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沮渠蒙逊屡次殴打南凉秃发傉檀,却被西秦乞伏炽磐摘了果子

抗抗说历史 2025-02-09 20:04:38

衣赐履按:我打赌,绝大部分读者看到这个标题,立马会落荒而逃,哈哈哈。

但该讲还得讲啊,这一回,我们讲南凉政权的灭亡。

公元407年,七月,本来向后秦称臣的南凉(首都姑臧,甘肃省武威市)首领、广武公秃发傉檀(傉读如怒),背叛后秦,联络后秦的行西夷校尉乞伏炽磐,一同造反。乞伏炽磐一刀砍了使者,把首级快递到了后秦首都长安。

九月,秃发傉檀率军五万,讨伐北凉老大沮渠蒙逊,双方在均石(甘肃省山丹县西)激战,南凉大败。秃发傉檀又率骑兵二万,运送粮食到西郡(甘肃省永昌县西北),又被沮渠蒙逊截击,西郡太守杨统献日勒城(西郡郡政府所在县)投降。

公元408年,五月,后秦天王姚兴发现,秃发傉檀内外交困,喝凉水都塞牙,就打算干脆把他灭了。姚兴就派尚书郎韦宗出使南凉,探一探秃发傉檀的底。

秃发傉檀见到韦宗,十分开心,设下酒宴,纵论古今,畅谈当世,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韦宗返回长安,对姚兴说:

老大,凉州虽然凋敝破败,但风俗教化尚在,并且,秃发傉檀机巧多诈,谋略过人,他凭借山河之固,恐怕不易图谋诶。

姚兴说:

刘勃勃率了一群乌合之众,都能吊打秃发傉檀,我举天下之众收拾他,还不是有如泰山压卵!

衣赐履说:去年(公元407年)六月,姚兴手下安北将军刘勃勃反叛,建立大夏政权刘勃勃自称大夏天王。十一月,刘勃勃大破南凉(详见拙文《》)。

韦宗说:

老大,情况已经不一样啦。秃发傉檀败给刘勃勃,完全是因为他轻敌了。而我们大军进攻,秃发傉檀一定千方百计加强防守。我私下忖度,咱的群臣之中,要论才能谋略,没有能赶得上秃发傉檀的。即使陛下亲自率军征伐,也不敢保证一定会胜利诶。

姚兴说,老韦,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姚兴派他的儿子、中军将军、广平公姚弼,以及后军将军敛成、镇远将军乞伏乾归,率步、骑兵三万,进攻秃发傉檀,又派卫大将军、常山公姚显,率骑兵二万作为后继。

吏部尚书尹昭劝谏说:

秃发傉檀倚仗地势险峻遥远,才敢违抗朝廷。我看不如下诏给沮渠蒙逊和李暠,命他们讨伐秃发傉檀。这帮家伙互相消耗,不论胜败,对咱都有好处。

姚兴还是不听。

衣赐履说:实际上,这一时期,在面儿上,沮渠蒙逊的北凉、李暠的西凉,以及秃发傉檀的南凉,都是后秦的藩属国,但后秦对他们的实际掌控力并不强。故尹昭有此一说。

姚兴给秃发傉檀写信,说:

我派尚书左仆射齐难讨伐刘勃勃,为了防备他向西逃窜,特命姚弼等人率军在河西一带截击。

秃发傉檀信以为真,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姚弼从金城(甘肃省兰州市)渡过黄河。智囊姜纪对姚弼说:

如今,王师声称讨伐刘勃勃,秃发傉檀才没有严防死守,请您拨给我五千轻骑,突袭姑臧(南凉首都,甘肃省武威市),收服城外的百姓。秃发傉檀只剩一座孤城,我们可坐等他投降。

姚弼不听。

大军开到漠口(甘肃省永登县西南),昌松(甘肃省武威市南)太守苏霸,据城固守。姚弼派人前往劝降,苏霸说:

你们背信弃义,讨伐称臣的藩国,天地有灵,都不会保佑你们。我宁可做凉国之鬼,也不会向你们投降!

姚弼进攻,斩杀苏霸,长驱直入,进逼姑臧。

秃发傉檀听闻消息,一方面固守城池,另一方面派出奇兵袭击姚弼,姚弼战败,退屯西苑(姑臧西城)。姑臧居民王钟等人,密谋做后秦的内应,事情泄漏,秃发傉檀准备诛杀主谋,赦免其他人。

前军将军伊力延侯说:

现在强敌外伺,奸人准备在城内发动叛乱,实在太过危险。如果不把这帮货全部活埋,如何以儆效尤!

