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老人的退休生活,并非想象中的甜美

理想吕 2024-10-05 04:56:46

前言

2023年韩国总人口约为5200万,他北边的邻居约为2600万,正好是2:1的关系。2023年韩国的GDP总量约为1.71万亿美元,人均GDP接近3.3万美元,是我们的近3倍,那么是否韩国老人的幸福感就会好到爆棚呢?

(一)未来的世界第一

老龄化,不仅是世界主要发达经济体的通病,成为移民问题的跷跷板,而且在东亚国家更为严重。目前全球老龄化最为严重的国家,是韩国的近邻日本。

这个2023年总人口约为1.25亿的发达国家,‌日本正是眼前全球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截至2024年9月,日本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达到3600多万,占总人口的29%以上,即使不跟全世界比较,也已经创下了自1950年有可比数据以来的最高纪录。

按照‌2023年联合国公布的相关数据,韩国的老龄化程度在世界上排名第37,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占比超过19%接近20%,不过,在这方面韩国的成长空间非常大。

根据联合国人口基金会的数学模型,韩国的人口结构正处于迅速老龄化的阶段,预计2044年,韩国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约占总人口的37%左右,将会超越日本,成为世界上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国家。‌

(二)宝佳适小姐

宝佳适,一款韩国热销的牛磺酸饮料,据说能有抗疲劳和提神醒脑的作用,而这款饮料的名字来源于【Bacchus】这个词。

尽管韩国,当然,很多朋友喜欢称他为南韩,每个月会固定给退休人员月均65万韩元的退休金,约合3400多元人民币,可是面对韩国无处不在的高昂房价,这笔钱根本无法满足饮食住宿等基本的生活需求。

截止2023年,按照韩国媒体的估算,在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中,至少有45%左右生活在贫困线以下,老无所依,甚至贫穷到无法应付日常的开支,很多老年女性成为了宝佳适小姐。

新闻媒体CNA曾经拍摄过一部韩国宝佳适小姐的纪录片,真实还原了宝佳适小姐的真实生活。比如其中一位采访的主角,她是一位已经70出头的老人。出身贫寒的她19岁时便在父母的安排下,嫁为人妻,但她的婚姻却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她的丈夫沉迷于赌博,让本来就不富裕的家渐渐陷入了绝境。在她20多岁的时候,丈夫因为欠债太多而离开了家,留下了她和四个孩子,在那之后,她便独自一人辛苦地抚养四个孩子。

年轻的时候,她一直在一家饭店的厨房中做打杂的工作,因为工资非常低,她根本无力负担孩子们上学的费用,所以四个孩子早早便辍学开始了讨生活的日子。

如今,孩子们尽管已经成年,但他们的生活也非常困窘,根本无力承担赡养她的养老费用,准确地说,孩子们根本不会关心她的晚年生活,而她只能借住在亲戚家中。

她几乎每天都会走上街头一遍一遍地拦下过路者,先是询问是否需要购买宝佳适饮料,但却在接下来的问话中直奔主题:您需要特别的服务吗?尽管她的膝盖已经弯折,身子也已经佝偻着,但她仍然不断拦下路人,尝试能否接到一单生意。

正如大家所预料的那样,面对她的询问,大部分的路人都冷脸以对,甚至避之不及地露出嫌弃的神情,然后转身快步走开。偶尔有一两位打听价格的,也都是年过六旬的老年男性。

在路边谈好价格后,她会把自己的客人带到街道附近最便宜的小旅店,房费大约只有13000-15000韩元,约合70多元人民币,而一次的服务费只需要200-300元人民币。

她面对采访时戴着口罩:为了生存,我只是闭上眼睛,结束后,尽量把自己弄干净。偶尔运气好的时候,我一天会有三到四名客人,大概就是15-20万韩元的样子。15-20万韩元,相当于800-1000元人民币。

她还告诉记者,之所以必须每天出来进行工作,是因为除了其他疾病之外,自己的关节炎越来越严重了,每个月都需要使用30多万韩元的药物。30多万韩元,约合1800-2000元人民币,而这些费用,已经超出医疗保险并且是没有政府救济金的。

她知道这样并不好:作为一个老人,我们这些人都有儿孙,但他们根本不会帮助我们。我做这样的工作我也知道非常丢人,但是比起病痛这并不算什么。在做这个的老人中,我的年纪并不是最大的,我认识一个82岁的老人,她依然每天站在街头等待客人。除了这些人之外,大部分都是60多岁的老人。

