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的老战友旅馆重逢,他走后第二天,打来电话,我潸然落泪

温玉琂 2025-02-06 13:45:00

“你儿子是不是叫刘浩?”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句话,声音熟悉得让我手一抖,连筷子都掉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愣住了,心里有点发慌,毕竟,这声音三十多年没听过了。

“哈哈,果然是他!老刘,我是黄子成啊!你还记得我吗?”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了一下,嘴里机械地重复:“黄子成……”

这名字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把我一下子拉回了1986年的夏天。

那年,我二十岁,刚穿上军装,带着一腔热血进了部队。黄子成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比我大两岁,河北人,个子高,嗓门大,跑步快,还是连里的训练尖子。

“刘建民,抬头挺胸!你是男人,别像个没劲的面条!”

那是我刚进部队时的第一课,黄子成站在队伍里,冲着我喊。我当时又累又气,心里嘀咕:“这人真多管闲事。”

后来才知道,他是为了帮我。不管是训练还是生活,他都带着我。射击时,他站在我旁边,教我怎么稳住呼吸;练队列时,他拉着我跑圈,不管我怎么喊累,他从来不松手。

我叫他“老黄”,他叫我“老刘”,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那时候,我们班里有句玩笑话:“黄子成和刘建民,就是一对连着筋的骨头。”

。可谁知道,这一别就是三十多年。

那天晚上,我和黄子成通了很久的电话。他说这次出差正好路过金华,问我有没有空见一面。

“老刘,咱们兄弟三十多年没见了,这次不见,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酸,赶紧答应:“见,必须见!你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明天下午三点,金华车站。”

一晚上,我都没睡好,满脑子都是黄子成的样子。三十多年过去了,他变成什么样了?他还记得我们当兵时的那些事吗?我们聊什么?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我早早地站在车站门口,眼睛盯着每一辆进站的车。

三点零五分,一辆长途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微胖,头发有点花白,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

他一抬头,四目相对,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老黄!”

“老刘!”

我们迈着大步冲到一起,紧紧抱住了对方。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军营,我们还是那个在操场上拼命跑步的兵。

“哎呀,你这家伙,胖成这样了!”

“你也老了,头发都快没了!”

我们互相打趣着,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走,老刘,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好好聊聊!”

我带着他去了家附近的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家常菜,又拿了两瓶黄酒。

“老黄,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嗨,也就那样,退伍后回了老家,开了家公司,后来做建材生意,日子还算过得去。你呢?”

“我啊,普通工人,挣点死工资,养家糊口。老婆孩子都挺好,知足了。”

“老刘,你这人就是这样,什么都看得开。”

“那还不是当兵练出来的,咱们这点苦算啥?”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着这些年的事情,越聊越开心。黄子成说,他这次来金华是为了谈合作,顺便看看我这个老战友。

“老刘,咱们当年说好退伍后要见面的,没想到这一拖就是三十多年。”

“是啊,当初你跑步那么厉害,我都追不上你,现在想想,真怀念。”

他听完哈哈大笑:“你那时候笨得要死,连个五公里都跑不下来,我还得拉着你。”

“滚蛋!要不是你,我早被连长骂死了!”

酒喝到一半,他突然问我:“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刘浩,怎么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喝酒。后来,他说晚上还有事,要赶去杭州,我只好送他到车站。

分别的时候,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刘,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喝酒。”

“好啊,下次我请你!”

他摆摆手,转身上了车。看着车渐行渐远,我心里突然有点失落。

可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老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啥事?”

“你儿子刘浩,是不是在江城工作?”

我愣了一下:“是啊,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他就在我的公司里。”

这句话像一道雷,把我劈得外焦里嫩。我怎么也没想到,三十多年没联系的老战友,竟然成了我儿子的老板。

“老黄,你不会开玩笑吧?”

“我骗你干啥?昨天吃饭的时候,我听你提起儿子的名字,就觉得眼熟,今天一查,果然是他。”

这事让我一时半会儿消化不过来,心里又激动又不安。

几个小时后,我儿子刘浩突然打电话过来,声音透着兴奋:“爸,你是不是认识我们老板啊?”

“嗯……算是吧。”

“他今天找我谈话了,说我是个好苗子,还说以后有困难可以直接找他。”

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人情,欠得太深。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年。。

可就在去年年底,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您好,请问您是刘建民吗?我是黄总的助理,黄总住院了,他让我通知您一声。”

“什么?他怎么了?”

“黄总前些年身体就不太好,这次情况有点严重……”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下子揪了起来,赶紧请了假,连夜赶到了医院。

病房里,黄子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圈。他看到我,勉强笑了笑:“老刘,你来了。”

我走过去,坐在他床边,问他:“老黄,到底咋回事?”

“嗨,老毛病了,肺不好,你别瞎操心。”

“你这人啊,身体不好也不吭声,非得等到住院了才告诉我!”

他笑了笑,没接我的话,反而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老刘,这里有点钱,你拿回去,给刘浩当个结婚基金。”

我死活不肯收:“这怎么行!他是靠自己努力才有今天的,你别操这份心。”

“咱俩什么关系?别跟我见外。”

我眼眶一热,声音都有点哽咽:“老黄,你这人……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他说:“别说这些了,等我好了,咱们再一起喝酒。”

可谁知道,这竟成了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一周后,他病情恶化,抢救无效,走了。

黄子成走后,他的公司给我寄来了一封信,信里说,他生前立了遗嘱,把江城分公司的股份留给了我儿子刘浩。

我看着信,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这是黄子成最后的安排,他用自己的方式,把我们的战友情延续了下去。

“老黄,来生咱们还做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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