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统一大业的第一步,铁血宰相俾斯麦与第二次石勒苏益格战争

恒鼎谈历史 2024-11-25 02:28:52

自1863年1月开始,俾斯麦不仅成了普鲁士首相,还是普鲁士首席外交大臣,他始终致力于将老邻居奥地利从德意志事务中剔除。在德意志民族统一问题上,俾斯麦并不是一个孤独的奋斗者,他的统一主张得到许多人的理解与认同。当时南北德意志绝大部分民众与王公,虽不一定支持统一,但都承认自己属于德意志民族。但奥地利是个例外,它的民族情况比这些德意志邦国复杂得多。为了整合与统一德意志地区的经济,普鲁士建立了关税同盟,将奥地利排除在外。奥地利在得知自己无法成为关税同盟成员之后,施展了各种政治手段,以阻止南德各邦国接受普鲁士的政治经济影响。

对于普鲁士王国与俾斯麦本人来说,1863年都是极为关键的一年。这一年,欧洲发生了许多大事件,极大地考验了这位新首相驾驭局势的能力。当年春天,波兰人再一次发动反抗沙俄的起义。普鲁士议会以及英法等国的波兰流亡者对起义者持同情态度,俾斯麦则对此十分鄙夷。他当即与沙皇达成协议,派普军巡逻两国边境,并联合俄军镇压起义。在此后数个月时间里,俾斯麦又同议会展开了一系列极为激烈的争吵。议员们大举抨击这位首相的一切为政举措,包括擅自通过年度预算和肆意限制出版自由等。但斯麦最终还是凭借国王的“宪法漏洞”以及自己钢铁般的意志,战胜了这些反对他的人。

到了当年9月,俾斯麦终于能腾出手来挑衅奥地利,他在国内外的成功早已令哈布斯堡王朝极为不满。奥皇弗朗茨·约瑟夫决定召集各邦王公,在维也纳召开一次邦联会议。威廉国王很想赴会,却遭到斯麦的极力反对他甚至扬言,一旦国王动身赴会,他便当即辞职。紧接着,欧洲各国君主又在巴黎进行了一次气氛并不融洽的会谈。已经登基称帝的拿破仑三世,希望自己的法兰西帝国能在普奥之争中保持中立,同时还试图平衡两大势力,但他的建议未得到俾斯麦的认可。1863年11月15日,丹麦国王弗里德里克七世突然驾崩,俾斯麦终于等到实现统一大业的时机。

第二次石勒苏益格战争

对于令无数人头疼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问题,当时的英国首相巴麦尊勋爵曾有一个幽默的评论:“世界上只有三个人了解这个恼人问题的本质,第一个是已经去世的阿尔伯特亲王,第二个是德意志的大学中发狂的教授,而我是第三个能理解这个问题的人,只可惜我彻底忘记问题的症结。”

我们要了解以下基本事实:石勒苏益格与荷尔施泰因两大公国位于日德兰半岛南端,也被称为易北河两公国,在当时并不是丹麦王国领土的一部分。但是,它们与劳恩堡公国都是丹麦国王的私有财产,丹麦王室对这三片土地的统治权在1815年维也纳会议中获得欧洲各国的正式承认。出于某些极为复杂的历史原因,荷尔施泰因公国的居民几乎都是德意志人,并是德意志邦联的一员。石勒苏益格公国未加入德意志邦联,其半数居民为丹麦人,另一半是德意志人。此外,早在1460年,法律就已正式确立“两公国不可分治”的基本原则,这令易北河两公国在隶属关系上变得更加复杂。最终,在1848年欧洲大革命中,积累已久的矛盾正式爆发。荷尔施泰因居民发动武装起义,试图实现独立建国,但由于普鲁士王国的态度摇摆不定,这场起义很快宣告失败。

1852年5月8日,普丹等6国在伦敦达成协定,普鲁士在两公国问题上妥协。这份协议规定,在现任丹麦国王弗雷德里克七世(这位国王无子嗣)驾崩之后,两公国的统治权由他的堂妹夫格吕克斯堡亲王克里斯蒂安继承。这份协议一经公布,即遭到两地民众的强烈反对,他们主张由德意志贵族奥古斯滕堡公爵继承公国统治者之位。

1863年10月,丹麦国会起草并通过了一部新宪法。该宪法主张将整个石勒苏益格公国直接并入丹麦王国,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但这部宪法还未得到国王的正式签署,弗雷德里克七世便突然驾崩。在社会各界的催促下,新继任的克里斯蒂安九世正式在草案上签字。丹麦王室的这一举动,直接破坏了各方在《伦敦条约》中达成的约定。法兰克福的德意志邦联议会深表愤怒,正式宣布支持奥古斯滕堡公爵,并对丹麦王国采取“必要的抵制措施”。汉诺威与萨克森两大王国在同年12月5日正式派遣军队进驻荷尔施泰因,以此支援当地民众。丹麦军队审时度势之后,明智地选择撤离这个公国,转而进入石勒苏益格。

