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堂山的遗憾

噩噩文化 2025-02-22 05:09:34

响堂山石窟流失佛像 | 芝加哥CAEA大学藏

北响堂山 | 北洞

位于河北南部武安县的北响堂山北齐石窟由三个主要石窟组成,三窟均位于鼓山西向的半山腰处。今天这个地区主要是农业区和矿区,但据文献记载,此处位于北齐首都邺城的附近。根据山下常乐寺立于1159年的石碑内容来看,这组石窟始建于北齐开国的文宣皇帝年间(55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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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堂山石窟:河北河南省境における北齊時代の石窟寺院 | 东京文化学院京都研究所.昭和十二年六月(1937)出版

1936年3月,东方文化学院京都研究所研究员水野清一和长广敏雄,对响堂山洞窟进行了为期七天的考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即要测绘又要拍照,还有空拓印了各种纹饰和刻碑,然后满载而归。作为其调查活动的成果,《响堂山石窟》一书至今仍是响堂山研究领域里屈指可数的严肃性考古专著。

二日星期。晴。上午往第二师范院演讲一小时。午后沈兼士来。下午昙。往韩云浦宅交皮袍一件。晚往第一师范院演讲一小时。夜金九经、水野清一来。陆晶清来。吕云章来。风。【鲁迅日记1929.6.2】

钱穆说中国历史上有三次“衣冠南渡”,第一次是晋人南渡到建康,第二次是宋人南渡到临安,第三次是国民党南渡台湾。

第一次南渡就发生在八王之乱和永嘉之乱后,五胡十六国强大起来灭了西晋,开始长达270年的南北朝对峙。

衣冠南渡后,姓拓跋的鲜卑人统一北方建魏,著名的魏孝文帝醉心汉化迁都洛阳后,北魏分裂成东、西魏,东魏都邺城,西魏都长安,再后来西魏被北周代替,东魏被北齐代替,然后北周灭北齐,北周的开国元勋杨坚灭北周建大隋,南北朝结束,中国再度统一。

響堂山石窟.释迦洞 | 1937年.水野清一.长广敏雄

*1937年时,佛头就已经丢了两个(左二、右一)。

释迦洞 |2025.2.1.斋主摄

*事到如今,佛头一个不剩。

从三国、西晋开始流行于上流社会的佛教,到南北朝时期进入隆盛阶段,杜牧说“南朝四百八十寺”,北朝这边魏孝文帝都平城(大同)时开凿了云冈石窟,迁都洛阳后又开凿龙门石窟,而北齐文宣帝高洋则在都城邺城附近开凿了响堂山石窟。

云冈石窟、龙门石窟、响堂山石窟合称中国三大皇家石窟造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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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响堂常乐寺的金正隆四年(1159年)《鼓山常乐寺重修三世佛殿记》碑记载:“文宣(高洋)常自邺都至晋阳,往来山下……于此山腹,见数百圣僧行道,遂开三石室,刻诸尊像,因建此寺……。”三石室即指今北响堂山石窟的大佛洞(新编第9窟)、释迦洞(新编第4窟)、刻经洞(新编第3窟)。

常乐寺宋塔及细部 | 2025.2.1

【司马光·资治通鉴】:甲申,虚葬齐献武王于漳水之西;潜凿成安鼓山石窟佛顶之旁为穴,纳其柩而塞之,杀其群匠。及齐之亡也,一匠之子知之,发石取金而逃。

响堂山比丘坐像 | 1937年.卢屋山口连四郎藏

响堂山比丘坐像 | 北齐.大阪市立美术馆藏

石窟寺造像的残破状况,主要由于1910年后的人为破坏,大部分造像的头部和手部被盗凿。之后当地人补上一些新的头像和人物造像,因为技艺不够精湛又缺乏审美,致使修补后的造像违和感太强。

北响堂寺流落海外珍品及原位置示意 | 芝加哥CAEA大学藏

北响堂寺刻经洞为三壁三龛式佛殿窟,其外观为单体覆钵塔式。窟分前后室,在后室前壁拱门的两侧壁刻有萧齐昙摩伽陀耶舍翻译的《无量义经·德行品》,右壁刻16行,行21字。左侧18行,行21字。字径寸五分,正书。

前室窟廊内刻《维摩诘所说经》全本,为姚秦鸠摩罗什译本。自拱门右侧东壁开始。东壁56行,行百字。北壁33行,行百字。西壁56行,行百字。拱门左侧西面50行,行百字。南壁35行,行百字。东壁43行,行百字。均为八分书。

北响堂山刻经洞刻石 | 2025.2.1

【集古求真】:书兼隶笔,然圆腴遒厚,实导唐贤先路。

根据现存于该窟的《唐邕写经碑》记载:“唐邕……于鼓山石窟之所,写《维摩诘经》一部,《胜鬘经》一部,《孛经》一部,《弥勒成佛经》一部。

关于唐邕,《北史》卷55曰“邕,字道和,太原晋阳人,善书计,性识明敏有才干,曾奉侍北齐诸帝,帝甚重之。文宣一日之中六度赐物,颇年出塞邕必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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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堂山号称“第一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但是在1949年营造学社拟定的的古建河北目录里却只有南响堂,没有北响堂,不知为何?后来发现是北响堂当时属河南省武安县,而南响堂属于河北省磁县。南北响堂山石窟均在保护单位之内。

全国重要建筑文物简目.河北磁县南响堂 | 1949年.梁思成.中国营造学社

全国重要建筑文物简目.河南武安县北响堂 | 1949年.梁思成.中国营造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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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春节,我们仨去了邯郸,没进城直奔响堂山,但是因为时间紧张,只去了北响堂,但是看完石窟仍旧大受震撼,毕竟此前云冈和龙门都没去过。

响堂山导览图 | 2025年

里面有个博物馆叫“数字展示中心”,看名字不像啥正经地方,本来想绕过去,结果随便进里面一看,全是响堂山的珍品!除了流失到美国、日本、欧洲,原来我们还保留了这么多!实感欣慰!

还有一些3D打印的复制品,以假乱真也能发思古之幽情,馆内设计看得出是煞费了一番心思,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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