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历史,中国曾出过数百位“皇帝”,这些人里有的青史留名,有的遗臭万年,其中大多数却是碌碌无为的存在;就比如最后一位皇帝“溥仪”,既无功绩长处,也不至于罪大恶极,该怎么正确评价他呢?
回看“溥仪”的一生,幼年登基时风云涌动、六岁时清王朝灭亡,他这“皇帝”当与不当没啥实质意义;幸得当时的临时政府搞了一个过渡期,允许“溥仪”等人仍在紫禁城中居住,依然享受之前的帝王待遇,甚至还有自己的“小朝廷”。
本质上来讲,“搞过渡”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中国的封建统治绵延了2、3000年,如今忽然改天换地,“没了皇帝”后,不知有多少人谋划着“乱世造英雄”呢;本意是好的,但“过渡”终究不成章法,此举还成了军阀、兵痞们谋取私利的工具。
1924年的冯玉祥忍无可忍,终于率军将溥仪赶出皇宫,“皇帝”一词彻底淹没在浩瀚的中国历史长河中。
说来说去,当时的冯玉祥也是军阀,他不敢把事情做绝,说是“将皇帝赶下台”,实际中的溥仪大摇大摆地走出紫禁城,离开时还拉走了十几车的金银财宝,这些“宫廷宝物”能是他的吗?
理论上讲,溥仪堂而皇之运出宫的十几车宝贝,这些都应属于封建统治者压榨老百姓得来的民脂民膏,“普通人”无权据为己有;但溥仪是曾经的皇帝,在当时乱局中,他的特殊身份类似春秋战国时的“周天子”、三国时的“汉献帝”,虽然没用,各路军阀却不敢对他轻举妄动。
溥仪何尝不懂这些道理?为防不时之需,他将一件“视为生命的宝物”缝进贴身衣服;虽说被赶出皇宫,可溥仪做惯了帝王,即使在民间依然保持着奢靡习惯,经济来源全靠变卖那十几车金银财宝维持生活。
习惯了高高在上,“不经民间烟火,哪晓凡民之痛”,出了宫的溥仪百无一用,坐吃山空的他没能阔绰太久,十几车财宝眼看花光了;山穷水尽的危急时刻,日军却要接溥仪到东北去做“满洲国皇帝”,难道绝处逢生了?
怎么可能,当时日军已开始侵华,东北地区大部沦陷,但无数有志之士依然在努力抗争,这时候让溥仪到东北继续做皇帝,其目的是想借“皇帝”之名更好的控制东北地区。
说白了,溥仪只是日军的提线木偶,身为“满洲国皇帝”,他却没有任何话语权,更没能力对任何事作出决策;这样的“皇帝”让溥仪很是不满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情况直至日军被赶出中国为止。
日军被赶走,哪还有功夫理会“傀儡皇帝”?溥仪再次踏上逃亡之路,本想逃往日本,不料在机场被苏军俘虏,并被押往苏联居住。
苏联的前身叫“沙俄”,打击日军只是二战中必须要做的任务;利益面前,苏联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因此没有为难这位“曾经的中国皇帝”,溥仪就此过了一段相当舒适的异国生活。
新中国成立后的1950年8月,苏联决定将溥仪送回,溥仪随50多名伪满战犯乘坐火车回到东北辽宁,“曾经的皇帝”和其他人一起进入抚顺战犯管理所。
那时中国已有数十年“没有皇帝”了,本以为溥仪会变成普通大众,哪料还有人心甘情愿地主动伺候他;譬如,溥仪在狱中依然享有专人帮他穿衣洗脸,晚上还要给他洗脚铺床,这哪是“普通人”的样子?
溥仪自己也没意识到问题,就譬如理发,他必须坐中间位置,否则宁肯不理,还把自己当“皇帝”呢?为让溥仪正视自己的身份,管理人员经常找他谈心,并让他与“普通人”一起参与劳动。
渐渐地,溥仪学会了自己洗衣服,自己补袜子,经过数年改造,“曾经的皇帝”终于意识到自己也是“普通大众”;随着心智的改变,溥仪终于认识到自己曾犯下诸多错误,也就在这时,数十万华夏儿女赴朝打击帝国主义。
人民军队是不可战胜的,捷报频繁传回国内,广大人民群众无不为之欢欣鼓舞,纷纷捐献物资支援志愿军;此情此景,溥仪同样大受震撼,他用力撕开贴身衣服“我也要支援人民军队!”
