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生儿子李和平:结婚时想“风光”一下,和父亲要500元被批评

漫步史书 2024-06-17 09:21:19

“父亲一辈子都显得很忙,小时候难得见到他在家里的影子,我们长大后外出工作,更难得与父亲团聚。”

开国少将李德生(1955年少将,1988年上将)的儿子李和平多年后回忆父亲,对父亲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陌生”上,事实上也不只是李和平一个人这么认为,大女儿李远征在提到父亲时也是这样说:

“工作很忙、没有时间陪我们。”

李和平记得很清楚,自己平生唯一一次感受到父亲的温情是在1984年。

那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李和平在前线带兵,一次李德生到云南视察工作,特意打电话把儿子从前线叫到了昆明。

要说起来,李和平上前线,还是他向父亲主动申请的,后来在前线舍生忘死作战,立下过不少功劳,应该说李和平那时已经算是一个十分成熟的指挥员了。

可李德生到昆明后,先是对儿子鼓励了一番,然后用特有的温和的方式,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儿子。

父亲这个行为,在儿子李和平眼中是不多见的。

当然,也仅仅就是一刹那。

吃完了中午饭,李德生就迫不及待的把儿子“赶”到了前线。

李和平记得,自己从懂事起,就知道父亲是军长,是部队的高级干部。

不过,即便如此,李和平也从来没在父亲那里享受过什么特殊的待遇,有的也只是严厉教育。

“父亲有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具有极强的组织观念和纪律观念,绝不是墙头草,随风倒,哪边势大往哪边倒。”

上世纪六十年代正值困难时期,不仅仅是普通老百姓家里困难,就连像李德生这样的家庭,也时常面临吃不上饭的困窘,李和平就记得很清楚,当年家里粮食不够吃的时候,父亲带着他们开荒种地。

也因为经常拿红薯和豆饼充饥,李德生后来留下了腹泻的毛病。

尽管家里把更多的关爱给了孩子们,但李和平仍然能够感受到当时的艰难。

李和平回忆自己住校期间,早餐是玉米菜糊糊一碗,中午多一个一两重的玉米面窝头,晚上也是玉米菜糊糊一碗。这样的食物的量根本不够吃饱。

在北京上中学期间,李和平每个月的零花钱是一块,当然相比于普通家庭看似是不错,但不要忘记,就是这一块钱,要包含除了除了学费和衣服以外全部的费用。

李和平后来回忆:

“本来只给5毛钱,是我外婆做工作,才又多给了5毛钱。”

也因为经费比较紧张,李和平也不得不节省一些。

每到一个月最后一个周六,李和平会用这仅有的一块钱买一个小小的红糖月饼充饥,但这一块小小的月饼,对于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来说,基本上也只能是吃个感觉。

当然,有些时候难免会有“冲突”。

一次,儿童电影院正在上映苏联电影《非常事件》,这部电影上映时分上下两部,看一部是两毛五分钱,两部合计要五毛。

李和平那时很想去看这部电影,但两部加一起就要花掉一个月经费的一半,所以他为此很犹豫。

后来,李和平在电影院门口徘徊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上部放完了,他还没拿定主意,几经思考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去买一个小小的月饼,放弃看电影的打算。

李和平记得,父亲对自己的严格后来延续了很长时间。

当时,上级曾有过规定,要求各级领导干部动员自己的子女去参军,因为那时战争结束几十年,又要战备,老百姓不愿意打仗,农村的兵员很紧张。

也许是在父亲动员下,李和平初中毕业后,就去当了兵。

按照一般的思维,家里有个当军长的父亲,李和平参军以后自然应该是如履平地,但事实上根本不是那样。

李和平参军以后,在基层一干就是很多年,当了兵三年才入党,加上考察的一年就是四年半,远比一般人要慢,另外提干也很慢,其他人一年半就提干,李和平却足足干了四年半。

有趣的是,大学后来招收工农兵干部学员,李和平本来已经被部队推荐上去,结果名单拿到父亲李德生面前,直接就把他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了。

李和平在部队时军事素质出众,军司令部要调他去当参谋,结果又被父亲否决。

李德生的原话是:

“你们要让他在基层好好锻炼。”

李和平后来回忆:

“算上我在连队干的整整8年,我在团以下基层干了20年后,才经逐级考核推荐,到刚创立的国防大学第一期上了3年的军事专科大学。”

对自己的子女,李德生制定了“不准搞特殊化”的家规,家里任何人都不准动用他的权利来满足自己的需要。

李和平记得,自己提干以后,第一次回家,是妹妹到火车站去接,那是一个冬天,天上还飘着大雪。

兄妹两人见面以后,妹妹直接带着李和平到了最近的公共汽车站。

李和平当时就问了一句:

“怎么没带车过来?”

