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成婚后,老公要和我分房睡

每读故事 2025-02-21 11:04:17

“我们结婚。”席以霖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颤了颤,不是感动,是有点害怕。

席以霖通过我的母亲把我约出来,没想到开口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啊?”我说话的时候,手一直捏着包上的带子。

对面的席以霖面容严肃,眼睛如墨,嘴角是略微嘲讽的曲度:“不必装出很吃惊的样子,如你所愿而已。”

席以霖的话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接,于是只好傻愣愣地看着他,他的脸线条硬朗,光洁无纹,是完美到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到的脸,我有些失神地看着这个对于我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费尽心思嫁给我的女人那么多,你只是运气好而已。”席以霖说到这,对我嘲讽地笑了笑,我被他羞辱得浑身不舒服。

我弱弱地开口:“我没有……”

“没有什么?是没有上过我的床,还是没有怀过我的孩子。”席以霖倾身上前,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无从逃避。

但我还是心虚地别开了头,那样混乱的一夜确实发生过,我此刻肚子里确实有他的孩子。

包间里的冷气开得足,只穿了一个套裙的我觉得有些冷,我把背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贴到椅背上,然后重新看向席以霖的眼睛:“我没有想过嫁给你。”

他的嘴唇微启,然后略低下头看向地面,好像自言自语般:“口是心非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世界突然安静,看着席以霖的嘴巴一张一合,眼睛里有泪险些流下来。

我这一场被算计的婚姻,还有这一个不该到来的小孩,都在这个懊热的六月一一到来。

婚礼办得很仓促,整场流程就像工厂里流水线上的衣服,没有任何的感情存在,我像个木偶一样木讷地被人穿衣、化妆。

婚礼仪式结束后是下午四点钟,我跟席以霖坐在同一辆车上回家,他挑挑嘴角很不解地问我:“这么郁郁寡欢演给谁看,结婚顺了你的意,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

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然后我们两人极为默契地转过头,各自看向窗外。

就这么不经意间看到了公交车站牌处凡时科技最新的广告,那么醒目。凡时科技也好,水滴文化也好,都因为我和席以霖的结合风头正劲。

这样的婚姻百利而无一害,席以霖和我不是不知道。

我们的新家在半山腰的别墅里,车子一路向上行驶,路两旁的树木沉沉静静,阳光清透,司机师傅帮我把行李搬到房间里去。

不是主卧,我和席以霖分开睡。

而自从怀孕后我已经不再去家里的公司工作,母亲和弟弟就是用这样名正言顺的理由将我赶出了公司。

当然,从我嫁给席以霖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家,比起席以霖的愤怒,其实我才是那个孤独无依的人。

“什么味道?”席以霖突兀的话让我一下子回过神来,赶忙到厨房关上了火。

我略感局促地咬咬下唇:“糊了。”

“阿姨呢?”

“她今天请假回去了。”席以霖淡漠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抬地上楼去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们住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对话,他没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对我有些心疼。

而我一直望着楼梯的拐角处,期盼他能够再下来跟我说些什么,不过直到最后我也没能等到。

也许是我自己做的东西“有毒”,那天晚上我孕吐得厉害,来来回回不停地跑厕所,感觉要把整个肠胃都吐出来。

恶心难耐,眼泪不停地向外流,我倒了一大杯水在床上默默地喝,没想到那种呕吐的感觉又来了,我起身急,那杯水洒了一整床,连床垫都是湿漉漉的,可惜我并没有带备用的床垫过来,只有几条床单。

于是便有了我大半夜换房间睡的事情,席以霖听到动静后向这边走过来,站在门口不解地问我在干什么。

我实话实说道:“换个床睡,我的床湿了。”

他眉头一皱:“这里很久没住人了,你是准备全部打扫一遍?”我站在房间正中央突然有些无措。

“那你有新床垫可以借我用一下吗?”这样的对话出自一对夫妻之间听起来确实怪怪的。

接着我听见很轻微的鼻息声,席以霖跟我说:“你来跟我睡吧。”

我坐在床沿边,看着席以霖高而挺的背影从橱子里给我拿了一床新的被子,我木讷地接过来。

“你睡哪边?”