秃发傉檀认为有理,坑杀五千多人。随后,秃发傉檀下令各郡县,把牛羊全部赶到野外,后秦将领敛成看到这么多牛羊,乐得直蹦高儿,放纵官兵抢掠。秃发傉檀于是命镇北大将军秃发俱延、镇军将军秃发敬归等,突然发动,大破后秦军,斩首七千余人。

姚弼见状,固守营垒,秃发傉檀不能攻克。

七月(一说九月),常山公姚显到达高平(宁夏固原县),听说姚弼战败,兼程进军。姚显、姚弼会师后,立即派人向秃发傉檀道歉,表示都是敛成那个货自作主张,我们大秦可没想来打你的,随后班师。

秃发傉檀见好就收,派使节前往长安,向天王姚兴谢罪。

十一月,秃发傉檀再度自称凉王,大赦,改年号为嘉平,设置文武百官。册立夫人折掘氏为王后,嫡长子秃发虎台为太子、录尚书事。任命左长史赵晁为尚书左仆射,右长史郭倖为右仆射,昌松侯秃发俱延为太尉。

衣赐履说:公元402年,秃发傉檀称凉王。公元402年年底或公元403年年初,被后秦封为广武公。此番,再称凉王。

秃发傉檀接的老哥秃发利鹿孤的位子,秃发利鹿孤接的老哥秃发乌孤的位子,此番,秃发傉檀立儿子为太子,将继承制度,由兄终弟及改为父死子继。

公元410年,三月(一说四月),秃发傉檀派军讨伐北凉,抢了千余户老百姓回来。北凉老大沮渠蒙逊大怒,率五千骑兵反击,抢了南凉数千户老百姓回去。南凉太尉秃发俱延追击沮渠蒙逊,大败而归。秃发傉檀大怒,亲率五万骑兵,征讨沮渠蒙逊,双方在穷泉(今地不详)会战,秃发傉檀大败,单人匹马逃回,沮渠蒙逊进围姑臧。

上回那个叫王钟的家伙阴谋反叛,秃发傉檀不是活埋了五千余人吗?这回,姑臧城中之人,害怕再被牵连,惊恐溃散,好些个部落向沮渠蒙逊投降。

秃发傉檀大为恐惧,派司隶校尉敬归和他的儿子敬佗,到沮渠蒙逊那里去做人质,请求和解,沮渠蒙逊同意。敬归走到胡坑(胡坑戍,甘肃省武威市西),找了个机会逃回来了,敬佗没能逃脱,被追兵逮回去了。

沮渠蒙逊裹胁了八千多户老百姓,迁往北凉。

这时,南凉镇守石驴山(甘肃省武威市西南)的右卫将军折掘奇镇反叛。秃发傉檀害怕沮渠蒙逊率军来攻,又担心折掘奇镇攻占整个岭南(岭,指洪池岭,甘肃省天祝县西北乌鞘岭)地区,便将都城迁到乐都(青海省乐都县),留大司农成公绪镇守姑臧。

秃发傉檀刚刚出城,魏安(甘肃省古浪县东)人侯谌等便关闭城门反叛。他们集结了三千余家,占据南城,推举焦朗为大都督、龙骧大将军,侯谌自称为凉州刺史,向沮渠蒙逊投降。

不久,焦朗又向西凉老大李暠称臣。

秃发傉檀派司隶校尉敬归攻打镇守石驴山的折掘奇镇,兵败身死。

公元411年,二月,沮渠蒙逊攻陷姑臧,活捉焦朗。沮渠蒙逊任命老弟沮渠挐(读如拿)为秦州刺史,镇守姑臧,随后攻打南凉都城乐都,围攻一个月,不能攻克。沮渠蒙逊派使者对秃发傉檀说,你送一个宠爱的儿子来做人质,我就撤军。

秃发傉檀说,你爱撤不撤,你违背盟誓,毫无信义,我送你个茄子!

沮渠蒙逊大怒,又是盖房又是开荒,搞得好像准备留下来过日子似的。

南凉群臣组团儿劝秃发傉檀,还是送儿子求和吧。秃发傉檀没办法,只好送儿子秃发安周为人质,沮渠蒙逊撤军。

沮渠蒙逊撤军没几天儿,秃发傉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要率军攻打沮渠蒙逊,邯川(青海省化隆县)护军孟恺劝谏说:

沮渠蒙逊刚刚拿下了姑臧,势头正盛,咱不能轻举妄动诶。

秃发傉檀哪里肯听?兵分五路,同时进军,抵达番禾(甘肃省永登县)、苕藋(甘肃省永昌县境,一说甘肃省张掖市东。苕藋读如条吊),抢了五千余户老百姓。

将军屈右说:

这次已经得到了好处,咱赶紧班师吧,早点离开险境。沮渠蒙逊善于用兵,如果他派一支轻军突然杀到,那么,我们刚抢到的这些老百姓,见有人救他们,一定反叛,外有强敌,内有造反,那可就危险了!