对于俾斯麦而言,易北河两公国的继承权问题,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早在弗雷德里克七世去世之前,他就已经起了吞并两公国的念头。之所以要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扩大普鲁士王国的版图,另一方面是为了给当时正在急剧扩军的普鲁士海军寻找一个像基尔港这样的天然良港。这位首相很清楚丹麦王国绝不会容忍奥古斯滕堡公爵的继承主张。于是,他决定同宿敌奥地利暂时结盟,共同派兵“支援”汉诺威与萨克森两军的行动。俾斯麦的这一行为,对于丹麦来说无异于宣战。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中,俾斯麦有两件事要做:第一,通过实战来检验罗恩军事改革后的普鲁士军队的真正实力;第二,借助这场战争操控局势,创造一个对奥地利不利,但对普鲁士有利的局面。

1864年1月16日,普奥两国向丹麦王室递交最后通牒,要求丹麦在48小时之内立即撤销刚签署的新宪法,但遭到了丹麦的拒绝。于是,2月1日,普奥联军跨过艾德河进入石勒苏益格公国境内,而汉诺威与萨克森军队则一直原地待命。第二次普丹战争就此爆发。

奥军由4个步兵旅(每个旅下辖5个步兵营)与1个骑兵旅组成,总兵力约有25000人,火炮共计48门。普军由6个步兵旅、1个近卫步兵师与2个骑兵旅组成,总兵力达45000人,火炮共有110门。奥军指挥官为路德维希·冯·加布伦茨元帅,普军指挥官为腓特烈·卡尔亲王。至于联军总指挥的担子,则很不幸地落在已是80岁高龄的弗里德里希·冯·乌伦格尔元帅肩上,这是一位亲历过拿破仑战争的老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由于控制欲极强的俾斯麦竭力主张由普鲁士军人担任联军总指挥,而奥地利主张总指挥应是亲历过实战的老将。

事实证明,普奥两国的人事决策,很大程度导致了后来战事的拖延。作为联军的敌人,丹麦军队自1848年开始就几经裁撤。到战争爆发前夕,其总兵力仅剩下原先的一半,约25000人。“两公国危机”爆发后,丹麦又紧急征召约30000至40000名青年入伍,这些临时入伍的后备兵,大多未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从纸面上看,此时的丹麦军队共由23个步兵团和8个骑兵团组成。全军共有火炮150门,其中大约40门是用于要塞防御的36磅、84磅与168磅城防炮。除此以外,丹军要塞里尚有一些臼炮。

为了防备联军的进攻,丹麦军队沿施莱河构筑防线,同早先驻守在丹内韦尔克要塞里的丹麦守军遥相呼应。这是一座始建于中世纪的坚固城堡,经历过多次翻修,专门用于防卫德意志人入侵。2月2日,普军率先对位于密松德村的丹军要塞发动攻势,在付出大约200人的伤亡之后,仍被守军击退。恼羞成怒的腓特烈·卡尔亲王甚至未等留在攻城壕中的已方步兵找好掩体,便匆忙命令炮兵开火轰击要塞。而在另一个方向,奥军凭借自己的兵力优势,于2月3日派贡德雷库托旅向欧博尔-塞尔克村发起进攻,成功驱逐当地守军,迫使丹军将战线后撤至科尼斯堡附近的崇山峻岭中。

尽管成功遏制住普军的攻势,但此时的丹军指挥官克里斯蒂安·德·梅萨及其他高层将领,却出乎意料地决定后撤至弗伦斯堡进行休整。于是,在2月5日,40000名丹军携带着火炮开始总撤退。奥军迅速发起追击,于2月6日在奥尔沃锡湖畔的村庄与丹军后卫发生交火。战况十分激烈,一度出现惨烈的肉搏战,双方士兵甚至将手里的步枪当作棍子猛敲敌人的头。奥军诺斯蒂茨旅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最终还是凭借刺刀成功占据这座村庄。丹军得知自己的后部队遭到攻击,立即做出了分兵的决定。丹军主力部队28000多人朝杜伯尔方向退却,准备固守当地要塞群以待援。剩下的14000人往日德兰半岛退却,准备在弗雷德里卡镇构筑防线。

丹军出人意料的转进速度彻底震惊了联军,而奥军在先前战斗中所取得的一连串胜利,令普军感到芒刺在背。相比之下,普军在密松德村的行动只能用“失败”二字形容。更令普军高层气愤的是,在奥尔沃锡湖畔一役中,奥军将领甚至直言拒绝普军的任何协助,使普军最精锐的近卫师成为战役的旁观者。

