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有义有人生:《论语・子张篇》(13)

沐浴墨香张一 2024-09-19 03:00:00
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子夏说:“做官分内的事情做好了,还有余力,就要广泛去学习(,以求更好);学习学好了,可以去做官(,以便更好推行仁道)。” 子夏(公元前507年至公元前420年),姓卜,名商,字子夏,“孔门十哲”之一,儒家的文学巨匠。 “士”,在古代介于官员与百姓之间的一个阶层。 “仕”的本义是做官,引申为职位;有视察的意思;古代通假“事”字,指从事于某种工作或事业。 “仕”在《论语》中出现六处。《论语•公冶长篇》出现两次:“子使漆雕开仕”和“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论语•卫灵公篇》记载:“邦有道则仕。”《论语•阳货篇》记载:“吾将仕矣。”《论语•微子篇》记载:“不仕无义。”以及本篇章《论语》。 春秋时期,那时的社会是没有科举考试的。当时的一些贵族的子弟,他们凭借家族门荫,少年就可以入仕,也就是说没有好好经过学习,就当官了。 对于社会上的“士”,“仕”与不“仕”,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只有诸侯国的国君和卿大夫邀请了,他才有机会做官。管仲也是一个“士”,曾是齐桓公的政敌。齐桓公知道管仲是个旷世奇才,又见鲍叔牙竭诚推荐,于是决定捐弃前嫌,拜他为宰相。管仲从而实现了从“士”到卿大夫的身份转变。后来,管仲尽心辅佐齐桓公,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结果齐国大治,国力大增,终于称霸天下,齐桓公成为了“春秋五霸”之首。 战国大儒孟子说:“士之仕也,犹农夫之耕也。”(《孟子·滕文公下》),意思是说;“士”出来任职做官,为社会服务,就好像农夫从事耕作一样,是他的职业。 一个“士”做官了,身份实现了从“士”到“仕”人的转变。用儒家的说法是,国家给你一个把学到的知识运用到实践的舞台,给你提供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平台!我们看,以前“士”是读书的;现在呢,“士”做官了。身份变了,以前读书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现在做官了,“士”要把修为自己的方法推己及人,推广开来,让身边有缘人,甚至天下人都受益。 “而”是一个连词,使语气变得舒缓,柔和。 “优”的本义是古代表演乐舞、杂戏的艺人。宋元以后,泛称戏曲艺人、演员。《说文》给出的解释是“优,饶也。一曰倡也。”引申为美好的,出众的,优等,优良等意思。 “优”在《论语》中出现两次。除本篇外,另一处见于《论语・宪问篇》的记载:“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孟公绰做晋国这样大国的卿大夫赵氏、魏氏的家臣,可以说是游刃有余的,但不可让他去做滕国、薛国这些小国的大夫。) “仕而优则学”的“优”,是有余力,富裕而有时间的意思。 “则”的本义,规范、准则的意思。这里是文言虚词,主要用作连词,多表示条件或因果关系,相当于现代汉语的“就”、“那么”,如“水至清则无鱼”等。 《论语》中,“学”是一个由“不知”到“知”的过程。“学”具体就是学礼,学做人的规范,学做人的道理,学习圣贤之道,包括先王的治世之道等。“学”的根本目的是提高自身修养,在“修身”的基础上,积极参与到改造社会的实践之中,也就是帮助周天子或者诸侯国的国君实现“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目的。 一个人在“仕”这个平台上,肯定会遇到很多新问题的。这时该怎么办呢?得加强学习啊!向谁学习呢?向古圣先贤学习,如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等,这些圣人的做法是符合“道”的,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准没错!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自己想到哪儿,头脑子一热,就做到哪儿,完全凭着自己的意思去做,这样做,肯定会出现偏差的。 古人很注重读书学习的,当官的都有自己的书房。如北宋沈括的“梦溪园”、清朝文学家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等,就连清朝乾隆皇帝也有自己的书房——“三希堂”。 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曾经流行着这样一段佳话。毛主席说:“三天不学习,赶不上刘少奇。”刘少奇说:“一天不用功,赶不上毛泽东。”毛主席和刘少奇的说法,绝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互相吹捧,而体现了他们之间你追我赶的学习精神。 现在的一些当官的,不是“仕而优则学”了,而是“仕而优则牌”、“仕而优则舞”、“仕而优则贪”等,家中的书几乎没翻过。一些人一有时间,就是忙着拉关系。