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嘉靖二十一年，明朝关闭了和土默特部的互市。
原因有很多。
其一是土默特部首领俺答亦商亦匪，经常打着贸易的幌子入关抢劫，明朝出于安全考虑关闭了互市。
对于关闭互市一事，俺答一千个不乐意，也一直希望能说服明朝重开互市。
但在此之前，俺答获取关内的手工业品的方式只剩一个，就是抢！
于是，关闭互市后，俺答反而来犯的更勤了，把抢劫变成了除放牧外的第二职业。
嘉靖二十九年六月，俺答再次骚扰大同。
此时的大同总兵官名叫张达。
史书上说他果锐敢入，实际上就是个轻敌冒进的莽夫。
俺答故意派了几百名老弱病残在张达眼前晃悠，却将精兵埋伏在城外，打算将张达引出城外，然后出奇兵伏击。
张达果然中计，未经细查便主动出击。
最终，在城外遭到合围，张达战死，连带坑死了前来接应主帅的副总兵林椿。
大同战败的消息上报到朝廷，朱厚熜一面将总督侍郎郭宗皋贬谪，巡抚都御史陈耀杖死，一面选派新的总兵接替张达。
新任宣大总兵也是熟人，名叫仇鸾。
仇鸾本来因为曾铣的弹劾在家赋闲。得知朝廷要选派新的宣大总兵，立马来神了，捧着银子苦兮兮的求严世藩走后门。
估计仇鸾此时消息不通，不知大同战况，否则应该不会没事找事。
严世藩倒是知道，但他向来没良知没底线没格局，有钱不挣王八蛋。于是痛痛快快的收了钱，暗箱操作，把仇鸾送去大同。
仇鸾到了大同，果然抓瞎了。
面对城外耀武扬威的俺答，仇鸾根本无计可施。
但俺答这支利剑一直悬在头上，他又没法安心捞钱。
仇鸾郁闷了。
好在仇鸾的狗头军师时义和侯荣看出了点门道。
俩人发现，俺答攻城略地，本质上就是想抢点钱而已。
干脆，二人建议仇鸾发挥钞能力，贿赂俺答。
对于仇鸾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那叫事吗？
他利索的派使者带着金银财宝去见俺答，一番吹捧以后，就表达了一个意思：
大佬行行好，别总逮着我一个地方祸祸，咱换个地方折腾行不？
俺答见了财宝，乐得眉开眼笑，当即表示自己马上就走，绝不给仇总兵添堵。
临走前，俺答还托使者带给仇鸾一个箭头，当做二人密盟的凭证，日后掰扯起来也算有个证据。
一时间连仇鸾都感慨，俺答给钱就办事，真是个实在人啊！
但还没等仇鸾感慨完，他就得到了一个很要命的消息：
俺答离开是不假，但他没回关外，而是奔京师去了！
02
许是大同的胜利刺激了俺答，离开大同后俺答并没有返回关外，而是又跑到京师，想去找朱厚熜打个秋风。
得知消息的仇鸾吓得魂不附体，生怕密盟的消息败露，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关键时刻，又是时义和侯荣保持了难得的冷静。
俩人为仇鸾复盘了当前的形势，详细分析了敌我双方的优势劣势，预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最后给出两个建议：
一、赶紧向兵部反映，说俺答有可能绕过大同直扑京师，让兵部提前做准备，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二、做好勤王准备，一旦京师有失，随时进京勤王，将功折罪。
仇鸾不及多想，就按两位仁兄说的办了。
很快，来自大同的奏报就送到了兵部。
兵部尚书丁汝燮接到奏报，却犯了难。
因为在此之前，通州巡抚王汝孝打探到了一份错误的情报，以为俺答不会来京师，而是要返回西北。
王汝孝不知道自己打探的情报是错的，也把这份情报交给了丁汝燮。