“啊?”话刚出口我才反应过来,然后指了指我坐着的这一边说了句:“这边。”

席以霖站在原地没动,用十分考究的目光看着我,本来以为他会跟我说些什么,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一步很粗鲁地摸了摸我的脑袋:“睡吧。”

“奥。”我侧着身子轻轻地躺下,将被子拉到脖子下的位置。

枕头很软,上面似乎还有属于席以霖的气息,一种温和却带有侵略性的味道,就这样不经意间侵占了我的肺部。

我以为跟席以霖在一起睡觉会辗转反侧,没想到头刚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以至于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席以霖一边穿衣服一边跟我说:“你还真是心大。”

“可能白天太累了。”

“你现在又不上班,累什么?不过,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如愿地嫁给我,不就是为了水滴文化,但现在你的那些项目就这样拱手让人?”我拉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席以霖的每个动作。

我迟迟没有回答席以霖的问题,在外界看来,我确实处心积虑,为了公司不惜堵上自己的婚姻,但我不过是受害者之一而已。

因为外界很少有人知道我是傅家捡来的孩子,毕竟就连我这个当事人,他们也瞒着我,我是偶然间知道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偌大的公司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席以霖没有等到我的答案,他穿好衣服径自出去了,我又将脑袋向被子里缩了缩,像一只小乌龟。

每天的生活种花、看书,去山下的人工花园散散步,当然我也在网上找一些活动策划案的兼职来做。

我和席以霖几乎不怎么打照面,像一个巨大的方形体里的A面B面,相安无事。

但有一天席以霖喝醉了,半夜里他回来,我听见了他呕吐的声音,我本来想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继续睡过去,但鬼使神差地竟到了他的房间。

我刚到房间门口,他便从厕所里出来,平日里整洁要干净的席以霖,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没事吧?”

“没事。”他用冷静的语气回我,听起来倒不像是一个醉酒之人,但走路却已经不是直线,我手疾眼快地去扶他。

他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从厕所到床的距离很短,但却歪歪扭扭地走了很久。

我帮他倒了一杯柠檬水,洗了两条热毛巾,帮他擦擦嘴角和额头,就在我解开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的时候,他猛然转醒,手抓住我的手腕问我:“你干嘛?”

瞳孔幽深,眼神犀利,我却反而不卑不亢起来:“帮你换衣服,这一身睡不舒服。”

“别以为对我这么好,我就会原谅你。”说完后,他嘟囔了一声,我暗暗地笑,他到底还是醉了。

也不管他是不是能听清或者记住我说的话,但我还是自顾地说道:“我只是感谢你那天的收留之恩。”

帮这么高大的人换衣服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尤其在对方不配合的情况下,只听我不停地在说着同一句话:“抬一下身子。”

但席以霖就是一动不动,我只好自己动手自己推他,没多一会儿,我便热了一身的汗出来。

席以霖的皮肤不算白,但是触感很好,我的手不小心覆上他的腰时,脸没出息地热了一下,那晚一些残碎的片段涌入脑海里。

我们当时抱得很紧,我的手指划过他的背,脑海中清晰地知道压在我身上的这个男人正跟我做一些无比亲密的事,但我却没有任何想要推开他的想法。

当时的他在我耳边吹着热气,我的身体忍不住地战栗,我们缠绵,直至黎明破晓。

我竟为了一时的欢愉,下定决心无论以后有什么样的后果自己都会接受,可后果来临的那一天,却又觉得世界轰然倒塌。

摇摇头,不准备继续想下去,而我也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帮他穿衣服,拿了旁边的被子胡乱地盖住了他已裸的身子。