俾斯麦意识到,普鲁士的荣誉在先前的战斗中受到羞辱。作为军队统帅的乌伦格尔元帅既无法预见丹军的动向,也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制措施。于是,俾斯麦当即行动起来,派人四处游说,试图安抚立场已有些动摇的列强。为了避免英法的干预,普奥两国都没有进攻丹麦王国本土的计划,奥军更是完全没有任何朝日德兰半岛继续推进的意愿。普军总参谋长赫尔穆特·冯·毛奇得知战事已陷入对峙局面后,当即奔赴石勒苏益格视察前线。

腓特烈·卡尔亲王也为局势所逼,与指挥部的其他人争吵得不可开交但是,作为联军总指挥的乌伦格尔,此时却做出一个极为匪夷所思的决定他不同意普军对坚固的杜伯尔要塞发动进攻。这使亲王只能对这座要塞围而不攻,眼睁睁地坐失战机。与此同时,乌伦格尔又命令奥军在普军近卫师的掩护下追击后撤的丹军。他的命令可谓自相矛盾丝毫没有考虑到任何外交风险。由于司令部下达了极为混乱的命令,以及缺乏真实可靠的情报与地图,普军近卫师的前锋误打误撞地闯入日德兰半岛,并于2月18日占领柯灵村。

普军攻入丹麦王国本土的举动,直接激怒了主张“势力均衡”的英法两国,甚至让他们一度起了干预这场战争的打算。俾斯麦不得不派出使者,向两国解释发生误会的具体原因。他在尽力维持局势的同时,还派出陆军中将埃德温·弗赖赫尔·冯·曼陀菲尔男爵赶赴维也纳同弗朗茨·约瑟夫皇帝见面。男爵的使命是说服奥皇,让他意识到唯有进攻杜伯尔要塞才是当务之急。这个进攻计划是老毛奇亲自制订的,虽然当时总参谋部中有很多人主张从海上对奥尔森岛发动奇袭,但作为总参谋长的老毛奇还是力排众议,始终坚持将攻取杜伯尔要塞作为普军的首要作战目标。曼陀菲尔中将出色地完成了这项艰巨任务,成功说服奥皇。在得知维也纳传来的消息后,普军开始着手进攻要塞群的棱堡工事。

丹军的主要防线坐落于奥尔森峡湾至杜伯尔海岸线一带此外,丹麦人还在这道防线上修筑了10座凸堡以强化防御。在这道防线之后丹军还挖了数道壕沟,每隔一个壕道便有一座半月垒。为了保护连接奥尔森岛与大陆的桥梁,丹军还在对岸的森讷堡又修建了一座小型凸堡,整个杜伯尔要塞堪称固若金汤。

自2月中旬开始,双方便发生了一些零星的袭城战与反击战,也会偶尔炮击对方。到了3月15日,普军各炮兵连开始正式对要塞进行大规模炮击。与此同时,普军又有一个师的生力军携带重炮顺利抵达战场。在火炮与兵力得到补充后,腓特烈·卡尔亲王对丹军要塞群发动了一次更为猛烈的试探性攻击。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些攻城重炮中,有数门是克虏伯公司生产的最新式线膛炮。虽然普军有了新式火炮的助力,但攻城效果依旧不怎么理想。无数炮弹打在守军的半月垒上,扬起漫天尘土,隐蔽在工事之后的守军却没有多少伤亡。4月2日,普军得到一个旅的增援,再一次对要塞进行大规模炮击。4月18日凌晨,普军步兵分成若干纵队,分批次(第一批次约10000人)对丹军的1至7号凸堡发起进攻,战况极为惨烈。虽然丹麦守军进行了英勇抵抗,但各大凸堡还是由于寡不敌众而被普军接连攻陷。截至当天上午10点,6号堡被普军的“伊丽莎白”近卫掷弹兵团与“女王”近卫掷弹兵团合力击破,2号堡落入第35步兵团之手,3号堡被8团与18团合力攻陷,4号堡与5号堡也相继被24团与64团攻克。

不甘失败的丹军又从海上发起反击,当时正停留在奥尔森峡湾中的丹麦海军“罗尔夫·库拉肯”号铁甲舰,利用舰上的两门双联装舰炮,对普军步兵展开炮击,一时杀伤普军颇多。可惜此时地面战大局已定,丹麦人单凭一艘战舰的奋战,不能阻挡普军的脚步。下午2点,位于森讷堡的最后一座凸堡沦陷,这场围攻战就此结束。丹军在这场战役中共有672人阵亡,约3600人被俘,普军则付出了超过1000人的伤亡。