丁汝燮和仇鸾一样，都是低能。
他分不清两份截然不同的情报孰真孰假。
偏偏他又拒绝将此事上报。
理由是嘉靖帝忙着成仙，不愿意听这个，他才不去触霉头找骂。
丁汝燮分不清真假，就只能做两手准备，一方面加强蓟镇的防御力量，一方面调遣仇鸾部进驻居庸关，以备不测。
八月初，蒙古兵出现在古北口，开始猛攻古北口长城。
王汝孝拼死抵抗，用炮杀伤大量蒙古兵。
俺答眼见强攻不行，于是改变套路，在带路党的指引下，派兵从间道绕行至王汝孝身后，从背后发起突然袭击。
王汝孝没有防备，明军溃败，古北口长城失陷，蓟镇防线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蒙古兵长驱直入，很快进抵通州、密云，直接威胁到京师的安全。
此时京城防卫力量孱弱的令人发指！
在册的京兵虽说有二十万人，但由于各级军官长期孜孜不倦的吃空饷，实际人数只有五六万，还多是些老弱病残。
而且本来就少的可怜的京兵，还被京中的权贵富豪们拉去当家丁，保护自家财产，更无法组成一支有效的防御力量。
人少也就算了，武器还很匮乏。
京师戒严后，都御史商大节曾带着京兵去武器库拿武器。
结果，库管竟然伸手要常利钱，不给钱就别想拿武器。
告我？没用！爷上边有人！
气得商大节仰天长啸。
京师震恐，急集诸营兵城守。少壮者已悉出边堠败丧，仅余四五万人，而老弱半之。又半役总兵、提督、太监家，不令归伍。仓卒从武库索甲仗，武库阉又援例需价，不时发，久之不能军。——《明史纪事本末·卷五十九》
然是时册籍皆虚数。禁军仅四五万，老弱半之，又半役内外提督大臣家不归伍，在伍者亦涕泣不敢前。从武库索甲仗，主库奄人勒常例，不时发。久之不能军。——《明史·卷九十二》
事态紧急，丁汝燮知道瞒不住，这才赶忙向朱厚熜汇报。
然而精明如朱厚熜此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命令兵部加强京城九门的防守，每门安排文武官员十三人守门，定西候蒋傅、吏部左侍郎王邦瑞负责监督，皇城的安全交给锦衣都督陆炳。
同时，诏令各地勤王。
幸运的是，俺答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抢劫+强迫明朝恢复互市，对攻占北京没兴趣，也缺乏信心。
因此，俺答并没有抓紧时间攻城，而是在城外先劫掠了一把。
这就给了明廷一丝喘息的时机。
勤王令一下，七镇九边各地的士兵不要命的向京城进发。
此时仇鸾的地利就显出来了。
他所在的居庸关离京师最近。
仇鸾率领二万大同兵紧赶慢赶，最终成为最先抵京勤王之人。
朱厚熜龙心大悦，下旨狠狠褒奖了仇鸾的忠心（此时还不知道密盟之事）。
后来更是拜仇鸾为平虏大将军，统领京兵和各地勤王援军，成为京城防卫总司令。
03
在掌握了如此多精兵猛将后，仇鸾并没有与蒙古兵决战，而是躲在城里苟了起来，任由蒙古兵在城外劫掠，不发一枪一炮。
这种畏战行为本应受到严惩和唾弃。
但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原因只有一个：
仇鸾的背后，是内阁首辅严嵩！
京师戒严后，丁汝燮一度跑去问严嵩是否应该催促仇鸾出城与蒙古兵决战。
严嵩的回答是：
不可。要是在塞外打了败仗，还能搪塞；在京师附近打了败仗，还怎么搪塞？真当皇帝瞎？（败于边可隐，败于郊不可隐。饱将自去，惟坚壁为上策）。
内阁首辅都这么说了，丁汝燮寻思着出事也是严嵩背锅，自己当什么出头鸟，更不管了。
兵部摆烂，其他部门想掺和也说不上话。