卫尉伊力延说:

不然。我军气势正盛,并且,他们是步兵,我们是骑兵,他们怎么可能赶上我们?现在如果兼程返回,势必要抛弃很多物资,示弱于人,这不是脑子坏掉了么!

不久,伴随着大雾弥漫和风雨交加,沮渠蒙逊的军队也不知道跟哪儿就冒出来了,秃发傉檀胆都吓破了,大败而逃。沮渠蒙逊乘势再度包围乐都。

双方僵持了一阵子,秃发傉檀派使者求和,送儿子秃发染干为人质,沮渠蒙逊撤军。

衣赐履说:讲真啊,看到此处,感觉这个秃发傉檀变得贱不嗖嗖的,成功蜕变成一头二皮脸。

七月,西秦河南王乞伏乾归,派儿子平昌公乞伏炽磐,以及另一个儿子、中军将军乞伏审虔,讨伐南凉。

衣赐履说:西秦于公元409年复国,详见拙文《》。

八月,乞伏炽磐大军渡过金城河,秃发傉檀派太子秃发虎台,在岭南(洪池岭,甘肃省天祝县西北乌鞘岭)迎战,南凉军大败。乞伏炽磐抢了牛马十余万头,扬长而去。

公元412年,五月,乞伏炽磐又来了,进攻南凉三河郡白土城(三河郡郡政府所在县,青海省循化县),三河太守吴阴率众投降。

公元413年,四月,秃发傉檀又去攻打沮渠蒙逊,沮渠蒙逊在若厚坞(一说青海省西宁市北,一说甘肃省武威市南)暴揍秃发傉檀,又在若凉(疑在青海省门源回族自治县境)再次暴揍秃发傉檀。沮渠蒙逊再次进围南凉首都乐都,二十余天,没有攻破。

南凉湟河(青海省化隆县)太守秃发文支举湟河郡向沮渠蒙逊投降,镇军将军成宜侯也率众投降,沮渠蒙逊任命秃发文支为镇东大将军、广武(甘肃省永登县)太守,成宜侯为振威将军、湟川(青海省西宁市乐都县附近湟水平原)太守,以殿中将军王建为湟河太守。

沮渠蒙逊迁徙五千余户老百姓到姑臧。

八月,沮渠蒙逊再次征讨秃发傉檀,秃发傉檀害怕,以太尉秃发俱延为人质,沮渠蒙逊撤军。

公元414年,春天,南凉所属的唾契汗、乙弗等部落反叛,秃发傉檀打算前往讨伐。邯川护军孟恺劝谏说:

老大,我们已经连续好几年闹饥荒了,南边儿,有乞伏炽磐威胁,北边儿,有沮渠蒙逊逼迫,百姓骚动,不得安宁。即使这次远征能够获胜,也会留下后患。我们不如与乞伏炽磐结盟,购买粮食,安抚各个部落,积粮练兵,等候时机。

秃发傉檀说,我要扩展土地,你不要动摇军心。

秃发傉檀对太子秃发虎台说:

沮渠蒙逊撤军不久,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需要担心的,只有乞伏炽磐。不过,乞伏炽磐兵少,容易防御。我这次出去,不过一个月就回来,你把乐都守好了,不要有什么闪失。

秃发傉檀率骑兵七千,西上大破乙弗部,缴获了牛、马、羊四十余万头。

西秦河南王乞伏炽磐听说之后,打算进攻乐都,群臣大都反对。

太府主簿焦袭说:

秃发傉檀不顾眼前的忧患,却贪图远方的好处,我们前往讨伐,断绝他的归路,让他无法回来援救,那么,秃发虎台独守穷城,我们跟那儿坐等,就可将其擒获。这是上天灭亡他们的时机,一定不能错过。

乞伏炽磐同意,率步兵、骑兵二万,袭击乐都。秃发虎台据城固守,乞伏炽磐从四面同时进攻。

南凉西曹从事中郎尉肃向秃发虎台进言说:

外城太大,难以固守,殿下不如将国人聚在内城,我和其他将领,率汉人在外城迎敌,即使不能取胜,至少能够保存自己人。

秃发虎台说,乞伏炽磐不过一个小蟊贼,早晚就会逃走,你何必如此忧虑!

秃发虎台担心汉人会产生二心,便把汉人中有名望、有勇力、有谋略的人,全部召进内城软禁。

孟恺哭着说:

乞伏炽磐乘我们空虚悍然进犯,国家危于累卵,人神共愤。我孟恺等人,进则想报答王室的恩遇,退则还要照顾妻子儿女,人人都愿为国拚死力战,怎么会有二心呢?局势如此紧迫,而殿下却对我们如此怀疑!

