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考举人的难度】
科举制度在整体架构上呈现为四级体系,依次为院试、乡试、会试与殿试。通过各级考试获取的相应功名,分别对应秀才、举人、贡士以及进士。
于初级层级的院试,全国范围内所录生员(即秀才)数量颇为可观,平均而言,每县约有二十名。清代时期,受限于当时的社会发展水平,读书风气尚不普遍,文化教育普及程度较低。在部分文化发展滞后的县域,参与院试的考生人数整体有限,通常维持在一百至二百人之间。
换言之,每十名童生中,约有一人能够考取秀才功名。相较当下,此难度系数尚属有限,或许尚未企及考入“211”高校之程度。
乾隆中期,据相关史料记载,于全国范围内,通过科举考试获取童生资格的读书人约有三四百万之众,其中成功考取秀才功名者,数量约为五十万。由此可见,彼时秀才群体在读书人群体中已占据相当规模。
为何考秀才的难度相对较低?究其缘由,秀才存在先天性局限,即无法踏入仕途担任官职,不会对国家的官员编制造成压力。他们仅能获取有限的政治待遇。基于此,朝廷在秀才录取方面执行相对宽松的标准。
于科举体系中,秀才欲进阶,需参与乡试,通过此试者,可获举人功名。待步入乡试环节,无论是考试难度、考场规制,还是录取比率,均以倍数提升。
自顺治朝起,迄于康熙五十年,乡试录取比例始终处于动态调整过程中。整体呈现出一种随着时间推移,录取人数渐次递减的态势。
乾隆九年,相关制度基本确立并趋于稳定,彼时,针对各省乡试的录取名额,予以明确且固定的规划,详情如下:
在相关统计中,各地中式人数呈现出一定差异。顺天中式人数为102人;江南地区共114人,其中江苏69人、安徽45人;浙江有94人中式;江西同样为94人;湖广地区中式人数达93人,具体湖北48人、湖南45人;福建中式者85人;广东72人;河南71人;山东69人;陕西61人;山西与四川均为60人;云南54人;广西45人;贵州40人。经统计汇总,中式总人数共计1114人 。
在乾隆朝后期至嘉庆、道光年间,针对乡试录取员额,朝廷虽曾施行若干微调举措,但整体而言,其变动幅度相对有限。
若已知乡试确切的录取人数,进而统计出各省报考人数,二者结合,便可推导出录取比例。
颇为遗憾的是,于清代科举相关文献的深入考究中,御史并未获取各省详实的应试人数记录。仅有少数省份的情况得以留存记载。例如,在康熙五十八年,江西乡试之时,入场应试者达一万二千余人。同年,江西省乡试的录取名额为90人,经换算,即约133名秀才中选拔1名举人。
从科举考试难度视角观之,江西考生所面临的难度并非处于极值区间。江南贡院,作为清代规模最为宏大的科举考场,其内设有号舍共计20644间。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录取人数仅为114人。经精确换算可知,彼时每181名秀才中,仅有1人能够成功进阶为举人。
需明确,江西、江南、浙江等地,素为文化底蕴深厚之省份,其在科举乡试层面的竞争态势亦最为激烈。相较而言,地处偏远、文化发展程度相对滞后的省份,例如广西、云南、贵州等,于乡试中展现出较高的录取比例。以康熙五十八年的乡试为例,彼时贵州的应试考生人数仅四千余人,其录取比例为八十八分之一。
此外,于地理位置相对非核心区域的陕西、四川、山西等省份,乡试的录取比例约为一百三十取一。从全国范围整体考量,乡试的综合录取率大致维持在百分之一左右。
然而,经严谨核算,此数额看似难以称多。盖因全国秀才人数约达五十万之众,而乡试录取人数仅为一千一百一十四人,如此算来,录取比例约为五百比一。
此乃由于诸多秀才受多种因素掣肘,未能参与乡试。其情形包括但不限于未通过科试、岁试,抑或是基于自身特定缘由而未赴考。需明确的是,所统计范畴仅为实际进入考场的秀才群体,并未将全国范围内的全体秀才纳入其中。
从另一维度审视,举人所蕴含的价值亦清晰可辨。于清代,全国辖有1600余州县,经统计,大致每三年,平均仅1.5个县方能产生一名举人。实际上,在部分县份,历经数届乡试,仍难有一人高中举人。
【举人考进士的难度】
与乡试录取率的固定模式有所不同,会试于各科目中所录取人数并非恒定。据相关史料记载,清代期间,文科举会试共举办112科,累计录取进士人数达26849名。经计算可知,平均每科录取进士约240名。
同理,若能明晰参与会试的考生规模,即可精准推导出相应的录取比例。然而,御史虽经探寻,却未能获取各届会试考生数量的相关资料。值得注意的是,顺天贡院号舍数量有着确切的记载,共计16000个。原因在于,参与会试人员中,1114名新科举人仅占较小比重,而历届举人构成了考生的主体部分。
以16000名考生中仅取240名进士为基准进行计算,可得录取比例为1.5%,亦相当于每66名举人之中仅有1人能够考中进士。然而,从这一数据表象出发,是否便能确凿地判定,会试相较于乡试,在难度层面更低?
对于该问题,需以差异化视角审视。会试录取机制并非单纯基于文章质量的考量,实则关联“分省取士”这一特定制度安排。
从科举取士的逻辑来看,若仅以文章作为评判胜负的唯一标准,便不难推断,云贵、广西、四川等省份的应试举子极有可能处于显著劣势。相较于江南地区诸省,这些偏远省份在考生素养方面存在较大差距,甚而不排除偏远省份举子在竞争中全面落败的可能性。
自清朝初期,朝廷便已洞察此关键问题。至康熙五十一年,鉴于偏远省份举子面临的特殊状况,康熙帝颁布旨意,推行分省取士之举措。此举措秉持的核心原则在于,确保每省皆能涌现一定数量的进士,从而在最大程度上维系科举制度的公平与公正。
分省取士这一举措,毋庸置疑地增大了江南举子获取录取资格的难度。江南地区文风昌盛,向来文人墨客辈出,士子数量颇为可观。然而,随着分省取士政策的施行,部分录取名额被分配至其他省份,致使江南地区举子的录取比例显著低于平均水平的1.5%。
在科举时代,地处偏远的省份,因其考生规模相对较小,加之朝廷秉持教育均衡扶持的政策导向,使得这些省份考生的录取比例得以提升。据非详尽统计数据显示,江南地区诸省在会试中的录取比率大致稳定于1%上下,此数值与乡试的录取率基本持平。由此可见,在江南省份,士子考取举人功名与进士功名所面临的难度程度,大体相近。
【举人和清北如何对比】
据相关研究,乡试的录取比例约为1% ,此数值相较于当今清北的录取比率,明显偏高。即便考虑到乡试每三年举办一届,将该录取比例平均至每年,仍可达0.33%,意即每千名考生中约有3.3人能够高中举人。由此可见,其与清北录取率相比,差距显著。
然而,若深入剖析各省各县的具体情形,便会发现存在显著差异。以御史故乡所在的徽州地区为例,于清代,徽州府在安徽科举领域独占鳌头,涌现出数量众多的举人、进士。
歙县,作为昔日徽州府之治所,近年来教育领域呈现出质量渐趋式微的态势。自过往某一阶段起,此地已多年未见有学子考入清华、北大。需知,在当代教育语境下,清华、北大录取生的价值与意义,相较古代科举中的进士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遑论举人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