关掉床头的灯,有月光从窗户那透进来,在席以霖身上铺了薄薄的一层,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张小娴写过的一句话:月亮照在林方文的身上,我躺在他身上,分享月光。

这样的温馨月光,大概是我年少时期对爱情的最美幻想,房间不大,传来席以霖平稳和清浅的呼吸,我忍不住弯下身子轻轻地伏在他的胸口上。

我想就算哪一天我们离婚了,我也会永远记得分享月光的这一晚,我这滑稽无厘头的举动就权当为自己的婚姻留点可爱的记忆吧。

关于照顾席以霖醉酒的那一晚,我和席以霖都默契地闭口不言。

但我跟他打照面的机会渐渐多起来,比如娜塔夫人的生日宴我们都应邀出席,我轻轻地敲书房的门子,小心翼翼地问他:“娜塔夫人的生日宴你去吗?”

“去啊,怎么了。”

我站在他的书桌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也想去。”

他的眼睛扫了扫我的肚子:“我代你向她问好吧。”席以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不想跟我一同出席吗?

我继续解释道:“之前有个项目,她帮了我很多,她的生日宴我想亲自挑礼物送去。”

席以霖皱皱眉头,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我的出席,从傅棠梨,变成了席太太,我挽着席以霖的胳膊,终于明白什么叫貌合神离,我和席以霖竟也可以演绎出举案齐眉的样子。

这是我们第一次出席公共场合,耳边不乏夸赞我们夫妻感情好的声音,我微笑颔首,一一收下这些赞美。

“累了吗,去旁边坐一下?”席以霖温柔的声音响起,让我有些晃神,明明知道他是演戏,心里却还是微微动了一下。

生日宴会上灯光闪耀,席以霖的脸在灯光下更为立体好看,我想起我们也曾在一个酒会上相谈甚欢,他向我流露出的那种欣赏目光,让我以为自己的爱情将要来临。

自酒会上相识后,我们又私下里约会几次,而在酒店里与他上床的那一晚,完全是我们的情难自禁,只是没想到母亲会买通酒店里的服务人员在安全套上做了手脚。

再后来便有了母亲去找席以霖逼婚的那一幕,席以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他怎么能忍受别人的算计?

所以我自以为是的那些点点欢喜,都变成了他对我的无比厌恶。

一边是我骨肉相连的小孩,一边是我无比看中的亲情,还有一边是我渴望向往的爱情,似乎结婚,是我最应该选的一条路。

如果当真走不下去,那就离婚吧,可是一想到离婚,我的心里怎么有些痛?

回去的时候,席以霖问我:“喜欢我刚刚那么对你吗?”

我转过头,对上他犀利的目光,很诚实地说了句:“喜欢。”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不渴望被人宠爱。

“所以,一手好牌被你打的稀烂。”席以霖毫不留情面的一句话,我知道可能刚刚的情景也让他回忆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席以霖,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反正我问心无愧。”我赌气似的说完了,然后转过头不再看他。

而转眼间肚子里的宝宝都已经四个月了,那天晚上我照例在房间里看书,席以霖推门而进,突如其来的声响弄得我猛然坐直了身子。

他表情严重地向我走过来,然后倚在桌沿上,与我对面而视,我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他。

“其实并非你不愿意去公司,而是你弟弟已经取而代之是不是?”

我不知道席以霖为什么突然来跟我说这个,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弟弟今天竟然来跟我狮子大开口。”

“我弟弟?”

席以霖突然倾身下来,一张脸离我极其近:“你就这样任他们摆布,搭上我们两个人的幸福,你觉得值得吗?”他的神情有一点无可奈何还有恨铁不成钢。

我垂垂眼眸,身子不自觉地向后一缩:“什么叫搭上我们的幸福,所以你当初,你对我只是玩玩,根本没想过和我结婚是吗?”

席以霖表情一怔,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一时间里我们两个人谁都没动。

房间寂静,只有桌前一盏昏黄的台灯,席以霖一直盯着我看,不知道为什么我竟那样的氛围有些暧昧。

“这应该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席以霖说完后便走出了房门,我又一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我和他的误会解开,有机会延续从前的喜欢,他会不会爱上我?

