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的脉法包括：整体脉法、阴阳脉法、寸关尺脉法、趺阳脉法等。

寸关尺脉法，目前中医界普遍采用，不需多谈。

整体脉法，就是不分左右上下，不分寸关尺，而是整体看脉，比如：“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1条）本条文采用的就是整体脉法，“脉浮”说的是六脉皆浮，虽然浮的程度不一定完全一致，但肯定都是浮脉，如果左右、上下、寸关尺这六脉参差不齐，有浮有沉，那就不能判断为整体“脉浮”。

最难理解的是阴阳脉法。略举《伤寒论》几条条文来分析一下：

“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12条）

“太阳病未解，脉阴阳俱停（一作微），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阳脉微者，先汗出而解；但阴脉微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调胃承气汤（一云，用大柴胡汤）。” （94条）

“伤寒，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先与小建中汤；不差者，与小柴胡汤。” （100条）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也；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硬也。” （245条）

以上数条都讲了阳脉、阴脉。那么，《伤寒论》的阳脉、阴脉到底指哪些部位的脉呢？

有人认为，《伤寒论》的阳脉指寸脉加关上，阴脉指尺脉加关下，即是说，阳指上，阴指下，阴阳脉是上下脉的区分。我们简称这种观点为“阳阴脉上下说”。

有人认为，《伤寒论》的阳脉指左脉，阴脉指右脉，即是说，阳指左，阴指右，阴阳脉是左右脉的区分。因为中国古代一直有“男左女右”的说法。我们简称这种观点为“阳阴脉左右说”。

需要注意的是：“阳阴脉上下说”，必须左右两寸脉（包括关上部）为同一种脉象、左右两尺脉（包括关下部）为同一种脉象，才能成立；如果两寸脉（包括关上部）、两尺脉（包括关下部）的脉象明显不同，那就需要采用更细分的寸关尺脉法了。同理，“阳阴脉左右说”则必须左三脉的脉象基本相同，右三脉的脉象也基本相同，才能成立；否则不能成立。

“阳阴脉上下说”与“阳阴脉左右说”，在逻辑上都是成立的，在理论上都有理论依据，在实践中也都有作用。

对于《伤寒论》的阴阳脉法，有没有更简明的理解呢？

笔者认为，可以将“阳阴脉上下说”与“阳阴脉左右说”结合起来，推导出一种简捷脉法：左寸（包括关上）代表阳脉，右尺（包括关下）代表阴脉。

当然，因古书文字在流传中多有遗失，对于《伤寒论》阴阳脉法的原本意义，已难以准确考证。本文所论，权当抛砖引玉，期待高见！

（注：《伤寒论》条文“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抟（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中的阴、阳是脉象的阴阳，非是指脉位之阴阳。）

炎黄国医研学者吴越

2024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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