐渐变得稀疏。我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回到家时,妈妈正在院子里忙着收拾农具。看到我牵着牛回来,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接过缰绳,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说:“辛苦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外公的脸。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无奈,还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柔软。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外公并不是一个完全冷漠的人。

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像是一层薄薄的霜。我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心里却像揣了一只乱跳的小兔子,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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