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上世纪90年代厦门的“红楼”，很多人可能有点印象。那是个金钱和权力交织的地方，外表低调，里面却藏着无数秘密。有一群年轻女孩被高薪吸引，踏进了这片危险的地带。她们的经历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光鲜背后的真相。
她们是谁，怎么来的
先说说“红楼”背后的大人物——赖昌星。这家伙1958年出生在福建晋江，小时候家里穷，种地为生。80年代改革开放，他瞅准机会搞起了小生意，慢慢攒了点钱。到了90年代初，他搞了个远华集团，总部在厦门，做进口车、香烟、石油生意。几年时间，公司就膨胀得厉害，石油进口占了全国六分之一。钱来得快，他开始跟高官拉关系，而“红楼”就成了他拉拢人的核心地盘。这地方在厦门湖里区华光路，外墙涂成暗红色，里面装修得特别豪华。
1996年，远华集团开始招人，专门找年轻漂亮的女孩。广告不是公开贴出来的，走的是地下渠道，承诺一个月能拿5000块。那时候普通人一个月也就几百块，5000块是什么概念？天上掉馅饼的感觉。比如有个叫欧小姐的，25岁，在上海一家五星级酒店当领班，一个月才1500块。看到这数字，她眼睛都亮了，收拾行李就去了厦门。还有个丁雪儿，背景不清楚，反正她也通过面试，坐上一辆黑车去了训练地。王丁丁是厦门大学大四学生，毕业前看到这机会，觉得能赚大钱就去了。周兵呢，原来是空姐，公司裁员后接到电话，说有高薪还有前途，她就心动了。
招人第一步是体检。欧小姐去了，结果因为脚背有个胎记被刷下来了，只能灰溜溜回上海。丁雪儿过了体检，接下来是四个月的封闭训练。每天早上6点起床，练站姿、说话、端酒这些技能。王丁丁得学用方言聊天，嗓子都哑了。周兵要记客人的喜好，手腕练到酸痛。四个月后，丁雪儿、王丁丁、周兵进了“红楼”，开始正式干活。欧小姐虽然没进去，但这段经历让她回上海找工作时处处碰壁。
这些女孩背景不同，但都被高薪勾住了魂。她们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钱来得快，代价有多大
“红楼”在厦门湖里区，旁边还有个“白楼”，据说是训练保镖的。“红楼”是接待贵客的地方，1996年正式用起来。里面特别奢华，大厅有水晶吊灯，地板是大理石的，墙上全是金框画。训练完的女孩就在这干活，表面看是陪客，其实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
丁雪儿被分到包厢，负责接待官员。她得按训练要求端酒、陪笑，偶尔还得应付一些过分的举动。王丁丁更惨，1997年被安排陪一个银行高管，最后还得用身体换来两亿贷款。周兵干的事更隐秘，跟着海关的杨某跑，帮着处理文件，后来还被要求代孕来拉近关系。她们每个人月薪5000起步，有时还有额外奖金，钱确实来得快，一个月能顶普通人一两年。
但这钱不好拿。训练时丁雪儿就见过，不听话的女孩被关在小屋里，饭都发霉了。她们在“红楼”里得随时伺候人，端酒点烟不说，有时候还得收拾醉鬼留下的烂摊子。王丁丁有次被划破手，血滴在地上，还得继续干。身体上的累只是小事，心理压力更大。每天面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笑都得挤出来，心里憋屈得不行。更别提社会影响了，干这行的人名声基本毁了，出去找工作都没人要。
这背后还有社会原因。那时候经济刚起来，很多人想一夜暴富，赖昌星抓住了这点，用钱砸出一条路。这些女孩呢，很多是普通家庭出身，没背景没资源，高薪对她们是巨大的诱惑。可她们没想过，这钱拿得烫手，付出的代价是身体垮了、心累了、名声臭了，甚至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后来怎么样了
2000年，远华走私案爆了，全国都震了一把。4月，警察突袭“红楼”，里面一片狼藉。赖昌星跑得快，提前带了点钱和文件逃到加拿大，留下远华集团乱成一团。几十个涉案的人被抓，“红楼”也被封了。
丁雪儿之前就走了，有人说她在厦门打零工，有人说她回了老家，反正没人知道她去哪了。王丁丁因为那两亿贷款的事被调查，后来也没消息。周兵跟杨某的事上了报纸，之后就消失了，可能改了名字跑了。赖昌星在加拿大躲了11年，先在温哥华住着，2001年想申请难民没成，后来换了好几个地方。2011年7月，他被送回国，2012年因为走私和行贿被判了无期，关在哪没人知道。
其他“红楼”的女孩也好不到哪去。有些直接参与交易的被判了好几年，有些没判刑但名声坏了。欧小姐回上海后想干老本行，可没人敢用她，最后搬到郊区做手工，日子过得紧巴巴。
“红楼”后来成废墟了。2001年拆了一部分，几年后改成商业用地，现在全是高楼。那段往事却没散，厦门人到现在还拿它当谈资。这案子不光毁了赖昌星，也毁了一堆女孩的人生。
“红楼”这事看着挺远，其实离我们不远。钞票来得快是真的，可代价有多大，不是每个人都能扛得住。这些女孩用青春换了钱，最后却落得个啥也没有的下场。社会得想想，怎么别让这种事再发生，别光看热闹，得真管起来。那些想走捷径的，也想想值不值，别到最后后悔都来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