第二天晚上,老天爷好像故意制造我们的接触机会一样,我的房间浴室漏水,我不得不再去找席以霖帮忙。

他看了一眼湿漉漉的我问我怎么了。

“好像水管破了,浴室很多水。”他跟着我过来,看见浴室里三四厘米的水有些惊讶,我凑过去想看一眼,他制止道,“你去那边待着,这边太滑了。”

虽然他的语气不算好,但听后心里还挺暖的。

别墅设计的时候考虑到这些问题,所以排水系统健全,作为别墅的主人席以霖,我看到他三下五除二地将水排走,然后他找到备用水管换上。

我没想到席以霖还会做这些事情,并且看起来熟门熟路的样子,他收拾利落走出来后,我坐在书桌前假装心无旁骛地看书。

“为什么还穿着湿衣服?”

“奥,忘换了。”说着我便到衣橱旁找衣服,席以霖出去了,没想到我衣服脱到一半他又进来了,“手机忘带了。”

而他的目光却一直在我的身上。

我胡乱地穿上衣服,下意识地向后退,他却向我走过来了。

“衣领没翻。”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为我翻好衣领,他的指肚碰到我的皮肤惹得我起了好些鸡皮疙瘩。

我们两个人离得很近,我感到有些不自在,但背后就是衣橱,我退无可退,就在我想要向左撤离的时候,席以霖突然按住我的左肩膀吻了上来。

他微凉的唇和温热的舌头侵占着我的私人领地,我情不自禁地抓着他的衣袖以保持我的身体平衡。

“帮你修好了水管,你要怎么谢我?”

“啊?”

“结婚这么久,也该履行妻子义务了,,嗯?”

我着急地喊出了一句话:“我还没准备好!”

他轻轻地捏住我的下巴,嘴巴轻吐了几个字:“抗议无效。”他刚说完便又吻了下来,但他的动作温柔,也很刻意地远离我的肚子,这样细节的一些举动,让我心生感动,原来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也会在乎这个意外到来的小孩。

紧接着,他的手从我的衣摆处探进来,我赶忙抓住了他的手:“不要。”

但席以霖压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长臂一挥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整个房间只剩温柔月光。

他的手放在我光滑的背部,温柔抚摸,然后手轻轻用力揽着我到床上来,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的举动让我更加坚定地跟随着他。

又是一晚的温存。

席以霖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上,我有些不解地抬起脑袋,两个眼睛满是疑问地看着他。

他摸摸我的头发:“你不是喜欢枕着我吗?”

我心虚地抿抿嘴:“你那天不是喝醉了嘛?”

“还有点意识。”

“奥。”我重新低下脑袋,脸颊贴着他光裸的胸膛,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为什么喜欢这个动作?”

“嗯……想跟你一起分享月光。”

那一晚之后我和席以霖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并不能说有着突飞猛进的效果,毕竟爱上一个人不是一朝一夕,而是朝朝与暮暮。

隔了几天我的母亲来家里看我,明明知道母亲的所作所为,但却一点都讨厌不起她来,她并不是那种严格意义上的坏母亲,她会平日里对我很好,甚至在我和弟弟吵架的时候她永远帮着我,只不过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她将毫不犹豫地倒戈自己的亲生儿子。

就像现在,她让我极力说服席以霖跟我们家的那个艾达项目合作,这大概正是席以霖前一阵提到过的弟弟狮子大开口的事情吧。

“妈,我在他心里没有那么大的分量。”

“都说进了一个门,就是一家人了,他心里肯定是有你的。”

“妈,既然你都说了我跟他是一家人,那我肯定是站在他这边。”

“傅棠梨!”母亲大声地叫了我的大名,我坐在原位反而不卑不亢起来。

“既然我的婚姻才成了您商业利益的手段,又把我赶出了公司,那就不要再强迫我做我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我不知道是谁给了我这样的勇气,让我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勇敢地顶撞我的母亲。

母亲震惊地看着我,瞪了我很久,最终夺门而去。

我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嘴角露出不经意地笑,我竟然据理力争了一次,我像只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在沙发上,一抬头竟看见席以霖在楼梯拐角处。

“你在家?”

