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5月底,几乎是“不约而同”,本年度上合组织峰会的东道主印度突然宣布,原定于7月初召开的上海合作组织元首峰会将在线上举行。而南非政府则拟放弃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的主办权,并想移交给上届峰会的东道主中国。
通常情况下,举办峰会都是东道主“长脸”的时刻,会提高本国的国际影响力。所以,很多国家都“乐在其中”。然而,作为峰会东道主的印度却选择了影响力大大缩水的“虚拟形式”,而南非干脆想放弃“东道主”身份,这是怎么了?又意味着什么?
直白地说,南非想“放弃”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主办权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国际刑事法院对普京的那张“逮捕令”闹得。而尽管印度此举的原因很复杂,但其中难免也有在非常时期尽量避开俄罗斯这个“麻烦”的因素。
自今年3月份国际刑事法院对俄罗斯总统普京签发“逮捕令”后,南非政府就顿时陷入了纠结和焦虑之中。因为,作为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的主办方,南非政府必然要邀请普京与会。但如果普京与会,南非政府又不可避免地面临着那张“逮捕令”的难题。
南非是123个《罗马规约》签署国之一,本着“契约精神”,它有义务执行国际刑事法院的裁定。所以,3月份以来,南非政府一直在寻找“规避”这个问题的办法。比如,南非政府曾想直接退出《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但鉴于2016年的“类似”教训,只好作罢。
从某种程度来说,南非颇似非洲国家中的“老大”,所以,它很在意非洲会议的完整性,以及彰显非洲国家的大团结。于是,在时任苏丹总统巴希尔被国际刑事法院“通缉”而不能去南非的背景下,南非政府提出了退出《罗马规约》的申请。然而,这个“申请”却被南非最高法院驳回。
感觉退出《罗马规约》没戏后,南非政府只好与俄罗斯方面协商,看能不能让普京总统以视频的方式与会?俄罗斯对此建议肯定不高兴。因为,在西方孤立俄罗斯,以一纸“逮捕令”限制普京国际活动空间的情况下,普京如果能够亲自与会,自然对俄罗斯的战略博弈有利。
由于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的“预备会”——部长级会议即将在本周举行。所以,南非政府于当地时间5月29日宣布,给予参加本周部长会议以及8月份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的外国官员以“外交豁免权”。
从形式上来说,这个“外交豁免权”有为普京参加峰会“开绿灯”之意。然而,在实质上,却并不能保证普京参加会议的“绝对安全”。因为,这个“外交豁免权”与国际刑事法院的“裁定”有冲突,且“外交豁免权”的给予晚于“逮捕令”的签发时间。所以,执行哪一个不是南非政府说了算,而且取决于南非的司法部门。
既然没有确保普京“绝对安全”的把握,南非政府自然不敢“冒险”。所以,就在宣布给予外国官员外交豁免权后,南非国有企业部副部长奥贝德·巴佩拉表示,南非正计划通过立法给予该国政府在执行国际刑事法院裁定的选择权。然而,这同样没有“把握”,且时间不等人。于是,南非政府想到了另一个方案——“移交主办权”。
有南非官员透露,南非政府正在考虑多种方法“避免”执行国际刑事法院针对普京的“逮捕令”。其中包括更改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的举办地点,主动将主办权移交给上届峰会的轮值主席国——中国来主办。
南非为什么要请中国来接手呢?原因无外乎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南非实在是“摆不平”国际刑事法院这张逮捕令了。二是只有中国才有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筹备峰会”的能力。三是在如此险恶的国际局势下,只有中国敢于“接手”。四是南非借机摆脱了美国和西方所施加的压力。
金砖国家组织共有5个成员国,分别是中国、俄罗斯、印度、巴西和南非。现在正值俄乌战争时期,俄罗斯自然不适合举办;巴西也是《罗马规约》签署国,也会面临南非的同样问题和麻烦;尽管印度不是国际刑事法院成员国,但一向“见风使舵”的印度肯定不愿“蹚浑水”。
而中国不是《罗马规约》的签署国,自然不必理会国际刑事法院的那张“逮捕令”。同时,中国亦有不惧西方压力的“实力”和不看美国“脸色”的传统。所以,在南非政府看来,只有中国接手“最合适”。
毋庸置疑,为了举办这次“金砖峰会”,南非肯定已经投入了不少人、财、物力,且这还是个扩大影响力、提高南非国际地位的绝佳机会。然而,南非却“宁愿”放弃。显而易见,不仅仅是无法从司法层面“规避”那张“逮捕令”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南非不想“得罪”整个西方社会。
南非的“小九九”挺顺溜,其想法显然是在“趋利避害”。而我们也确实有能力、有实力、有底气和敢于接手主办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但是,“敢于”接手与“接手”是两码事。其中的逻辑懂得自然懂。
至于印度为何突然将原本计划在线下举行的上合组织峰会改为了“虚拟模式”,其原因就更加复杂了。其中既有“报复”心理,也有“趋利避害”的想法,还有战略选择的因素。
今年的G20峰会将于9月份在印度新德里举行。借此“契机”,印度将隶属于G20峰会范畴的一个旅游峰会安排在了有争议的克什米尔地区举行,结果遭到巴基斯坦、中国等国家的抵制。因此,有分析认为,“报复”可能是印度将上合组织峰会改为线上举行的原因之一。
其实,加入上合组织的印度,颇有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意味。俄罗斯将其拉进来自然有俄罗斯的想法,而印度之所以加入,肯定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从某种角度来说,“上海合作组织”在世界上的影响越扩大,自然对我们越有利。而印度则未必会“心情舒畅”。所以,线上会议自然难以与线下会议的影响力堪比。
尽管印度并非《罗马规约》缔约国,不会遭遇南非那样的“纠结”。但若举行线下会议的话,普京大概率会参加。果真如此,西方肯定会对印度“不满意”。而自俄乌冲突爆发后,印度逐渐有了向西方“靠拢”的趋势。所以,为了“趋利避害”,印度将上合组织峰会改为线上举行,未尝不是印度政府的“投机取巧”。
客观地说,不管是南非政府意欲“移交”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主办权的想法,还是印度突然将上合组织峰会改为线上举行的决定,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因,那就是“趋利避害”。同时也彰显了俄罗斯目前面临的国际环境已经非常险恶。
之所以有些国家会“趋利避害”,是因为它们感受到或判断出了“大趋势”。这个大趋势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在俄乌冲突爆发后,俄罗斯的国际地位“江河日下”。二是大家都在为能够在战后新格局中谋得好位置而“站队”。
毫不讳言地说,从越来越多的国际决议通过联合国大会而不是以安理会来形成,到欧洲议会建议设立战后法庭,再到国际刑事法院的一纸“裁决”,足以说明,美西方正在为将俄罗斯踢出世界政治舞台中心以及掌握世界格局中的“权力再分配”布局。
显而易见,是“赌”俄罗斯赢得这场战争,还是“赌”美西方会拿下战后秩序的主导权,早已摆在世界各国的面前。至于如何“站队”,“趋利避害”其实就是它们的判断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