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德(公元前45年-公元前7年),汉成帝刘骜宠妃,汉成帝第二任皇后赵飞燕妹妹,赵氏姐妹是历史上著名的“红颜祸水”。
赵合德与其姐赵飞燕一同侍奉皇帝,在后宫专宠十余年,尽享荣华富贵。传说中,赵合德貌若天仙,尤其是那肌肤之美令汉成帝如痴如醉,同时她又心机深沉、富有城府。赵合德在姐姐赵飞燕的举荐下入宫,虽说入宫后二人因争夺成帝恩宠渐生嫌隙,但为巩固自身地位,仍携手扳倒许皇后与颇具贤名的班婕妤,最终赵飞燕登上皇后之位,赵合德的地位仅次于姐姐。据说赵合德擅长媚术并使用春药,最终致使成帝“醉死温柔乡”。公元前7年,汉成帝晨起不久便暴毙,众人皆归咎于赵合德,赵合德无奈服毒自尽,终年38岁。
赵飞燕入宫次日便由舞姬晋升为婕妤,婕妤在汉朝后宫的位份颇高,飞燕可谓一步登天。这自然引发成帝后宫诸佳丽的妒意与敌意,她们许多人入宫多年,平素难得见皇帝一面,青春在无尽等待中消逝,更少有人获此高位。而赵飞燕出身卑微,初入宫便近乎成为后宫之首,深得皇帝盛宠,妒忌与怨恨自不必言。一时间,赵飞燕深感重重压力与威胁,她不寒而栗,觉得后宫犹如危机四伏的战场,这些美丽女子即将使出的手段,想必极其狠毒。她所凭借的唯有美貌,诚然,她比她们都美,若后宫之争仅以美色定胜负,她自是赢家,可若这些女子联手对付她,她未必能自保获胜。故而,她深感孤独,亦需有人与自己并肩作战。
所幸,她有个貌美的妹妹。一日,成帝问赵飞燕:“听闻你有一同胞妹妹,她是否也如你般貌美?”飞燕闻此,心生盘算,妹妹赵合德虽与她一同出生、相依为命,但其脾气秉性却大不相同。赵合德性格强势,也比自己能干许多,若有她在身旁襄助,姐妹二人联手定能称霸后宫,遂答道:“妹妹合德,美于臣妾十倍。”成帝听后甚是惊讶,慨叹:“世间竟有比你更美的女子?”随后便色心大起,即刻命内侍吕延福持符节宣赵合德进宫。
过了片刻,吕延福归来,却未带回赵合德,他向成帝禀报,因无赵婕妤的亲笔书信,赵合德无法奉诏。成帝倍感奇异,天子的符节竟不如婕妤的一封书信有说服力。
赵飞燕则回应道:“此乃妹妹的谨慎之处,我们姐妹自出生便相依为命,感情深厚,妹妹担忧入宫后分走陛下的宠爱,怕我嫉妒,故而有意回避,我这就写一封信,宣示陛下的恩德便是。”成帝便对飞燕说:“你告知她,朕对你姐妹二人一视同仁。”如此,吕延福才将赵合德迎入宫中。
赵氏姐妹虽皆姿色倾城,却各有千秋。姐姐赵飞燕以清瘦闻名,合德则以丰腴见长,她看似比飞燕大一圈,但整体比例协调匀称,尤其是其肌肤,可用任何形容女子肌肤美好的词汇来描述。赵合德给予了汉成帝别样的美的享受,令他难以自拔。赵合德与汉成帝共度了无数个不眠之夜,汉成帝感到销魂荡魄,称赵合德为“温柔乡”,言:“我当终老是乡,不愿效武帝之求白云乡了。”未曾想,日后真的醉死在这“温柔乡”中。
时日一久,成帝的宠爱渐倾于妹妹赵合德,她成为成帝专宠的昭仪,而赵飞燕虽居皇后之位,受宠程度却不及妹妹合德。
成帝对合德的宠爱更体现于奢靡上,刚即位时,成帝尚算节俭,然而自被赵合德迷住后,便毫无顾忌。他不知如何方能全然表达对赵合德的迷恋,奢华宅邸自是必备,此外,他将自身未曾享有的奢靡赐予合德。
汉宫开始修建一座前所未见的豪华宫殿,即合德将入住的昭阳殿,中庭一片朱红,殿上遍涂油漆,门槛铜质且涂金,白玉砌阶,纯金制灯。蓝田璧玉、明珠、翠羽等珍奇异宝在此随处可见。殿内设有九条口衔金铃的金龙,以五色流苏、绿文紫绶、金银花镊等装饰。每逢和风旭日,宫殿的五彩斑斓中传来轻轻铃声,那是装饰的铃铛所发。窗子由通透的绿玻璃制成,室内置有华丽的屏风、玉桌玉床、象牙簟。床上铺的是绿熊席,柔软温润的兽毛长逾两尺,能将躺卧之人覆盖。成帝认为唯有如此奢华方可彰显自己对赵合德的宠爱。
然而这些仍未让赵合德满意。她觉得昭阳殿位置偏僻,欲住至皇宫的核心区域。成帝对美人的要求连连应允,于是宫中再度大兴土木。在距赵飞燕的皇后宫不远之处,赵合德的“少嫔馆”拔地而起。这宫殿群涵盖:露华殿、含风殿、博昌殿、求安殿,这些宫殿皆有前后两殿,此外还有温室、凝室、浴兰室。殿宇之间以曲廊相连,最终与皇后宫相通。即便如此,成帝仍觉对合德的爱慕未充分表达,最后为这座少嫔馆的出入之处命名为“通仙门”,似在告知众人,赵合德才是后宫中真正能令皇帝欲仙欲死的女子。
在不知不觉间,汉成帝不再眷顾赵飞燕,全部心思皆在赵合德身上。合德现已牢牢掌控成帝之心,最大心愿便是与成帝育有一子。然而许久过去,皇帝频繁努力,合德却毫无动静。有一回,合德与皇后赵飞燕交谈时得知,椒房殿中有一名叫曹伟能的教授《诗经》的女官,前不久忽然从宫中消失,宫女们皆言其在离开前已有身孕,且她本人也曾亲口说过获皇帝宠幸。
赵合德心生疑窦,即刻派遣身旁得力的宦官去查清此事。事情很快真相大白,曹伟能现于一宦官家中,两天前刚诞下一男婴,宫中还派了六名婢女前去伺候。赵合德得知后又气又妒,原来皇帝并未全心对待自己姐妹,否则姐妹多年不育,而此女得幸一次便有了孩子。赵合德认为自己与姐姐无法生育,宫中其他女子的孩子也必须铲除。于是她找到成帝,以质问的口吻道:“椒房殿有一叫曹伟能的女官,陛下可识得?”