秃发虎台说:

我怎能不知道你的忠诚,我是担心别人出现意外诶。希望你们能去安抚人心。

十余天后,乐都城破,乞伏炽磐入城,派平远将军乞伏捷虔率五千骑兵,迎击秃发傉檀,任命镇南将军乞伏谦屯为都督河右(青海省东北部)诸军事、凉州刺史,镇守乐都;秃发赴单为西平太守,镇守西平(青海省西宁市);赵恢为广武太守,镇守广武;曜武将军王基为晋兴太守,镇守浩亹(甘肃省永登县西南。亹读如门)。

乞伏炽磐将秃发虎台,以及官员、百姓一万多户迁到枹罕(甘肃省临夏市)。

南凉安西将军秃发樊尼,从西平逃奔秃发傉檀,秃发傉檀闻讯,哭着对部下说:

现在,乐都被乞伏炽磐攻陷,男子都被诛杀,妇女都被赏赐给贼众。我们即使回去,也没有立足之地。如果你们能与我一道,凭借乙弗部的物资,击败(唾)契汗部,用来赎回自己的妻子儿女,是我所希望的。如果不这样,即使归降乞伏炽磐,也只能成为他的奴仆,你们难道忍心见到自己的老婆躺在贼人的怀里吗?

于是,秃发傉檀引军向西,但部众开始逃离。秃发傉檀派镇北将军段苟去追逃跑的人,段苟一去,也没了踪影,于是乎,将士逃散,只有安西将军秃发樊尼、中军将军秃发纥勃、后军将军秃发洛肱、散骑侍郎阴利鹿还跟身边呆着。

秃发傉檀说:

沮渠蒙逊、乞伏炽磐,过去都曾经向我送过人质,我现在如果向他们投降,不是太丢脸了吗!四海之广,没有我容身之处,我好痛啊!我们与其一起死掉,不如就此分手,或许可以保全。秃发樊尼是我大哥的儿子,身系宗族的希望。我们在北方还有将近万户部众,沮渠蒙逊正在招揽士人、百姓,维系各部落的生存,你去投奔他吧。秃发纥勃、秃发洛肱,也与秃发樊尼一起去吧。我已经老了,到哪里也不会有人接纳,只想见见妻子儿女就去死而已。

六月,秃发傉檀到达西平,乞伏炽盘派使者到郊外迎接,待以上宾之礼。

当初,乐都城破之后,南凉所属各城,纷纷向乞伏炽磐投降,只有驻守在浩亹的尉贤政固守城池,不肯出降。

乞伏炽磐派人质问他说,乐都已经陷落,你的老婆娃娃都被我们俘虏,你死守一座孤城,你想干嘛?

尉贤政说:

我受凉王厚恩,为国家镇守藩镇,虽然乐都已经陷落,妻子儿女已经被擒,先投降可以得到奖赏,后归顺难免被杀,但是,我还不知道主上的生死,怎么敢去投降?与国家相较,老婆娃娃都是小事,岂可动摇我的信念!如果为了一时小利,而忘却朝廷托付的重任,这样的人,大王会放心任用吗!

乞伏炽磐于是命秃发虎台,给尉贤政写了亲笔信,命他投降

尉贤政说:

你是国家的储君,不能尽节,却反绑双手,抛弃老父,忘记国君,毁掉了万世之业!我尉贤政是忠义之士,怎么能跟你成为一路货色!

等到尉贤政听说秃发檀已经到达左南城(青海省化隆县南),这才投降。

七月,乞伏炽磐任命秃发傉檀为骠骑大将军,封为左南公。

衣赐履说:五胡十六国中,南凉第十一个兴起,第十个灭亡,立国十八年,三任君王。南凉亡后,中国境内,八国并立:

东晋、后秦、西秦、北魏、北凉、西凉、大夏、北燕。

年余之后,乞伏炽磐派人给秃发傉檀下了毒,左右侍从要为他解毒,秃发傉檀说:

我的病难道还需要治疗吗?

秃发傉檀去世,时年五十一岁,在位十三年,谥号为景王。

后来,秃发虎台也被乞伏炽磐杀死。秃发傉檀的其他儿子秃发保周、秃发贺,秃发俱延的儿子秃发覆龙,秃发利鹿孤的孙子秃发副周,秃发乌孤的孙子秃发承钵,都投奔北凉,很久之后,又投奔北魏。

北魏封秃发保周为张掖王,秃发覆龙为酒泉公,秃发贺为西平公,秃发副周为永平公,秃发承钵为昌松公。北魏皇帝拓跋嗣喜爱秃发贺的才能,对他说:

你的祖先与我的祖先,是同一个起源,就赐你姓源吧!

衣赐履说:以前我们讲过,拓跋就是秃发,秃发就是拓跋,他们确实是一家子,只是史官翻译不同而已,可参详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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