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雨果是19世纪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代表作《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
雨果一生硕果累累,通过对照以及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结合的混搭法,揭露了社会的黑暗和统治阶级的罪恶,提出改造社会的道德理想。
《九三年》是雨果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出版于1873年。以法国大革命雅各宾派的专制时期——1793年为历史大背景。雨果写这部小说的时候,离小说中故事发生的年代恰好过去了整整一百年。
故事从1 793年5月开始,但推动故事真正展开的是一个叫米舍尔·佛莱莎的农妇,她带着三个孩子。这个社会底层的母亲,也只有在这场大革命中才有可能和社会的上层人物,革命军的首领郭文和西穆尔登神父,叛军的首领朗德纳克侯爵,发生了关系。
共和国的红帽子联队在旺岱地区的树林里搜索敌人时,遇到了带着三个小孩子逃难的农妇米舍尔·佛莱莎。联队将三个孩子收在联队里抚养起来。
侯爵朗德纳克从英国潜回法国,煽动起旺岱地区的叛乱。叛军打伤了农妇米舍尔·佛莱莎,又把孩子带走作为人质。
共和国委员会的三个领导人罗伯斯庇尔、马拉和丹东开会,任命西穆尔登为全权负责人,到旺岱去监督和协助共和国远征军司令官郭文。
在郭文和西穆尔登率领下,远征军很快击溃了叛军,并且把残敌包围在朗德纳克家的堡垒里。朗德纳克从堡垒里逃跑时,点燃了引火线,要烧死三个孩子。这时,农妇米舍尔·佛莱莎发出了“我的孩子啊”、“救命啊”的叫喊声。叫喊声最终感动了还有一丝良知的朗德纳克。
于是,朗德纳克冒着大火,重新爬上堡垒,找到了一个救命梯,顺着山坳把梯子一直放下到了山脚下 三个孩子都被救了下。当然,他自动就擒了。
郭文认为,朗德纳克最后的行为证明他已经恢复了“人的天性”,便放走了他。但郭文此举破坏了法律,于是西穆尔登依照革命的法律,将郭文判处死刑,而西穆尔登在郭文被处死的同一瞬间开枪自杀了。故事结束。
雨果创作《九三年》的时候,距离故事的背景已经有一百年之久,所以他写这个故事的目的决不仅仅是追摹一段已经成为过去的历史,重现几个早已湮灭在时间长河中的人物形象。革命本身虽然已经过去,但在这场血与火的斗争中所揭示出的历史命题却仍旧在困惑着人类的现实生活。
那么,这个命题到底是什么呢?法治、自由与专制暴政的思考。大革命之前法国是一个君主极权的国家,大革命之后,法国处于动荡之中。专制暴政与法治自由不断轮回。
1789年法国大革命之前,是统治法国长达200年的波旁王朝。波旁王朝是个典型的君主专制暴政的社会。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旧社会、旧制度,君主专制、官僚政治、官僚主义横行,社会充满了等级和特权,不平等,广大的社会成员,老百姓们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和自由,他们只有义务,饱受压迫、剥削、奴役。
当时法国的一切权力都集中在君主手中。君主拥有着不受限制的权力,尤其是路易十四,号称“朕即国家”。
路易十四前后执掌政权长达72年之久。他一上台就开始了自己宏大的专制之路,他要将所有权力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废除了首相制,分权于六位他亲自选定的大臣。这六位大臣仅仅是“聋子的耳朵”,是国王专权的点缀,他们可以为君王出谋划策,但最终决定权在路易十四本人。
在路易十四看来,要获得无上的权力,就必须统一法国人的宗教信仰,对异端思想进行残酷迫害血腥镇压,进行意识形态的控制。
意识形态的控制首要的就是服从权威,服从权威就是要绝对服从君王,服从各级官吏的统治,他们是“民之父母”,要像服从父母那样服从它。为什么要服从官吏呢?因为君主统治职能的实现所依靠和凭借的是统治权力,而统治权力则是由官来执掌的,统治阶级是通过官去行使权力,在行使权力治理社会的过程中去维护其等级统治。
官吏都是君主权力的代理人。所以,官吏的任免、升迁在于上级而不是百姓,也不是工作业绩,各级大小官吏也只对其直接的上级负责。所以,人民群众的生死存亡、哀痛疾苦,自然是不必放在心上的,只要把“上台”伺候好了,“便是好官”。
旧社会完全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人们按各自的出身、社会地位、财产的多寡在礼仪制度限定的范围内生活。
君主无疑是这个等级的顶点,至高无上,唯我独尊,掌握着整个国家的全部权力,所有的官员都要向其效忠。等级的第二层就是围绕在君主身边的亲信、内臣们以及亲戚贵族们。第三层就是围绕第二层身边的官僚。处于最外层的就是广大的平民和奴隶了。
等级最明显的标志就是特权。而且是受法律保护的特权。君主凌驾于国家法律之上的,法律只赋予他不受限制的权利,而无需承担任何义务。他的“圣旨”本身就是法律,效力高于任何成文法。
总之,旧社会、旧制度下,广大社会成员即广大平民根本没有任何权利,他们只有义务,饱受压迫、剥削,整个社会没有任何的自由和平等而言。
随着启蒙运动、人的觉醒,天赋人权、私有财产、独立自由等思想的深入人心,饱受剥削、压迫和奴役的人们终于奋起了反抗,他们高举平等、自由和法治的大旗,向长期统治的君主极权、人治、专制和暴政发起了挑战。
革命的火种已经早已在长达数百年的启蒙中埋入人心,1789年,那个注定被历史铭记的日子里,曾经的火种已经燃烧了起来。火焰是那样的熊烈,熊熊烈火烧向巴士底狱,这个象征着专制暴政统治的地方,这个是腐败落后统治者对民众镇压、压迫和奴役的地方。
面对民众的愤怒,这些终日沉醉于纸醉金迷的统治者们根本不是对手,最终不得不妥协。当时的国王路易十六得以苟活。
而胜利的民众在欢呼之后,根本不知道怎么办?面对一个长期专制奴役的国家,他们似乎没有自己的方案。很快,旧社会、旧制度又卷土重来。等待他们的是雅各宾派专制和恐怖政策,随后又是热月党人和督政府的统治,最终一个更加专制的拿破仑帝国到来。
可笑的是,拿破仑之后,曾经在大革命中被推翻的波旁王朝又复辟了,一直到1830年的七月王朝。七月王朝之后,拿破仑的侄子路易·波拿巴又建立起了专制王朝,独揽大权。
总之1789年的大革命之后,法兰西就没有停止,政权更迭频繁。表面上看是新富裕资产阶级对旧贵族权力的争夺。但本质上是法治、自由对决专制、暴政。
相比旧贵族、旧社会、旧制度,新富裕资产阶级他们在市场中正常起来,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法治和自由的环境,所以理论上他们代表了法治和自由的思想。而这也符合广大民众的利益,毕竟他们奴役已久。
最后,新富裕资产阶级终于战胜了旧贵族,推翻了旧社会、旧制度,迎来了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时代,新社会、新制度来临。但一个资本、金钱专制的社会又来了。当然,这个专制和暴政显得更加隐蔽,不同于过去的表面。新的统治者挥舞着资本、金钱的大棒,将所有人都囊括到这个统治之中。
年华似水
历史是人类的镜子
用户10xxx19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