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战友托关系进国企,我被分到偏远派出所,如今我副科级退休

寇子淳晨想 2024-12-17 16:29:00

文‖原创,图来自网络。

1983年,我脱下军装,结束了五年的部队生活。说实话,当时心里是既期待又忐忑。

期待的是,终于能回到家乡,开始稳定的日子;忐忑的是,不知道这份军功能换来什么样的未来。

战友老林分到了一家效益不错的国企,一进厂就是工段长。

可我呢,托不了人、攀不上关系,分配的时候直接被发到了离县城四十公里的偏远派出所。

那个地方,远得连公交车都不到,派出所周围全是荒山,只有几户人家。

条件简陋得让我傻眼:一栋破旧的小楼,几间值班房和堆满卷宗的办公室。我苦笑着自嘲:这辈子可能真是折腾不起了。

可没想到,这里后来成了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刚到派出所报到的那天,所长老周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小伙子,年轻气盛吧?这里可没你部队那一套,能吃得了这苦不?”

我当时一股倔劲儿上来:“老周,吃苦我不怕,就是不想混日子。”

可说完后心里有点虚,这地方穷得连饭馆都没有,能混个啥日子呢?

派出所一共就五个人,外加一辆老得快散架的吉普车。白天要跑片区,晚上轮流值班,没两天我就忙得脚不沾地。

邻里纠纷、鸡鸭被偷这些小事儿比我想的还复杂。记得第一天出警,是个养猪户跑来说猪圈里少了两头猪,说一定是村东头的张三偷的。

我俩过去一查,张三家确实在炖肉,但这肉是哪儿来的,他打死也不说,双方还差点儿打起来。

最后,我找村长来评理,劝了大半天才把事压下去。像这样的事情,每天都有,根本停不下来。

更让我郁闷的是,工作地离家太远。我那时还想着,每隔两周能回一趟城里看看女朋友阿芳。

她是我参军前认识的,那会儿她常笑我呆头呆脑,但心底里却是依赖我,说等我退伍了就结婚。可现实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阿芳在县城里工作,稳定又舒坦,而我在这山沟沟里,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顾得上她?

有一次,我特意请假回县城看她,带了点村里大婶做的土豆干。结果阿芳看到我,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开口就问:“你啥时候能调回县城?总在那穷地方干下去有啥前途?”

我愣了一下,心里不舒服:“调回来?这工作又不是我自己选的,我能怎么办?”

阿芳叹了口气,说她爸妈已经给她介绍了一个在县税务局上班的小伙子,家里条件不错。她还说:“我不是嫌你,我就是想过安稳点的生活,你懂吧?”

我听到这话心一下凉透了,知道咱俩算是走到头了。

那段时间,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白天忙着跑村处理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晚上回到宿舍,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说实话,那时真想过干脆辞职不干了,可是一想到部队的老连长曾经对我说过:“小王,在哪儿都得扎根,干一行爱一行,才能熬出个模样。”

这句话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主动接手更多的工作,不管是夜间巡逻还是调解矛盾,都抢着干。

这样,脑子里就没那么多胡思乱想了。

有一天,一个小孩失踪了,村里人急得团团转,派出所全员出动。

那孩子才七岁,下午出去玩就没回家,天都黑了,家长以为被拐了。我和所长带着村民打着手电在山里找了整整一夜,最后在一条小溪边找到了那孩子,他说是追着一只松鼠跑迷了路。

村民们围过来时,一个女老师眼圈红红的,冲着我们不停道谢。我注意到她站在人群里,抱着孩子的手微微发抖,那一刻,她的眼神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叫李婷,是村里的民办老师,学校里所有的孩子都由她一个人教。

第二天她专程带着孩子到所里致谢,还特意留了一篮子自家种的柚子,说:“真的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孩子可能就危险了。”

我摆摆手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工作,没啥好谢的。”

但从那以后,我心里对她多了几分好感,总觉得这个女孩特别真诚。

阿芳跟我分手后,我再没回过县城,把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工作上。每次出任务或者巡逻经过小学,总能看到李婷站在校门口接孩子,她那种温柔的笑容让我心里感到特别安静。

有时候她会邀请我到学校喝杯茶,聊聊村里的孩子,也聊聊我过去的部队生活。慢慢的,我们之间的关系近了起来。

我和李婷的关系是从一次意外开始拉近的。那天刚好赶上下大雨,村子里的河水暴涨,许多村民家进了水。

派出所接到报警,说有人家被洪水围了,出不来。我们几个民警一刻没敢耽搁,开着老旧的吉普车冲进了村子。

到了现场,我发现李婷正和几个村民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焦急地指挥着大家往高处转移。

看她那副模样,我心里一紧:“你这么瘦小的,干嘛冲到最前面?”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满脸倔强:“我是老师,孩子们还在学校里!”

她话音刚落,眼圈就红了。我愣了一下,转身带着人朝学校赶去。

那晚,我们来回转移了好几批村民,连夜把孩子们安全送到村委会。忙到天亮的时候,李婷坐在门口,看着孩子们熟睡的模样,终于绷不住了,哭得像个孩子。

我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说:“别哭了,你是村里的顶梁柱,要是垮了,孩子们可怎么办?”