读书虽能充实自己的学问,但对提拔或者“进步”来说,难以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而且周期长;而关系在当今一些官员中,已成为一项重要的“生产力”,“有了关系,心想事成;没有关系,寸步难行”,成了这些人的心声。 “仕而优”不“学”会怎样?套用儒家“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论语·颜渊篇》)的说法,在上位者,或者说当官的德行像风一样,是社会的风向标,当官的不学习,就会影响到社会大众的。试想一下,如果整个社会都不注重学习了,社会发展的结果,只能一步步走向腐朽,如现在的资本主义社会。 子夏“仕而优则学”这句话,提醒读书人,知识分子要入仕做官,做好官。做官之后,分内的工作做好了,还有余力,不要荒废时间,要把时间用到学习上,不断改善你的思想、学问和技能,为今后能取得更高的发展,承担更大的责任,奠定良好的基础。 过去,人们常常把“学而优则仕”这句话理解为一个人书读得好了,就可以做官了。咋一看,觉得还有些道理。但如果“仕而优则学”这句话也采取相应的理解,显然就出问题了。“仕而优则学”就变成了“一个人官做得好了,就要去学习”,这恐怕不太符合现实吧。 “学而优则仕”的“优”字,古人多理解为“有余”或“富余”。这句话的意思是进修学业,有余力就可做官。其实,我觉得理解成优异、优秀也是不错的。 “学”是儒家的“内圣”之学,而“仕”则是“外王”之道。一个人只有在“内圣”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实现“外王”这一目标的。子夏的意思是说;一个人书读得好了,就可以做官了。但不是说你一定要去做官,而是可以去,没有一点勉强人的意思,这是这句话的关键点。 随着时代的发展,“学而优则仕”逐渐变味了。特别是隋唐时期科举制度的产生。“学而优则仕”的“学”,已经不再注重学做人了,而是真的为“仕”而学了,为了功名利禄而“学”。你“学”了,不优秀,那也是不行的,等同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于是乎,社会上就有了“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闻”的说法。在功名、利禄巨大的政治诱惑下,一些读书人忘记了学习是为了“修为自己”的初衷,逐渐变成了学习可以当官,可以为自己“谋福利”,甚至可以实现光宗耀祖的目的。尤其是再往后,这种政治上的诱惑,成为“士”的一种自觉心理追求,寒窗苦读就是为了当官。 这时,子夏说的“学而优则仕”的“优”,意思就被顺理成章地理解为优秀的“优”。“学”成了一个人鱼跃龙门的关键。“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说的就是读书求学的人通过科举考试后,一步登天,由贫民一跃而成高官。这么来看,一个人“学”,“优”与不“优”的评判点就在于是否入仕、能否入仕以及职务的升迁,这也许是中国“官本位”思想的源头。而孔子时代所倡导的“读书志在圣贤”,似乎已成为了一种记忆! 即使是现在,一些单位为了标榜自己重视人才,出台一些什么样学历的人来到单位,可以享受正处级、副处级的待遇。其实这不是真正的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这是在向社会传递一种信号:你学不到这种学历,在我们单位是得不到尊重的。试想一下;一些在单位辛辛苦苦工作几十年,且有贡献的人,到头来还不如一张文凭!升迁、提升的快,这岂不是人性的悲哀吗? 我们身边就有这样的典型的。一个人农业博士毕业后,来到市一农业单位任副职,但他心胸狭隘,生性多疑,来单位之后,也没看出他提出多少促进全市农业发展和单位发展的举措,倒是今天和这个人关系不好,明天和那个人生气的,一个单位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的。由此来看,一个单位的用法,既看文凭,还要注重德行和才能,这才是王道。 同样的,“学”不“优”“则仕”会怎样?用孔子的话说:“贼夫人之子。”(《论语・先进篇》)(这是误人子弟啊。)一些年轻人染上了严重的官僚病,平时高高在上,说话爱打官腔;做事先摆官架,口中“人民群众”,心中“功名利禄”。这样的“青”官十足,真的让人无语! “学”对于人们来说最重要。不学,你没有任何能力,你怎么能为国家、为人民做奉献啊?如果一个人满腹经纶,却消极厌世,归隐山林,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把学到的知识,用在歪门邪道上,这是对知识的亵渎! 子夏的这句话其实很有意思的。一个人,无论做官不做官,“学”是不可或缺的。这里的“学”,既包括自己德行修养的提升,还包括专业知识的学习。 我们每个人要树立“终身学习”的观念。一个人只有通过学习,才能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有可能从人才竞争的当下脱颖而出,通过为官为更多人,甚至为天下人做事;一个人为官之后,一定要加强学习,这样才能与时俱进,“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实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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