成帝彼时已过不惑之年,继位亦二十余载,后宫佳丽虽众多,但所生孩子不多,且多夭折。近年间,他在赵氏姐妹身上费了不少心思,却未料这对美丽佳人一直未能怀孕。眼见帝位后继无人,成帝甚为忧虑,遂开始设法,今日临幸此处,明日临幸彼处,期望能增加得子几率。曹伟能仅得一次宠幸,便怀上龙子,成帝倍加珍视,赶忙下令将母子二人安置在牛官令家中,派出宫女精心照料,后得知生下小皇子,他满心欢喜,为有了继位之人而松了口气,此时赵合德却来质问自己。
成帝虽为一国之君,但面对这位赵昭仪却毫无一国之君的气魄,反倒像被妻子发现在外偷情的男子,忙道:“不,我不识得。”合德紧接着道:“好,我告知陛下,此女官秽乱后宫,与男子私通后诞下一子,正养在掖庭牛官令家中,还有宫婢六人伺候。”
此时成帝竟装出震惊之态,说道:“竟有此事!”合德又道:“后宫禁地,出此有损皇家颜面之事,陛下如何向太后交代?请陛下速下诏书,将此淫妇投入掖庭狱中,严加审讯,定要逼她供出奸夫,严加惩处,以儆效尤!”成帝此刻惊惶失措,连自身身份都忘却,仿佛自己真会以“奸夫”身份被供出受罚,于是慌乱道:“好,务必查清,严办!”赵合德这般闹腾,汉成帝只得下令处死曹伟能。襁褓中的小皇子亦未能幸免,当着成帝的面,被摔死在殿柱的石基之上。一年后,宫妃许美人又产下一子,同样,赵合德亦逼迫成帝将其秘密杀害。
赵合德觉得如此下去绝非良策,她担忧纸终包不住火,自己残害皇嗣的罪行会招来大祸,另一方面,又担心消息不够灵通,再有别的宫人偷偷生子,她来不及处置。故而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姐妹能生下皇子,她们觉得成帝不行,便广纳男宠,即便如此仍未育有一儿半女。合德怕成帝知晓自己与姐姐欲借种生子之事,便在夜里对成帝说:“我们姐妹蒙陛下恩宠,难免遭人嫉妒加害,请陛下莫要轻信他人片面之词,而误会我们姐妹。” 成帝对合德之言深信不疑,但凡有人前来向他密报皇后、昭仪姐妹与其他男子私通,他不仅不信,还将前来密报之人处死。一段时间后,再无人敢向成帝告状。
之后,一心求子的赵氏姐妹百般折腾成帝,成帝纵欲过度,身体空虚。绥和二年(公元前7年)三月,成帝与合德同眠,晨起时从困倦中挣扎起身,却感今日身体极度无力,欲穿衣起床却觉一阵眩晕,随后失去知觉,栽倒在床上。此时,赵合德睡得正酣,全然未被动静惊醒。直至日头高悬,皇帝仍未上朝,大臣们等得不耐烦。内侍前来昭阳殿敲门请求,赵合德方醒,惊觉身旁的成帝赤身裸体仰卧床上,她先是呼唤成帝,未获回应,继而欲推醒,依旧无果,伸手一摸,成帝全身冰凉。赵合德大惊失色,当即高呼:“来人呀!你们看皇帝怎么了?快来人呀!”外面之人闻声一拥而入,伸手至成帝鼻下一试,发现已无气息,成帝已然驾崩。
成帝猝死在赵合德宫中,连传唤太医的时机都无,朝中自是诸多怀疑与揣测。王太后谕令王莽以及丞相、御史彻查皇帝死因,起居发病的详情皆要明晰,赵合德自觉走投无路,为保最后一丝尊严,唯有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