河套之议后，仇鸾一度认严嵩做干爹，成为严党的高级干部。
严嵩这波是在保自己人周全。
但代价却是城外成百上千名百姓的性命！
城外的普通百姓想要进城避难，但仇鸾却紧闭城门，以担心奸细混入其中为名不放百姓进来。
老百姓无处可逃，只能成为蒙古人刀下的冤魂。
一时间，京师外尸骸蔽野，哀嚎不绝。
最后，还是陆炳看不下去了，请求朱厚熜放难民进来，才让幸存者得以保全。
无耻的是，城外的百姓惨遭杀戮，仇鸾却天天躲在城里跟别人吹牛，说自己已经和俺答在城外激战，赢了好几场了。
反正城门紧闭，城内的人对城外之事一无所知，仇鸾爱怎么吹怎么吹，也不担心会有人戳穿他。
只是，不知城外受苦受难的百姓知道了，会不会想把仇鸾大卸八块喂狗。
仇鸾没能力用武力驱逐俺答，于是只能走老路，想用钱把瘟神送走，所谓“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
他派时义和侯荣去找俺答通气。
二人领命出城，趁夜摸进了俺答的军营。
很快，就被巡夜的蒙古兵抓个正着，捆成粽子去见俺答。
俺答这会儿抢够了，正发愁怎么和朱厚熜搭上线，商谈一下互市的问题。
时义和侯荣正好可以当信使。
俺答命令给二人松绑，塞给二人一封要求互市的国书，一脚把他们又踢回城里。
对于俺答互市的要求，朱厚熜犹豫不决，召开廷议商量。
严嵩一如既往的心大，说俺答不过是马匪而已，抢掠完自会离去，不用太重视。
朱厚熜很不满的白了严嵩一眼。
现在不重视什么时候重视？难道非要等朕肉袒牵羊才重视吗？
让你出主意的，又不是让你来拍马屁的！
可严嵩能有什么主意？一意媚上罢了。
只能甩锅给礼部尚书徐阶，说这些是礼部管辖的范围，自己偷偷开小差了。
朱厚熜失望的看向徐阶。
徐阶这会儿虽没主意，但他清楚的知道，互市的要求无论如何也不能现在答应。
现在答应，就是城下之盟，若是俺答狮子大开口，大明能承受的住吗？
徐阶的想法是先给俺答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等他退兵后，抓紧加强京师的防备，再和俺答谈判，也能给谈判增加些筹码。
这个方法看起来很异想天开，俺答咋可能说退兵就退兵。
但徐阶自有妙计。
再说俺答，自从国书递交上去后，俺答就耐着性子在城外等。
等来等去，等来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回复：
你这封国书不合礼制啊，怎么全是用汉文写的，按制应该用蒙汉双文来写。
而且，你递交国书，应该先给大同守将，由大同守将递交皇帝。现在你的做法不符流程，你要真有诚意，就回关外重投吧。
俺答哭笑不得。
不就是想我走吗？费这么多事干嘛？反正我已经劫掠完了，走就走！
“其书皆汉文难信，且无临城胁贡之礼。可令退出大边外，别遣使赍番文，因大同守臣为奏，事乃可从。往返间四方援兵计皆可至，我之战守有备矣。”——《明史纪事本末·卷五十九》
八月底，在劫掠数日后，俺答撤军，想要经白羊口返回关外。
仇鸾可能觉得一枪不发实在也说不过去，于是偷偷带了几千明军尾随在俺答后面，想要趁机搞偷袭，多少挽回些面子。
俺答知道明军在身后跟着，但他了解仇鸾的尿性，本不想搭理他。
无奈白羊口的明军太难缠，俺答只能返回绕道。
这么一来，就和仇鸾面对面了。
被迫绕路的俺答爆锤了仇鸾一顿泄私愤，明军大败，死伤数千人，仇鸾本人也差点死在乱军中。
虽说吃了败仗，但仇鸾仍旧骚操作频出。
