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世间为舞台,冠笄皆伶人”

刘喜脉 2022-09-02 09:59:25

早在400多年前,精通人性的大作家莎士比亚就在创作于1599年的经典喜剧《皆大欢喜,As you like it》,写出了如下的惊世妙语——“All the world's a stage, And all the men and women merely players”。

这句被文化人翻译为“世间为舞台,冠笄(guān jī])皆伶人”,俗一点的说法自然是“人生如戏,都靠演技”!

之前俄国世界著名演员、导演、戏剧理论家阿列克塞耶夫•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时不时会被一些人奉为“混世宝典”,甚至一度与中国传统的“厚黑学要义”并称(戏称)为“社会表演指南”。

说白了,人们混迹社会,尤其是需要频繁与他人互动的场景下,就要考虑我们如何在他人面前表现自己。而这个自己,并非是我们真正的自己,而是别人以为的自己。

不过,久而久之,大家戴着的面具已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也就无所谓面具和本我了。

对于情商较高的人而言,美国社会学家,符号互动论代表人物、拟剧论倡导者欧文·戈夫曼所著的这本《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绝对达不到什么醍醐灌顶的高度。

在欧文·戈夫曼的研究思路中,他把整个社会比作大小舞台,把每个参与的个体比作演员,用诸如印象管理、前台、后台、剧班、角色扮演等一系列戏剧表演的概念,来分析舞台上出现的各种表演行为。

本质上说,这就是为一些常见的社会行为进行概念化,但这种概念化固然会走向“学术化”。事实上,对于精明的人而言,一个“演员”越是“用力过猛”,越是容易被看穿。

以手表为例,如今的年代,手表的装饰性远大于实用性,而奢侈品腕表、科技型手表、传统手表的选择其实是对使用者身份、心态等一切的反馈——或者说,这是一种名片。

而观察一个个体,不是要看这个演员的着装、台词等,而是要学会由表及里的透析。

这里,我可能会想到绘画中的线稿与上色稿,线稿是最基础的框架,而不同方式不同风格的上色会让画面呈现出绝对不同的效果。

我认为,判断一本非小说的读物是否有价值,首先,要考虑的是它的目标受众——比如你讨厌一本畅销书,核心就是因为你不是受众;其次,要看一本书是否会时不时自创一些名词或概念,这种口号就像商家的广告词,本质上是为了让你产生印象——因为人类总是喜欢“新东西”或者“好记的东西”,哪怕是新瓶装旧酒。

单就人性(或者说社会学这个大概念)的研究资料说,千百年来,各个文明的学者对于人性的研究已经足够透彻,我们今天看到的很多新东西其实底核都是一致的。如人们喜欢“美”的(假)东西,人们喜欢贪小便宜,做领导需要恩威并施等等。

说个不厚道的话,中国传承至今的历史,早就把人类社会的各种权谋倾轧的方式方法详实记录了,一个愿意读书的人要是能把二十四史通览一半,欧美近现代那些企业管理、人性研究的书基本可以无视。

说回这本《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它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概念性过多,看起来充满学术性,但细细琢磨好像又没说出点啥。

对于我这样的读者,人人皆是不同场景下的戏子早就熟稔,并不需要一部“论文集”来告诉我这个社会的戏剧性,事实上,用戏剧来解构社会就像经济学家试图用数学模型来解构真实的经济社会一样,是完全行不通的。

我并不认为模型可以还原整个社会,更何况这种将“人性”进行条理化区分的“放抽屉”并不具有实用性。说到底,我认为从实用主义的角度看,对方是演技高超还是拙劣,在利益互换这个场面上,大家能实打实的做到位,就可以。

对于精明的“商人”而言,能透过某个演员的外在表现,短时间内判断这个演员的真实能量和商业价值——如真实口音、出身地、阅历、背景等,远比分析一个舞台的运作逻辑更有意义。

俗世一点说,不要看你的互动方(试图)展现出什么,而要看对方能实际给到你什么——搞明白这一点,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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