重点是,无论在街头还是公园,或者一些老年活动中心,询问是否需要购买宝佳适的老人越来越多,无一例外,都是生计所迫且儿孙根本不管她们。

作为亚洲为数不多的发达国家,韩国老人的晚年生活,有的时候、有的阶层,真的可以让你感觉到残酷和无奈,以她们为例,“开一瓶宝佳适吗”——她们不应该叫宝佳适小姐,而是宝佳适奶奶。

(三)隐形破产

如果严格按照韩国60岁即为法定退休年龄,2020年前后退休的韩国老人,理论是最有资格休息的一代:他们大都出生于50-60年代,他们小时候吃过苦,那时韩国的人均GDP还不如北边的邻居;他们年轻时付出过沉重的代价,70-80年代韩国经济起飞的代价就是极度劳累甚至血泪事故。

但是,能不能真的实现体面的休息,其实不取决于对韩国的贡献,而取决于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储蓄。前面写过在韩国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中,至少有45%左右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如果年龄收缩至65岁及以上的韩国老人,贫困率便会高达49.6%,是全球发达国家中,该年龄层贫困比例最高的国家。

虽然韩国在1988年开始实行养老金制度,但即便有资格领养老金,也不意味着可以安心享福,因为韩国的养老金,在不断飞涨的物价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

由于许多韩国老人面临吃不饱的情况,尤其是在韩国举行大选的时候,无论哪个韩国政党都会进行安抚和承诺,但上任以后,能够做得最好的,也只是在部分城市和部分社区开办老人食堂,提供一些免费食物。

韩国也许是东亚儒家文化圈的一分子,按照儒家传统,养儿防老也是一条解决之路,即使不能像韩剧里那样拥有一家之主甚至一族之长的威严,至少可以衣食无忧、儿孙尊重。

但是,韩国变化太快了,快到超出了常识:韩国越来越富了,但收入却永远赶不上物价;韩国似乎越来越强了,但年轻人的就业率却总是起不来。更高的物价、更少的就业机会、更激烈的竞争、更固化的阶层,让年轻人们能照顾好自己,就已经很好了。

从2005年到2019年,经过15年的社会变化,韩国年轻人认为应该赡养父母的比例从90%以上,暴跌到37%左右。于是,韩国的老人们发现,自己虽然把一生的积蓄都投入到子女的生活和教育中,但孩子已经被房子、车子、孙辈们的教育掏空,再也无暇顾及自己。

2024年韩国统计厅公布过相关,2024年第二季度,韩国65岁及以上的老年劳动者平均人数达到394万,超过了同期380.7万的青年层劳动人数,是韩国统计厅1989年开始追踪该数据以来,首次发生这种情况。无论你在街头采访哪一位正在劳作的老人,他们都会告诉你:我需要工作,不然我会破产甚至无法养活自己。

无论哪一届韩国政府,对于老年人提供的劳动帮助都极为有限,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不可能获得稳定的高收入工作。按照2023年韩国媒体曝光的数据,目前韩国政府能够为老年人提供工作都是兼职,即使有些兼职的岗位有政府资助,但月薪只能维持在29万至76万韩元之间,约合人民币1500元至4000元。

2024年韩国平价超市中,一包拉面(大致相当于我们理解的泡面)大约为600-1500韩元、小瓶饮料大约为900-1200韩元。即使作为韩国经济龙头和发达橱窗的首尔,这里的退休老人同样会发出哀叹:家庭解体了,工作没有了,但我们却将孤独地在忙碌中死去。

结语

目前韩国的法定退休年龄确实是60岁,而实际上韩国人至少平均工作到71-72岁才有可能休息,退休年龄,只是重新找工作的开始而已。韩国老人往往会这样安慰自己:都说韩国平均寿命已经在81岁了,如果71岁能够退休,还可以休息10年呢。

在每年数场的首尔“银发招聘会”上,那里比上海、北京的父母代为相亲的场面还要热闹,每次都会有数万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寻找职场第二春,他们在竞争6000-8000个职位,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退休之前属于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这一生还会从事快递员、保安、清洁工、加油员、传菜员等“低端工作”。

所谓的发达国家,民众未必发达;所谓的数据繁荣,民众未必繁荣。珍惜我们现在拥有的、珍爱我们的祖国,在这个地球上,只有她才是唯一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老无所依和老无所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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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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