他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八十多具首级，硬说明军大捷，这是斩获的敌人首级，向嘉靖道长献捷。
朱厚熜还真信了，又褒奖了仇鸾一番。
白羊之败后，明军看蒙古人更如天神下凡一般，谁都不敢再上前交战。
俺答就在十几万明军的目送下满载而归，大摇大摆的回家去也。
俺答前脚走，朱厚熜后脚就来劲了。
他指责兵部办事不力，竟然都让俺答打到京师来了，天子的颜面何在！
朱厚熜要给兵部放血，丁汝燮很不幸位列榜首，吓得老丁一溜烟跑去找严嵩问计。
是您让我不出战的，现在皇帝怪罪下来，您不能当甩手掌柜不管呀！
严嵩拍着胸脯表示，丁尚书放心，只要我严嵩还在，一定保你无事。
然后，严嵩转头就把丁汝燮卖了，拿他当替罪羊。
笑死，咱严阁老说话什么时候算数过。
丁汝燮这个笨蛋还啥都不知道呢，自以为有了严嵩的口头保障就能平安无事。
直到屠刀落在头上，老丁才恍然大悟：
严嵩，你妹啊！
嘉靖二十九年，丁汝燮因为失职，被开刀问斩，枭首示众，妻子流放，儿子谪戍。
有一说一，丁汝燮死的其实不冤。
之前仇鸾的手下冒充蒙古人，在通州河畔烧杀劫掠，祸害了不少老百姓。
丁汝燮知道这个事，但他竟然不管，任由大同兵撒野胡闹。
此外，其他几路援军抵达京师后，兵部的调度出了问题，导致户部根本拿不出足够的钱粮供给将士。
将士们又累又饿，眼瞅着都要兵变了。
丁汝燮还不管，就当没发生。
最后，又是陆炳即时发现，上报给皇帝，即时处理，才避免了一场内斗发生。
如此看来，丁汝燮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04
清算内部并不能解决问题，嘉靖三十年，回到关外的俺答又给朱厚熜打了个报告，想要恢复互市。
此时的仇鸾因为在庚戍之变中通报敌情（狼就是他招来的）、勤王有功（离得近没办法）、英勇奋战（都是吹水），已经干到了京师三大营的总理，朱厚熜身边的宠臣，颇有话语权。
在互市问题上，仇鸾坚持要求同意互市，并称俺答的诉求就是互市，只要满足这个要求，俺答就不会再犯。
当然，也有明白事理的，比如兵部员外郎杨继盛就上疏，列举十条弊端，倡言互市不可。
作为明朝有名的铁汉，杨继盛的见解极富远见，事后证明他的看法也大多正确。
（杨继盛的雕像）
本来朱厚熜很支持互市，经杨继盛一说，又开始犹豫了。
仇鸾气疯了。自从他身居高位后，连严嵩都不放在眼里，满朝文武唯一忌惮就只有陆炳。现在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官也敢来挑战自己的权威，找死！
仇鸾上了密疏，在皇帝面前诋毁杨继盛，最终杨继盛被贬为狄道典史，逐出京师。
嘉靖三十年四月，在仇鸾的倡议下，互市重新开启。
仇鸾又秘密派时义去找俺答，让他把之前带路的几个叛徒交给自己，自己好拿他们去皇帝面前邀功，顺便替俺答说说好话。
俺答已经实现了互市的目的，留着这几个汉奸带路党也没啥用，就同意了。
仇鸾把几个叛徒押解回京，声称这是俺答感念嘉靖恩德归顺的象征，此后再也不会犯边了。
朱厚熜喜上眉梢，对仇鸾更是赞赏有加。
属于仇鸾的高光时刻终于来了。
而在巅峰的背后，等待他的，便是无尽的深渊。
05
仇鸾发迹后，和首辅严嵩愈发不对付。
仇鸾落魄时，曾经认严嵩做过干爹，现在发迹了，立刻翻脸不认人，上演了一出出父慈子孝的大戏。
严嵩恨得牙痒痒，打定主意收拾这个不孝的儿子。
碰巧这会儿陆炳和仇鸾也闹得很僵，俩人在嘉靖面前争宠。
所以，陆炳和严嵩又搞到了一起。
实事求是的说，陆炳虽然被扔到《明史·佞幸传》里，和纪纲江彬钱宁同属一类，但陆炳其实并不算坏。
