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东汉末年的大乱,在黄巾起义后就注定了,但董卓、袁绍和袁术三人,才是导致社稷动荡、神器旁落的直接原因。在东汉末年,在董卓、袁绍和袁术去世之前,曹操只是个“中等人物”,远不及他们这样的大人物。
那么,曹操为什么能统一北方,董卓、袁绍和袁术却不能呢?曹操与他们三人有何不同?曹操与他们的不同之处有很多,但在统一天下、成就霸业方面,有一点被很多人忽视了,那就是对待天子的态度。
很多人都说,天子就是一个傀儡,充其量是一个象征,根本没什么用。要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封建王朝,天子是君父,是名正言顺的最高统治者,是天下所有人的终极效忠对象。
天子的影响力,体现在天下的各个方面,它不太显眼,却能发挥巨大的作用。就跟一个人的思想一样,看似无关紧要,其实它决定了你一生的命运。
不可否认,董卓、袁绍、袁术三人都是野心勃勃的枭雄,而曹操,则是踩着他们的尸骸崛起的枭雄之王。公元190年到公元200年10年里,唯有曹操才是乱世英雄,其他头面人物和各路诸侯,充其量是军阀政客,注定是过眼云烟,长久不了,更别说建立起一个正常的新王朝、新秩序。
皇帝是国家统一的象征,权臣对待现任皇帝的态度,是天下人看他是忠是奸的具体表现,或者说这个态度是一块试金石。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那就是永世不得翻身。
董卓对待皇帝的态度是最野蛮的,边镇统帅的他,一入主洛阳、执掌朝政,先是废杀少帝,又是立献帝王,后是迁都长安。董卓站都没站稳,就想着跑了。董卓对待皇帝的种种行径,完全是按照个人喜好来的。他的真实意图是树立个人权威、控制中央政权。
董卓万万没想到,他的目的虽然达到了,却把自己闹成“人民公敌”,弄得“天下共讨之,全国共诛之”。汉灵帝刘宏想更换太子,都被弄得灰头土脸没成功。你董卓一个西凉军阀,何德何能废立太子?哦,用莽的是吧,那别人没话说了,等着承担严重的后果吧。
曹操曾说:“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撤换皇帝,是天下最不吉利、最凶险的事,必须慎重再慎重。类似的事,在东汉以前有人做过,如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但他们都是反复权衡利弊、分析取舍,才做出决定。
袁绍也是个想换皇帝的人,但手上又没有正统皇帝,他是怎么办的呢?他知道董卓废立的隐患,所以他用的是“另立”,不废这个,直接另立一个。关东联军形成,袁绍担任盟主,他不敢杀去长安、赶走董卓、恢复汉室,于是他选择了一个较为简单的“恢复汉室”的办法:立宗室长者、幽州牧刘虞。
袁绍给出的理由是:不知道长安的天子是死是活,即便活着也形同虚设,国不可一日无君啊。袁绍的算盘打得乒呤乓啷响,不是不可以,但起码得原来的朝廷被灭亡,或是被颠覆、被推翻才行。然而,当时的情况并非如此,刘协还是公认的大汉天子,董卓名义上也还是大汉臣子。
所以,当袁绍的使者将“迎立”提议,转告刘虞的时候。刘虞发表了一番义正辞严的讲话痛斥袁绍。袁绍自讨没趣,很多人也因此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在这其中就有曹操,他把袁绍认定为背叛国家、另立中央的厚颜无耻的窃国大盗。“益不直绍,图诛灭之。”
袁绍的好兄弟袁术,也不赞成袁绍这样的做法,倒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他蔑视和嫉恨袁绍。要另立也是我这个根正苗红的袁家嫡子来立,轮得到你袁绍这个庶出婢生子吗?话虽如此,袁绍的素质、威望和人缘,都是比袁术好的。
袁术不想另立,他觉得这样太麻烦了,他想自立。袁术认为,自己袁家“四世三公”,家世无人可以相提并论(弘农杨家可以),自己又是纯正的嫡子,绝对有取代刘氏天子的资格。当时,袁术除了袁家嫡子的身份,还有充满传奇色彩的传国玉玺。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春,得了失心疯的袁术,正式称帝,建号仲氏,又称仲家。袁术刚一称帝,就遭到了内外的一片反对。就连他最铁杆的孙策,刚得知他的称帝打算时,就写信表示反对,并与之绝交。
四处碰壁的袁术,无奈之下只得去找吕布,想通过结为儿女亲家的方式结盟。吕布直接拒绝,并将袁术派去的使者抓起来,抓到许都,送给曹操和汉献帝看。袁术大怒,派兵攻吕布,结果被吕布打得落花流水。
再看曹操,思路清晰,“奉天子以令不臣”,直白地说“挟天子以令诸侯”。他的主张在乱世一开始,就十分明确:灭董卓、迎天子,恢复国家的统一。
相比较董卓废立、袁绍另立、袁术自立,成本高、风险大、效益低。曹操的“拥立”,就显得那么高明了,成本低、风险小、效益高。曹操的如此做法和态度,是其成功且快速统一北方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