他没回答,而是默默地走向了我,他轻轻抱住我的那个举动,是不是已经说明了,他愿意相信,这个意外到来的宝宝,不是我拿来威胁和算计他的武器。

他也渐渐知道我在傅家的处境,否则他不会问我:“你甘心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我轻轻地摇摇头,跟傅家完全对立,以至于反目成仇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会跟席以霖坦白我在网上接的兼职,这样的自由其实让我得心应手,并且很开心。

他也便放任我来了。

席以霖开始隔三差五地爬上我的床,肚子有了明显的臌胀,有时候他只是很轻地抚摸着我的肚子什么都不做。

这样的温情其实更容易令人沦陷。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我装作熟睡的样子并没有睁开眼睛,他先按了静音,然后轻手轻脚地到外面去接,而我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

我抵在门框后,他看不见我,但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的话:“苗小姐,请你自重,我已经是结过婚的人。”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挺不太清楚,好像说了什么你们的婚姻就是逢场作戏之类的。

“但我既然做出了决定,就没想过要背板。”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席以霖回复道:“与你无关。”然后便挂掉了电话,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挂掉电话,所以我还没来得及撤离。

于是席以霖就跟我大眼瞪小眼的站在房间的门口处,我以为他会责怪我听他讲电话,没想到他只是说:“怎么光着脚下来了。”

下一秒我被他横抱起来,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以霖,我不阻止你找其他人,到时候我也会同意离婚。”

房间里漆黑一片,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严肃的声音响起:“你在说什么呢!”

“我是说,其实一段婚姻里变数太多了,要是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我不会再接受你,但我不会怪你。”

“你还真是贤惠到令人生气。”他捏上我的脸,有些吃痛。

“但我们都为这段婚姻尽力一次好不好?”

“我每晚还不够尽力,嗯?”

“喂。”像他这么平日里这么严肃的人,说起这种事竟然也能这样的不动声色,他轻笑着抱住我,在这个让人分不清真假的夜里,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结婚原来是这样的啊,最近一段时间脑海里会不由自主地频频冒出这句话。

我和席以霖开始一起吃饭,开始每晚都抱着一起睡觉,他像我年少时候喜欢抱着的那只大狗熊一样,我双手双脚都放在他的身上,他给了我十足的安全感。

“好了好了,松手,我要起床了。”

“不要。”

“你怎么这么黏人,嗯?”他转过脸来一脸宠溺,又重新将我圈在了怀里,手臂紧了紧,而我毫不吝啬地笑了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会迷迷糊糊地换很多个姿势,有时候他从后面抱住我,有时候我从后面抱住他,有时候只是平躺着,但是手牵在一起。

那样的紧密相连,让我觉得,原来我可以跟一个男人这么相爱,好像一不小心我们就可以走到白头。

“你知道吗,刚开始你对我的态度,我以为婚后我会很委屈。”

“什么态度。”

“就……很凶啊。”一边说着,我竟有些委屈起来。

“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们两个人呢,其实相处的顺序完全错落无序了。”

“嗯?”

“别人都是深爱然后结婚,我们是一开始彼此欣赏,然后误会对方后被迫结婚,你说还剩了哪个环节没完成?”

