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正王朝》里,四阿哥胤禛登基后,邬先生为保自身安全选择退隐。十三爷特意赶到郊外为他送别。分别时,邬先生提醒十三爷,他如今身份不同往昔,做事得谨慎些,还劝他无论如何都要推辞掉铁帽子王的赏赐。
十三爷本就没多大权欲,只是觉得铁帽子王这殊荣实属难得。后来雍正皇帝对十三爷真心相待,没干出鸟尽弓藏那种不地道的事儿,于是关于此事便没了后续发展。
这便引出一个疑问:铁帽子王跟普通的王差别究竟有多大?毕竟十三爷那样的人物,都觉得铁帽子王是极高的荣誉,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它如此受看重呢?
在不少读者眼中,铁帽子王之所以珍贵,关键在于其爵位能世袭罔替。这观点没错,却不够周全。铁帽子王受宗室王公重视,除了可世袭罔替这一因素,还有其他几个方面的缘由。
【一旦获得铁帽子后世皇帝就无权废除】
在不少以清初为背景的影视作品里,“铁帽子王”这个词频繁出现。像经典的《雍正王朝》中,就有一段颇为精彩的情节,关外的八个铁帽子王妄图通过逼供来扰乱朝政。
事实上,在乾隆朝之前,并不存在真正名副其实的铁帽子王。清初那会儿,开国的各位王爷去世后,他们的子孙都是依照原本的爵位来承袭的。就像礼亲王代善这一脉,直至雍正朝,爵位始终是亲王,其他开国王爷的爵位也是遵循不降级承袭的准则。
开国时诸王爵位不降级承袭,个个都是铁帽子王,也就无需特意强调世袭罔替。到了乾隆时期,皇子数量不断增加,宗室人口持续繁衍,朝廷只能改变原有的做法。
乾隆皇帝出台新规,对于宗室爵位,若没有特别旨意,就得严格遵循降级承袭的准则。也就是说,亲王的儿子承袭郡王爵位,郡王的儿子则承袭贝勒爵位。
乾隆四十三年那会儿,乾隆帝给多尔衮平了反,让他重新拥有睿亲王的爵位。并且,皇帝想到开国各位王爷立下的功劳,就把礼亲王、睿亲王等包括郑亲王、豫亲王等在内的八王爵位,确定为世袭罔替。
雍正皇帝曾留下遗诏,明确表示“怡亲王的爵位能够世袭罔替”。乾隆皇帝十分敬重父亲的遗愿,严格依照这一嘱托,把怡亲王纳入到可世袭罔替的爵位序列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怡亲王爵位世袭罔替的具体年份并不明确。《清史稿》里有记载“乾隆中,祀盛京贤王祠,命王爵世袭罔替”。但有一点确凿无疑,在雍正那时候,怡亲王还没拿到铁帽子王这个称号。
在清代法律里,世袭罔替意味着爵位可世代相传。就算袭爵的人犯了罪,皇帝也只能惩处他个人,像革除爵位、囚禁甚至斩首,但没权力废除这个家族的王爵,得从其兄弟子侄里选一人继续承袭。
举个例子,辛酉政变结束后,慈禧下令让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自行了断。不过朝廷并未废除这两个亲王的爵位,后续其爵位都由各自子侄继承,继续享有相应的身份与待遇。
同样是世袭罔替的规则,在异姓贵族这儿就行不通。要是某位公爵犯了罪被革职,那他的爵位可能会永远被废除,也可能会从公爵之位降成侯爵或者伯爵。
【享受的政治待遇截然不同】
其一为配享太庙。三朝元老张廷玉作为清代唯一配享太庙的汉臣,获“清代第一汉臣”之名。实际上,配享太庙对汉臣而言难度极大,就连亲王、郡王能配享太庙的情况也极为罕见。
清代能配享太庙的王仅有13位。前4位是努尔哈赤的长辈或兄弟,剩余9位里,除超勇襄亲王额驸策凌外,全是铁帽子王。这意味着普通的王压根没机会进入太庙配享。
配享太庙绝非虚名。每年朝廷都会举办各类祭祀活动,届时皇帝会亲率宗室王公和满汉大臣到太庙祭祀,配享太庙诸王的子孙也必须一同前往。能获此待遇,对家族而言,无疑是极高的荣耀。
其二是旗主身份。自太祖努尔哈赤开创八旗制度起,他的诸子侄便分别统领一旗或两旗,这些统领者便是八旗旗主,在当时被称作大贝勒、贝勒。
在关外及清初那会儿,旗主权力极大,几乎和汗王、皇帝相当。旗下的人丁命运全掌握在旗主手中,生杀予夺皆由其定,就算是皇帝,也没法插手旗下具体的政务事宜。
自康熙朝起,清廷着手打压下五旗旗主,把成年皇子分封到下五旗,让他们掌管数量不一的佐领。这意味着原本的旗主王爷要从自己手中的佐领里划出一部分给新封皇子。不过,旗主地位未变,只是权力缩减,新封皇子只能叫领主,而非旗主。
晚清时,八旗制度影响深远,旗主王爷政治地位依旧稳固。这些旗主王爷都是开国铁帽子王,像恩封的怡亲王、恭亲王、醇亲王、庆亲王,虽顶着铁帽子王称号,却仅领有部分佐领,并非旗主。
第三点是朝班排序。依据《大清会典》记录,在朝会时,宗室王公站班有明确规定。其中,亲王站班排在前列的顺序依次为:礼亲王、睿亲王、郑亲王、豫亲王、肃亲王、庄亲王以及怡亲王。
朝会站班顺序可是身份的体现。碰上皇帝登基、亲政、大婚这类重大庆典,按规矩得礼亲王率先发言,接着才轮到其他几位王。就算是当朝皇子这样的亲王,也不能坏了这个规矩。
第四点是经济待遇方面。铁帽子王大多为开国功臣,入关之后,他们获取了海量庄园田产,常常多达上百万亩,关外的田产、牧场还没算在内。这些财产一旦归到他们名下,就和头上的铁帽子一样,能够世代传下去。
入关之后受封的王爷,因可支配资源有限,无法享有某些优厚待遇。自康熙时期起,皇子分封所得土地大概仅有几万亩,相较开国时诸王所获,基本还不到他们的十分之一。
对铁帽子王而言,朝廷每年给的俸禄有无皆可,不过是额外好处罢了,收入大头是地租。以礼亲王家族为例,他们家每年各类进项超二十万两,富裕程度远非普通王爷能比。
清代的铁帽子王可不只是能世袭罔替这么回事儿。在政治和经济方面,他们都有着相当优厚的待遇,这些好处是普通亲王、郡王根本没法比的,差距可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