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布黄永胜担任总长的消息时,上面又要求召开驻京各大军事单位团以上干部大会,把杨成武问题讲清楚。一零一负责在大会上作报告。
这场大会说来也是奇怪,组织得不是很匆忙,毛主席要求的团级以上干部都收到参加通知了,竟然没人提前通知老帅们参加。当时周总理委托当红的、也是负责这方面的总后勤部长邱会作,负责具体事宜。
从发出开会通知,到组织会务工作,都由邱会作一手操办。快开会的几个小时前,周总理来到将要开会的大会堂某厅,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查找可能存在的疏漏问题。
突然,邱会作想到个问题,没有通知几个老帅到会啊。周总理没明确提,邱会作也没想着做,事到临头才意识到这样有问题。邱会作提起后,周总理便立即给毛主席处打去电话,询问是否要老帅们到场出席。
毛主席说可以,周总理让秘书去一一通知。由于会场已经布置好,位置安排好也通知到位了,所以开会的前几分钟,各老帅到会场后,没有合适的位置坐。他们理所应当坐台上的,但这得跟江青那群人商量,而且动员台上已经入座的其他人,会弄得很麻烦。
最后怎么办的呢,周总理让邱会作,陪着老帅们到台下的前排入座。今天参加大会的,都是来自军队各机关、各部门的干部,不说都是老帅们的老部下吧,但基本上都跟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参加大会的军事干部们发现老帅竟然坐台下,江青、陈伯达他们何德何能却坐台上。开会的时候就有不少人面露愤愤不平之色,会议中间有人给周总理写了张条子,让人转交。条子上是一句质问的话:“元帅何罪?连坐在台上的资格都没有了?!”
会后,邱会作拿着条子给周总理看。周总理没有推卸责任,脸上略带疲惫地说:“群众的意见是对的、是正确的。出现这样的问题,确实是我的责任,由我全部承担。”
这时,邱会作也出言分担,说自己是这场大会会务的主要负责人,没有做好,也有责任。一开始不说自己没做好,周总理说承担这些问题的所有责任才说自己没做好、有责任。可见邱会作不是诚心的,而且在逃避责任。
不管怎样,周总理还是感到欣慰:“好好,我们一起负责。”
在这件事上,叶群跟周总理持同样意见,若是把临时通知的老帅们安排到台上坐,江青肯定又会不高兴。这就是老帅们在66年后的困境,江青、陈伯达等政治新星,对功勋卓著的他们毫无尊敬,敬畏更是谈不上。
总体而言,除开66年运动刚开始,老帅们在那十年基本处于不能说话、不能干实事、处处受限制的旁观者状态。在对没犯大错却倒台的杨成武的处理上也是。
江青的话,是字字千钧,邱会作、黄永胜、吴法宪等人上赶着去办。而老帅们,建议不能提、不好提、不敢提。
最后,江青对杨成武提出三个处理想法,并一一实现:不能隐居,至少监禁;公布罪行,传遍全军;要搞批斗,要搞专门的大会。
最为关键的是,江青不跟任何人商量,包括毛主席、周总理,甚至一零一也不找,她直接告诉黄永胜、吴法宪的,就跟下达命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