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兹如牟”,为什么?

春秋右传读过去 2024-07-18 15:42:53

前文已经介绍,公孙兹也就是鲁僖公四年中代替鲁僖公出征陈国的叔孙戴伯,是公子牙的儿子。叔孙二字,叔是指国君鲁庄公的小儿子,即公子牙。孙是指公子牙之孙,也即公孙兹之子,是后文即将提到的叔孙得臣这个人。

上述情况说明,叔孙氏的分封,应该是在叔孙得臣时期才完成的。而叔孙作为氏族名称的方式,也让我们看到了古代氏族命名的新范式。因为在以前的《左传》记载中,鲁国氏族的命名,往往和祖父辈的名字有关。比如鲁国的臧文仲一族,其中作为氏族符号的臧字,就是源自他的祖父公子彄。公子彄即那个谏阻鲁隐公观鱼的臧僖伯,字子臧,谥僖,是鲁孝公之子,鲁隐公的叔父。

“公孙兹如牟”,至少告诉我们两个基本事实。其一,公孙牙的这个儿子很有出息,不但能带兵出征,而且在鲁国朝堂上也很有地位,所以才能以这种高调方式进入《春秋》的记载。其二,这时公孙兹的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即鲁国男子适婚的年龄。因为《左传》明确说明,“公孙兹如牟”就是为了到牟国娶亲。故以此推算,公子牙被杀害的那一年,其年龄应该在三十三岁左右。由此推测,公子牙是鲁桓公死难前后所生,要比鲁庄公小十二岁左右。

为什么说公孙兹是以很高调的方式进入《春秋》的记载?因为在以往的记载中,即使是像仲庆父、公子友、公子牙这样的公子,他们的婚姻都没有纳入到《春秋》和《左传》的记载,更遑论公孙呢。其次,公孙兹所娶,应该是牟国公主。

关于牟国,最早进入《春秋》的记载,是鲁桓公十五年。当时鲁国的国家形势看起来很不错,所以“邾人、牟人、葛人来朝”。牟国的位置,在曲阜东北100公里开外的莱芜地区,现今莱芜钢城区的辛庄镇赵家泉村就是牟国遗址。这个地方距离著名的长勺之战遗址不远。这说明,牟国在鲁僖公时期,仍然属于鲁国的势力范围。

对于公孙兹而言,能够娶到牟国的公主,说明公孙兹在鲁国的地位已经是相当的高了。比如是鲁国之卿,位置可能是仅次于公子友的鲁国重要角色。

但即使是这样,也很难解释清楚“公孙兹如牟”的《春秋》意图。比如专门负责解释《春秋》微言大义的《公羊传》《谷梁传》,对于这一条,也都是不着一字。因此,在笔者看来,《春秋》的这一记载,或许有以下三个方面的潜在暗示:

第一,公孙兹一族正在崛起,甚至成为了与公子友势力可以抗衡的一股力量,而鲁僖公也愿意借重这股力量。

第二,鲁国之卿娶牟国之女,这是在加深与牟国的关系。而这种关系的加深,不但是在巩固鲁国在这一区域的影响力,更是着眼于对齐国力量渗透的一种防范。

第三,这或许是对鲁僖公婚姻的一种反衬。在反衬鲁僖公婚姻的一言难尽。这个问题将留待后文继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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