普军取得了战役的胜利,固执的老毛奇可谓居功至伟。假使普奥联军最初没有采纳他的意见,而是选择从海上发动进攻,那么战役的结局可能就要被彻底颠覆。早在普军强攻杜伯尔之前,丹麦海军的“罗尔夫·库拉肯”号铁甲舰就已在2月18日的战斗中成功突袭试图在艾恩松架设浮桥横渡尼佩尔河的普军。由于水深过浅(使战舰无法抵近开火)以及普军的及时开炮还击,这座浮桥并没有受到严重破坏,但该舰同样毫发无伤,成功地从战斗中全身而退。如果普军选择从水路发动进攻,一旦运兵船被这艘极具威胁的战舰发现,那后果极有可能是灾难性的。

战争爆发时,丹麦海军立刻对普奥两国进行海上封锁,同时还派舰队在海上四处巡逻,以防范试图打破封锁的普鲁士舰队。3月17日,普丹两国海军在亚斯蒙德岛附近海域展开激烈交火,丹麦的线列战舰“坚盾”号、蒸汽巡防舰“西兰岛”号与“托登施约德”号与普鲁士海军展开血战并最终取得胜利,迫使普鲁士护卫舰“阿珂娜”号,“宁芙”号连同其他6艘战舰朝希维蒙德港方向退却。杜伯尔要塞沦陷后,丹麦海军又派出一支由“尼尔斯·儒约尔”号巡防舰、“达格玛”号与“海瞻达尔”号护卫舰等3艘战舰组成的分舰队前往北海,准备对奥地利舰队发动反击。

5月9日,正当双方代表在伦敦会谈之际,丹奥两国舰队在黑尔戈兰湾附近发生遭遇战。当时正坐镇于旗舰“拉德茨基”号的奥地利舰队总指挥威廉·冯·泰格霍夫下达了立即驶离港湾并对丹舰开火反击的命令,双方进行了一场短暂但十分激烈的战斗。奥舰“施瓦岑贝格”号在同丹军旗舰“尼尔斯·儒约尔”号近距离缠斗时,突遭敌方舰队3艘战舰的齐射,舰身迅速起火。此时,丹舰的损伤依旧十分轻微。尽管有3艘普军小炮艇特地赶来为奥地利舰队助阵,但这点援助无异于杯水车薪。泰格霍夫只能下达全面撤退的命令,舰队随即逃往中立海域。丹麦海军又一次取得胜利,却无力扩大战果。正当丹麦人准备包抄拦截败退中的奥地利舰队时,中立海域突然出现了英国海军的“极光”号。英国人阻挠了丹麦海军的行动,使奥地利舰队最终顺利逃脱。

在杜伯尔取得胜利之后,普军高层就下一步该如何行动进行了一场激烈辩战。虽然此时丹麦陆军似乎已失去抵抗力,但倔强的老毛奇却认为,既然丹麦仍不肯主动求和,那联军就应该继续进攻,直接武力进占日德兰半岛来进一步扩大战果。威廉一世亲自赶赴前线,与老毛奇等人进行了一次气氛愉快的会谈。他在会议中撤销了令他不满的乌伦格尔元帅的职务,任命老毛奇为联军总指挥。

4月20日,害怕事态扩大的英国亲自出面,在伦敦召开国际会议,联军与丹军一度达成停火。然而,由于丹麦仍旧表示绝不妥协,双方最终在6月26日再开战端。6月29日,老毛奇正式发动他筹划数月之久的奥尔森岛进攻作战。岛上丹军的守备力量极为屠弱,仅有6个步兵团,根本无力抵抗兵力雄厚的普军。甚至还没到中午时分,整场战斗就宣告结束。丹军在此役中伤亡约300人,另有约2800人被俘或失踪,而普军的全部损失不到400人。

普奥联军正式改变作战方针,全面进攻日德兰半岛,并登陆北弗里西亚群岛。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试图全面抵抗入侵本土的联军,但他的努力最终宣告失败。7月8日,新改组的丹麦政府被迫求和。由于英法已放弃支持丹麦,而民族主义情绪高涨的德意志人在易北河两公国问题上不会做出任何让步,此时的丹麦王国可以说是输光了所有底牌。最终,在1864年8月1日,丹麦国王正式宣布,将两公国割让给奥地利与普鲁士。10月30日交战各方在维也纳签署停战条约,战争宣告结束。

在外国观察家眼中,奥军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要比普军优秀得多,尤其是在奥尔沃锡湖畔一战中,奥军表现出惊人的效率与素质。相比之下,普军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陪衬。这些军事观察家忽视了杜伯尔之战的重要性,认为这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战役。这种观念进而导致当时欧美各界都产生一种幻觉,认为奥军将在两年后的普奥战争中具有压倒性优势。这些观察家忽视了普军的单兵武器德莱塞后装击针枪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这种步枪只要由专门训练的士兵操作,就能成为主宰未来战场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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