没想到的是,妹妹反而一头雾水的问他:

“带什么车?”

李和平无奈,也只好老老实实坐公共汽车回家。

家里子女都知道,父亲作为党和国家的高级领导干部,配有好几辆车,但李德生不允许家里的子女动用,甚至还专门嘱咐司机,不准家里的人去用公家的配车。

李和平也是随着后来逐渐年长,才慢慢的理解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看起来对我们够‘苛刻’,但对于培养我们成为于国于民有用的人才则大有裨益,起码避免我们成为八旗子弟似的纨绔子弟。”

李德生虽然身居高位,但他自己在银行没有户头,所以也没留下什么财产,唯一让李和平印象深刻的是,家里有两三万本藏书。

李德生年少时参加革命,因为家里贫穷,所以没什么机会读书,他后来所思所学,全都是参军以后逐渐掌握的。

1932年,李德生在川北作战身负重伤,后来在医院养病期间接触到大量书籍,自此以后逐渐痴迷上了读书,读书后来也成为李德生一辈子的爱好。

李和平在回忆父亲时也称,经常看到父亲在写字台前读书,一边读还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哪怕是后来离休以后,仍然是孜孜不倦的学习。

李德生所留下的书中,政治理论、军事类的比较多,历史、地理也有涉猎,唯一只有小说相对较少。

李和平回忆,自己结婚的时候,曾收到父母两封来信,拆开一看,全是批评的话。

差不多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李和平那时在南京军区任营长,率全营官兵驻扎在安徽凤阳、定远和滁县三县交界之处,那儿全是丘陵,条件比较艰苦,被李和平戏称为“三界”。

当然,也因为条件比较艰苦,李和平一个月60块钱工资根本就不够花,除了自己开销,他还要接济困难的战友。

那时,李和平要结婚,女方是尤太忠将军的二女儿尤兢,考虑到父亲一辈儿是相熟的老战友,自己一辈子结婚也是个大事,李和平就想“风光”一下。

想到这里,李和平鼓足勇气给家里写了封信,要求家里支援500元钱用于结婚。

李和平后来回忆时苦笑,这次钱不仅没有要到,反而还被父母狠批了一顿。

李和平先收到的是母亲的来信,信上狠批一顿,没想到隔了一段时间,父亲也写了封信过来,据他自己回忆,李德生一辈子没给大儿子写过信,这是唯一的一封。

“拆开信,里面全是对我的批判,批我想风光大婚的想法,是贪图享乐和虚荣、贪图特殊化的思想。一分钱没给,还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尽管李和平挨了训斥,但这个婚还是要结。

后来还是家里的老太太做主摆了一桌宴席,就请了一个客人参加,李和平记得,这个客人是父母的老战友,当时恰好在北京开会,因缘际会之下赶上了这顿宴席。

李和平记得很清楚,母亲也基本上没给他准备什么新婚的礼物,只是做了两床被褥,因为他自己参军,平常也就只有一床军被。

就这样,李和平草草率率的结了婚。

当然,值得一提的还有后话。

李和平结婚以后,仍然延续过去的开销,一个月工资仍然是不够花,但他也没在向家里提要求,生怕在被父母批评一顿。

李德生对自己的子女要求非常严格,却很关心部队的战士,从军长到总政治部主任,从北京军区到沈阳军区,从部队到国防大学,就一直延续这个习惯。

李德生不仅关心部队战士,还关心战士们的家属,基本上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要到基层去视察,亲自去看基层干部战士们的情况,无论大小事无巨细,如果有任何问题,马上指示有关部门予以解决。

李德生晚年时从来不对子女提过去战争年代的往事,所以也导致了子女多父亲的事迹几乎都不清楚。

1999年,北约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李德生当时在住院,听闻消息后震怒异常,后来接受《中华英才》记者采访时,老将军才提到当年这段往事:

“美帝国主义没什么可怕的,都是纸老虎,当年我在上甘岭不是把他们打败了吗?”

李和平这才知道,父亲不仅参与过上甘岭战役,还亲自指挥过,只是从来不提。

图|李德生在上甘岭战役中指挥战斗

不仅如此,李和平也是后来才了解到,当年上甘岭战役结束后,有关部门只注重宣传15军的功劳,却忽略了12军,有干部愤愤不平,但李德生对此却看得很淡:

“什么你们、我们,都是志愿军打的嘛!”

李德生后来还专门在12军指示,以后不准在上甘岭战役这件事上争功。

李和平后来谈到父亲这一点时仍然十分钦佩:

“父亲的另一特点是不争功不诿过,有功的时候,父亲会让给别人,有过的时候,父亲决不会推卸责任,往往是将过错、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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