他一生唯一的污点，可能就是和严嵩合谋搞死了夏言。
但这都是权力之争，陆炳身在高位，也不指望他能白璧无瑕。
至于仇鸾，他可比夏言好对付多了。
陆炳和严嵩都明白，俺答狗改不了吃屎，互市并不能彻底解决边患，这个锅早晚得仇鸾来背，届时可以凭此打倒仇鸾。
很快，俺答的助攻就送上来了。
嘉靖三十年年末，互市重启的八个月后，俺答耐不住寂寞，再次重操旧业：抢劫！
次年一月，蒙古兵又一次进犯大同。
巡按御史李逢时进言，认为明廷不能太过依赖互市。对付俺答这种人，还是应该要以德服人，用武力征服。
此时，朱厚熜已经意识到了互市的危害。在给李逢时的回信里，朱厚熜明确提到，就是因为互市，才导致边防松懈，以后要打起精神整饬军备，不能再依赖互市了。
三十一年春正月，俺答寇大同，巡按御史李逢时上言:“ 俺答敢于岁初拥众入犯，可见马市之羁縻难恃。今日之计，惟大集兵马，一意讨伐。宜行各边臣，合兵征剿。仍敕京营大将仇鸾，训练甲兵，专事征进。勿得隐忍顾忌，酿成大患。”帝曰:“ 俺答非时扰攘，边兵不能防御，皆因平日端恃马市,全不设备故尔。今后一意战守， 如仍前观望，重惩不贷。”——《明史纪事本末·卷六十》
二月，俺答又进犯大同。
大同总兵徐仁和巡抚都御史何思都是仇鸾的人，和仇鸾一样，都蠢的认为满足俺答互市的条件，俺答就不会进犯。
因此，这俩人也没防备。等俺答真来了，就关门不出，当缩头乌龟。
俺答一路烧杀，如入无人之境，唯有中军指挥王恭力战，不敌身亡。
朱厚熜雷霆大怒，又把徐仁下狱，何思开除，对仇鸾也不再那么信任。
三月，明廷正式关闭了互市，朱厚熜下令再谈开市者死！
对于仇鸾而言，关闭互市使他丧失了唯一可吹嘘的政治资本，也象征着他在朱厚熜面前已经失宠。
失宠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夏言已经用自身情况向他说明了。
于是，四月，仇鸾主动向俺答进攻，想要用胜利重新夺回宠信。
然，自身能力不济，惨败。
此时，朱厚熜也认清了仇鸾的真正能力。
七月，朱厚熜以仇鸾生病为由，收走他的大将军印。
仇鸾又急又害怕，背疽发作，一命呜呼。
仇鸾死后，针对他的清算还没结束。
陆炳和严嵩开始向皇帝上疏，揭发仇鸾和俺答密谋之事。
时义和侯荣眼见形势不妙，想溜，逃到蒙古搞政治避难。
但陆炳的锦衣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锦衣卫在边关将二人捉住，押解回京。
此时仇鸾已死，二人面对北镇抚司的刑具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竹筒倒豆子般全部交代了。
当然，罪责全部由死去的仇鸾担，俩人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嘉靖三十一年，了解到真相的朱厚熜剥夺了仇鸾的一切爵位，开馆戮尸。
斗臭了仇鸾，严嵩放眼朝堂，能和他掰掰手腕的只剩下陆炳。
陆炳是锦衣卫，不会主动和作为文官头头的严嵩反目。
如此看来，自己可以稳坐高位不用愁了，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严嵩的盒饭也要来了！
匹夫有责
嘉靖作为一把手，由于继承皇位属于偶发性因素，所以执政不自信，贪权而刚愎自用，沽名而不信任下属，所以才能被仇鸾这样的大忽悠政客反复忽悠蒙蔽！什么样一把手，养出什么样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