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气象,鲁僖公选择了一个大日子!

春秋右传读过去 2024-07-13 16:33:11

鲁僖公五年的新年伊始,对于鲁僖公而言,是他人生的新起点;对于鲁国而言,更是一个新的历史转折点。从鲁僖公的角度看,跟随齐桓公伐楚,前后八个月的征程,让鲁僖公更加成熟了。因此,新的一年,经过战场考验的鲁僖公迎来了他亲政的第一年。这意味着鲁僖公从此就有了对鲁国政局的个人影响力。

对于鲁国而言,这一年的开始,也的确需要一个新的气象!巧合的是,这个新的气象,竟然期然不期然地就来到了鲁僖公的眼前。因为这一年,在冬至之日,正好遇上了朔日,即阴历一月份的初一日。据《左传》记载,“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文中的“日南至”,就是今天冬至的古代说法,而“辛亥朔”就是周历的“正月初一”。类似这样的冬至合朔现象,往往十九年左右才能遇到一次。

为什么说这样的选择是鲁僖公特别选择的大日子?

这是因为,按照近代学者的研究,从这一年开始,鲁国的历法选择与周历统一起来了!也就是说,从这一天开始,鲁国的历法开始选择了建子。鲁国历法选择建子,意味着鲁国人的正月初一就要比往年提前一个月,因为以前的鲁国是建丑。从统计的角度看,春秋记载中,在鲁僖公五年以前,95.2%的鲁国年份都是建丑,而至此之后,87.58%的年份是建子。之所以不是百分之百,那是因为阴历需要置闰调整的原因。

对于古人,更换历法系统,当然是天大的事情,是非常慎重的。而这样的大日子,如果寄托国君对未来的追求,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其实,在当时鲁国的周边国家,比如齐国、宋国,都还是建丑。所以,鲁国从这年选择建子,估计还是需要勇气的。

从《左传》的记载可以看出,这一天鲁僖公来到了“观台”之上。观台,是一种在四四方方的高台之上,建有屋舍的一种建筑,也叫象魏。在观台之上,鲁僖公除了视察工作,应该还进行了一番实际体验,比如看看什么才是“日南至”,究竟是如何测出的,等等。

但是,对于这一点,《春秋》是没有记载的。阅读这年的《春秋》,第一句话便是“五年春”,紧接着就是“晋侯杀其世子申生”,并没有这次视察“观台”的记载。

但问题是,在《左传》中,却提到:“而书,礼也。”据以往《左传》的解释惯例,这里的“书”之所指,一定能够在《春秋》中找到对应记载。故而推测,或者《春秋》这一年的记载出现了脱漏,或者因为某种原因,《春秋》没有录入,而《左传》记载的如上出现,应该是根据留存的史料。

虽然不论是《春秋》还是《左传》,都没有显而易见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年的鲁僖公做出过一个大胆的决定,即把鲁国的历法从建丑改到了建子。但是从近代大量学者的研究结果,以及从《春秋》《左传》的记载分析可知,这一年的鲁国的确发生了这件事!所以,我们需要从此对鲁僖公刮目相看了!

值得重视的是,这年的《左传》,记载了“凡分、至、启、闭”。按照古人注释,分就是春分、秋分,至就是夏至、冬至,启就是立春、立夏,闭就是立秋、立冬,合起来就是八个节气。这至少说明,在春秋时期,中国已经有了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这八个节气,虽然距离二十四节气的形成还有一定距离,但中国的阳历系统已经相当完善了。

《左传》在八个节气的说明之后,还加了一句“必书云物,为备故也”。这就是说,古人在每逢这些节气的时候,都要登上观台“望气”,并记载当时的天气现象。用今天的思路来说,就是每逢节气之日,要记载观台上看到的天空“云物”景象。因为这些景象将预示着未来的吉凶祸福,只要妥善预备,则可逢凶化吉。

当然,通过这年的《左传》,读者也能意识到,《春秋》和《左传》中所记载的春、夏、秋、冬四季,和我们今天理解的具有清晰划分界限的季节还是有距离的。比如,如果鲁国历法从这一年开始建子,那么鲁国的正月,即周历的正月,正在隆冬季节,距离立春还早着呢。但是,阅读《春秋》《左传》可知,在记载习惯上,一年的岁首,不论这个月是冬天还是春天,都会加一个“春”字。比如这一年的“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从时令上看,应该是“五年冬,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才对。

所以,我们可以合理的推断,春、夏、秋、冬作为季节的名称,并不自然而然就属于中国传统阳历的节气内涵,上述“分、至、启、闭”这些阳历系统的节气节点也并没有与春、夏、秋、冬相联系,春分、秋分,夏至、冬至,这样的名称应该是我国历法在不断完善和成熟之后才有的叫法。

因此,春、夏、秋、冬,虽然与时令有关,但更有可能是服务于国家管理秩序的一种对时间和日期的管理方法,所以周礼才有了春官宗伯、夏官司马、秋官司寇、冬官考工的安排。

也许,只有想通了这一点,再阅读《春秋》《左传》时,才不至于对时令有关的记载感到深深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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