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英国的殖民统治,南非反抗过,尤其是19世纪末的第二次布尔战争】
南非,位于非洲大陆最南端,东面是印度洋、西面是大西洋,北面与纳米比亚、博茨瓦纳、津巴布韦、莫桑比克和斯威士兰接壤,莱索托这个小国完全被南非的领土所包围。
南非的总面积约为121.9平方公里,海岸线长约3000公里——大名鼎鼎的好望角就在南非境内,北距南非开普敦约50多公里,好望角最初被称为“风暴角”,因为这里终年西风劲吹,风暴频繁。
至于开普敦,是南非的三大首都之一,这个国家共有三个首都: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立法首都开普敦、司法首都布隆方丹。
【南非在非洲的位置示意】
(一)南非的华人移民以及他们的后代,大都与南非的这三座城市有关。19世纪后期,这些华人大都以劳工形式来到南非,开路、修桥、建设南非的这几个主要城市。随着时间的推移,华人以及他们的后代在南非的经济、政治以及社会活动中,人数越来越多、角色也越来越重要。
现在的南非华人,大都不再从事艰辛的修桥补路和种植园劳动,而是以批发贸易、餐饮业、旅游业和建筑管理等行业——这些是初代华人,进入90年代后的大约20年间,南非又迎来了新的华人。
无论初代华人,还是最近20年前往南非生活和发展的华人,数量最多的时候接近40万人,是非洲54个国家中华人最多的国家,没有之一。这些华人主要集中在约翰内斯堡、比勒陀利亚、开普敦和布隆方丹等地,其中约翰内斯堡是华人最主要的聚居地,集中了南非半数以上的华侨华人。
作为南非的第一大城市,约翰内斯堡还有一个著名的外号——黄金之城,尽管这座城市不是南非的三大首都之一,但却是南非经济、文化、旅游中心,在国际上也属于世界著名的国际大都市。
【南非最大的城市:约翰内斯堡】
约翰内斯堡的总面积只有1645平方公里,大约相当于上海市的1/4,人口最多的时候超过600万,既是南非经济最发达和最富裕的城市,也是南非最重要的工业中心,同时还是最大的黄金和钻石交易场所和南部非洲金融中心。
1994年4月,著名政治家曼德拉所在的非国大在南非首次不分种族的大选中获胜,到了当年5月9日,南非举行首次多种族大选,结果揭晓后——曼德拉成为南非历史上首位黑人总统,南非的政治和社会进入重大转型。
不过,经济和科技发展情况也同步进入重大转型:1993年即大选的前一年,南非的人均GDP约为3400美元,那一年我们的人均GDP约为525美元,南非是我们的6倍多;30年后的2023年,南非人均GDP约为6300美元,这一年我们的人均GDP约为1.3万美元,南非只有我们的一半左右。
从1994年到现在,南非进行了涵盖种族、福利、土地、税收、治安、外交、金融等多个方面的多次改革,就经济发展的结果来看,无疑是不成功的。
【1994年曼德拉当选总统】
(二)经济的变化必然影响群体的变化,特别是从事商业贸易的人们,他们对经济的敏感度很高。
南非华人的数量已经从21世纪初的近40万人,下降到30万人左右,重点是身份情况——既是一种进步,也是一种无奈;既给予了明确,又令人倍感模糊。这是为什么呢?
2008年时经过长达8年的不间断公开质询和辩护,南非籍华人的身份终于从荣誉白人转为黑人,为何不是华人或者南非公民?没办法,从荣誉白人到黑人,南非华人的身份兜兜转转,却始终不能做自己。
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是,毕竟还好,因为曾经的身份是一个不好的标签。
19世纪中后期,南非金矿业飞速发展,英国作为南非最大的殖民国家(历史上,殖民南非的有德国、法国、荷兰等多个国家),非常需要大量廉价劳动力,于是便将目光投向当时的清政府,他们认为如果有足够的华人过来做工,既听话而且非常廉价,只需要给予清政府好处就可以了。
于是英国殖民者向清政府承诺,每输出一名华人劳工便可抽税三块银元,后来清政府陆续向南非输送了六万多名华工(属于契约劳工),不过,这却令当地的欧洲其他移民不满,他们的工钱和各项待遇远超过华工,但工作岗位却被殖民者用成本更低的华工取代,所以非常不满。
持续数年的时间里,欧洲各国移民甚至当地的一些报纸,都在同时竭尽所能地诋毁华人和华工,比如当时的奥兰治《自由邦之友报》曾写道:
250多名华人平安地到达南非,下等华人污秽、肮脏,他们是可怕的惯偷。他们的奸诈我已领教数次。他们基本上人人吸食鸦片,个个都是大赌徒,对于他们,绞刑根本不起作用,他们只怕砍头。
【南非重要城市开普敦,这里距离好望角很近】
所以,大家可以发现,相对于19世纪的污秽、肮脏、惯偷等非常恶意的诋毁,至于现在的南非华人已经很好了——但问题是,随着最近20年南非经济情况不断恶化,哪怕已经跻身南非富裕阶层的移民三代、移民四代,他们已经在南非从事了医生、工程师、律师、公务员等非常体面的高收入职务, 却都比以前更加不安了。
一方面是尽管身份是黑人,但皮肤、语言和刻入骨髓的文化传统,却无法成为黑人。而另一方面,尤其是2018年以来,南非抢劫、绑架、诈骗、盗窃等犯罪率直线上升,这又是为什么呢?
【南非重要城市比勒陀利亚:它是南非的行政首都】
(三)因为南非的高通胀、高失业率频繁上演,2023-2024年南非的失业率已经超过32%,是全球失业率最高的国家之一,自然也会引发社会尤其是犯罪问题。至于受害者,经过多年的搬迁,南非的白人已经很少了,华人则往往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现在的南非,不管是繁华的商业区,还是居民住宅区,即使白天,有些歹徒也敢公然作案。比如在约翰内斯堡的中央商务区,光天化日之下就有劫匪持枪抢劫路人财物;开普敦的一些旅游景点周边,游客被抢包的事儿也屡见不鲜。
另外,在南美洲巴西、阿根廷、哥伦比亚较多的绑架案,最近几年在南非也不断增加,歹徒们的首要目标就是有钱的华人企业家,规模小一些的私营业主也不放过,然后索要巨额赎金。
前面提到的南非的几座城市,比如约翰内斯堡、比勒陀利亚、开普敦,只有部分高档街区受到南非警方的重兵保护,更多的区域,尤其是旅游景区、城郊结合部、贫困街区,都是犯罪高发的温床。别说外国游客,就是当地居民如果不留意,随时会陷入危险境地。
华人是对环境恶劣、对物质匮乏、对吃苦耐劳最能耐受的群体,如果他们的数量也在不断减少,比如通过各种渠道离开南非,那么这个国家就不只是经济出现重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