我接话过来:“误会解开,彼此深爱。”

席以霖毫不吝啬地夸奖我,然后将我紧紧地揽到怀里。“夫人很聪明嘛。”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胳膊,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在我们的被子上映了一条金色的光带,耀眼而静谧。

我和席以霖依偎在一起,这样耳鬓厮磨,尽诉衷肠。

“我就是在得知被你利用了之后很生气,生气你的逢场作戏,生气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玩弄,可是你怀孕了,我又舍不得不娶你。”这些话竟被他平平静静地讲了出来,似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和义无反顾的语气,我在他怀里开怀大笑起来。

宝宝快出生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那位电话里的苗小姐,原来是富恒食品的小女儿,

大概是爱慕席以霖已久,她没办法在席以霖身上找到突破口,于是找到了我,而她竟然知道我母亲当时的逼婚过程,所以从我面对她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很被动。

“傅小姐,你用什么方式得到的他,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他已经是我的丈夫。”

苗丹洛轻轻一笑,从包里掏出她和席以霖一起睡觉时拍的照片以及她的怀孕证明甩给我:“本来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是我怀孕了。”

我的心里猛然一惊,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一定要冷静,我相信席以霖不会背着我胡来的,他说过,我们要为这段婚姻一起努力的。

可是这些照片这么逼真,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些照片几月拍的?”

“忘记了,很多次。”

我拿出了其中一张:“这张呢?”

“不巧,就在上个月。”那张照片是席以霖揽着苗丹洛两人正对镜头一起拍的,苗丹洛身上裹着浴巾,而席以霖上身全裸。

破绽是苗丹洛不知道席以霖胸口处有一个纹身,是我的名字缩写,在四个月之前我生日的时候纹上的。

“好,我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这时席以霖淡定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我和对面的苗丹洛都一惊,他坐在我旁边随手翻了翻桌上的照片,眉头一皱。

我有些嗔怪地说:“你的相好都找上门来了,当然是考虑要不要离开你。”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打扰到棠梨?”说完后,他又嗤笑一声:“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上我席以霖的床,这些资料我会交给我的律师。”

苗丹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席以霖牵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来,他一脸心疼的样子,好像我受了很大的委屈。

上了车他跟我坦白:“其实我是一个很挑剔的人,除了初恋,你是我第二个女人,遇见你之前我洁身自好,遇见你之后我为你守身如玉。”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本来也没信。”

“嗯?”

“那些照片是P的,因为苗丹洛大概不知道你为我纹了身。”

席以霖笑出声:“没想到我的夫人还有破案能力。”

“那可不,毕竟是大哥的女人。”

他的手伸过来,二话不说地揉了揉我的头发,下午三时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车里温暖而静谧。

我越来越相信,每个人对幸福和安稳的渴望都是与生俱来的。

四年之后的某个周末,我和宝宝在阳台上晒太阳,席以霖在厨房为我们做饭,传来的炒菜声、忙碌声令人心里一暖。

他再也不是那个结婚初期对我冷漠的男人,而是一个在我面前展示出幼稚一面的男人,有时候我会有养了两个儿子的错觉。

比如此刻,宝宝趴在我的耳朵边上悄悄地跟我说:“妈妈,我今晚跟你睡。”

席以霖从厨房走过来叫我们去吃饭:“你们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想今晚跟妈妈一起睡。”

席以霖一脸正经:“不行,要提前预约。”

席小朋友举起高高的手来:“我预约!”

“不好意思,你妈妈我已经预约了一辈子了。”

席小朋友的眼珠滴溜一转:“那爸爸我预约跟你睡!”然后他用很小的声音跟我说,“爸爸跟你睡,我跟爸爸睡,等于我跟你睡。”

我笑出声来,席以霖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也笑了,这两人总是隔三差五地争来争去,而我作为被他们争抢的对象,心里是无以言表的幸福感。

说说我的工作,从刚怀孕那会儿我就在网上接写活动方案的兼职,而几年过去我弄了一个小小的工作室,管理着十几个人,工作不累,但是一份好的工作让生活更加的充实。

我跟母亲的关系趋于平和,一年会带着宝宝回去看他们几次,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曾经计较的事情原来真的都可以释然。

而走向彼此的我们,定不辜负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以及义无反顾的婚姻和久旱逢甘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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