她抬头看着我,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从那以后,我们联系多了起来。她常带着村里的孩子到派出所做些简单的安全教育,而我也经常会在巡逻后去学校帮忙修桌椅、打扫院子。

李婷性格温柔,但骨子里透着一股坚韧。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她待在一起,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是以前没有的。

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她:“婷姐,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她笑着答应了。

饭局很简单,就在村口的小饭馆。吃着吃着,她突然问我:“你一个人在这儿待了几年,不觉得孤单吗?”

我放下筷子,想了想:“刚开始是挺孤单的,但后来就习惯了。再说,这里总得有人守着,要是大家都嫌苦嫌累,那村里人出了事谁管?”

她低头笑了,声音轻轻的:“你这人心挺大的。”

我挠挠头:“那不然还能怎么办?生活总要往前过啊。”

那顿饭之后,我们的关系慢慢变得不一样了。我开始期待每次去学校见她,也开始更用心地处理村里的工作。

她总是很细心地提醒我注意身体,有时候还会做好饭让我带回派出所。

她说:“你每天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暖洋洋的,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有一天,派出所接到通知,有一个长期在外潜逃的嫌疑人可能藏匿在我们辖区的山里。领导要求我们马上组织搜捕。

我主动申请参与,但任务不小,山里又陡又险,连续几天搜查都一无所获。李婷知道后,总会等我回来,煮好热汤让我喝:“累坏了吧?喝点热的,别冻着。”

她的关心让我觉得不管多苦多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任务进行到第五天,我们终于发现了嫌疑人的踪迹。那天我和队友一起,硬是在山林里追了十几公里,最后成功将他抓获。

可在抓捕过程中,我的腿被尖锐的树枝划伤,伤口很深,流了不少血。等我被送到卫生院时,李婷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一看到我,她眼泪直往下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再严重点怎么办!”

我咧嘴笑:“我是警察嘛,职责所在,习惯了。”

伤好之后,我正式向她表白了。那天是个晴朗的下午,我拉着她的手,站在村外的河边,声音有点抖:“李婷,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她看着我,眼睛里带着泪光,点了点头:“我也喜欢你。”

我们在一起的消息传开后,村里人都来道喜。连老周也打趣:“小王,你行啊,这一趟派出所不白来,媳妇都解决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却是无比满足。李婷成了我在这片山村里最大的动力,她的支持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和李婷在一起后,我的生活渐渐有了盼头,工作起来也更带劲儿了。可日子刚有点起色,新的挑战就来了。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县里传达任务,说有个传销窝点藏在我们辖区附近,可能涉及几十个人,必须尽快端掉。

任务紧急,所里决定抽调我和几个经验丰富的同事连夜赶赴目标地点。

临走前,我特意跟李婷打了个电话:“这次任务可能会辛苦点,你别担心,我一定平平安安回来。”

她在那头嗯了一声,叮嘱道:“记得多穿点,天冷别冻着。”

放下电话,我心里竟有点舍不得她的那份挂念。

行动当天夜里,我们根据线索来到一座废弃的农舍。窝点被藏得很隐秘,门窗全都上了锁,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亮着灯,人声嘈杂。

我们小心翼翼地围住农舍,敲开门时,对方立马警觉,几个骨干分子试图冲出来逃跑。我和队友迅速上前,一个回合就把两人按住了。

谁知道,这帮人狗急跳墙,一边反抗一边大喊着招呼其他人“撑住”。

混乱中,我的肩膀被对方用木棍砸了一下,疼得我一时抬不起胳膊,但还是死死抓住了嫌疑人的胳膊,直到增援赶到才松手。

等到现场平息,嫌疑人全被控制住后,我的手臂已经肿得老高。老周见状急了:“你怎么搞的?受伤了也不吭声!”

我咬着牙笑了笑:“这种事,顾不上疼啊。”

后来,所里统一表彰了我们这一批参与行动的人,但我没去参加表彰大会,伤还没好全,也不太想出风头。

这次行动结束后,我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这些年,在派出所的工作虽然艰苦,但也让我收获了很多。

村里的老人夸我管事公道,孩子们看到我总会喊“王叔叔”;同事们说起我,都会竖起大拇指。

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让我觉得特别踏实。

我终于明白,人生的意义不一定非得靠提干或者进大单位来证明,在这片小地方,我一样能发光发热。

过了几个月,伤养好了,我正式和李婷领了结婚证。那天,她穿着一件素雅的棉麻裙子,手里捧着一本户口本,笑着对我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这一生的依靠了。”

我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心里暖得发烫:“你放心,有我在,咱们好日子在后头呢。”

结婚后,生活并没有马上变轻松。我和李婷的工资都不高,但她很会过日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们还常常一起下乡给村民做宣传,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我总是牵着她的手,生怕她一脚踩空。

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这辈子无论多苦,我都不能让她受委屈。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我从派出所的普通民警干到了副所长,虽然只是个副科级,但回头想想,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每一步都走得踏实、问心无愧。

李婷也从当年的民办教师转成了公办教师,成了学校里的骨干。我们俩虽然没大富大贵,但小日子过得舒心。

现在退休了,孩子们都成家立业,我们每天晨练、喝茶,偶尔去外面走走,生活平淡却幸福。

有时候,我会在夜里回想那些艰苦的日子——派出所的荒山小路,村民淳朴的笑脸,还有李婷在灯下陪伴我的身影。

我明白,那些苦难并没有击倒我,反而成了我的勋章。李婷常说,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遇见了她。

我想说,我的幸福,不只是她,更是这平凡而踏实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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