溥仪取出的正是那件贴身珍藏了26年的宝物:用石链接挂在一起的三枚印玺,田黄三链章;真要讲究起来,这件宝物的原主人并不是溥仪,而是鼎盛时期的清朝皇帝,“十全老人”乾隆。
关于“田黄三链章”还有一段神奇故事,众所周知,乾隆帝十分自负,自诩功绩可追秦皇超汉武;除了自称“十全老人”外,晚年的乾隆帝也曾幻想长寿升仙,甚至做梦都是这些内容。
据传说,乾隆禅位后做了太上皇,一日午休小憩,竟梦到:“玉皇大帝”降临凡间,说他是千古圣君,有资格升天为神,并给了他一块黄色宝石,言说“此石是他升天的接引之物”。
说来也巧,乾隆梦醒后,恰逢福建官员押运贡品入京朝圣,所献正是梦中“玉皇大帝”给他的那块黄色宝石,难道梦想成真了?
实事求是地讲,历史上的“乾隆”不仅是皇帝,他还是古物金石专家,仗着皇帝权威,多少文物上都曾留有他的涂鸦;也因如此,乾隆对印章偏好有加,有了福建进贡的一大块田黄石,他立即命令能工巧匠雕琢出了如今的“田黄三链章”。
这里多说两句,“田黄石”本身就是稀世珍宝,史载清廷的初代帝王们在祭天时都要奉上一块田黄以做祀,因此后世人又称其为“王石”;这种石头很神奇,只出产于福建福州,且仅出现于寿山脚下的一条大约1000多米长的山溪两旁的水稻田中。
自古“物以稀为贵”,如此局限的产地注定“田黄石”价值不菲,又加“千年前已有开采”,时至明清,田黄石几乎已经绝迹;乾隆当政时居然还能出现这么一大块田黄石,这本身就是“圣君出祥瑞”的征兆,趋炎附势的官绅们少不了歌功颂德!
站在现代科学的角度看,“田黄石”也的确神奇,专家研究发现,这是一种没有石脉基础,独立存在的奇特“石种”,因此后世有人形容其“无根而璞,无脉可寻”,也因其稀缺性有了“金银易得,田黄难求”的说辞。
自古“富贵莫如帝王家”,乾隆皇帝偏爱“田黄三链章”,并非单纯的因为它珍贵,还有其“神乎其技”的制作雕工。
之所以叫“三链章”,是其主体由三枚小刻章组合而成,同时代表着三种不同寓意:其一刻字“乾隆宸翰”,代表乾隆皇帝;其二刻“乐天”,代表乾隆的生活态度;其三刻“惟精惟一”,此言出自易经,寓意精心专注,坚持不懈。
除了美好寓意,“田黄三链章”看似三枚印章各成一体,实则“章、链”由一整块田黄石镂空雕琢而成。
田黄石质地温软,能用一整块石头雕琢成印玺就已经算是“臻品”了,乾隆还要将一整块石头既做出三枚“石印”,又要镂出节节空心的两段“石链”,其制作难度可想而知。
这里真心佩服清朝时期的工艺匠人,乾隆找的石匠技艺之精湛堪称“无以伦比”,质地温软且极其珍贵的田黄石,在雕刻过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链断石破”。
制作“田黄三链章”的匠人居然能把一整块“软石”雕琢到没有丝毫裂缝的精致完美,这本身就是神技!
自诩风雅,且又是金石专家的乾隆帝不知见过多少奇珍异宝,他收藏的各种质地印玺更是多如牛毛,“田黄三链章”却仅此一件,再次证明其稀有珍贵。
晚年的乾隆更是将“田黄三链章”视若珍宝,几乎每天都戴在身上,他死后又在历代皇帝中流转,堪称清宫“传家宝”了。
传到溥仪这一代,面对冯玉祥率军逼宫,“最后的帝王”竟还不忘将宝物缝进贴身衣服里。
由此看,溥仪是把“田黄三链章”当作生命来保护,“珍藏26年不被发现”也从侧面再度证明了这件宝物的珍贵与不凡。
自打登基为帝后,溥仪一直将“田黄三链章”带在身边,数次逃亡依然不离其身;直到再度回国并入狱改造,“田黄三链章”伴随他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和危机,理论上讲,就是一块“硬石头”也早该被弄碎了。
正如溥仪自己所说“新中国是个奇迹”,曾经的帝王通过改造,终于认识到自己也是普通大众的一员;随着心智的逐步转变,溥仪成了第一批改造成功被特赦的伪满战犯。
此后,在新中国的阳光沐浴下,“曾经的帝王”成了一名合格且普通的共和国公民,并为支援人民军队捐献出了他珍藏26年的宝物。
到了晚年,溥仪十分享受平凡人的生活,为作出更多贡献,“曾经的帝王”还成了政协委员,为建设祖国,让广大人民群众更幸福,他曾多次建言献策。
如今的“田黄三链玺”再次回到故宫,它不再是清廷皇帝的御用宝物,而是每一位中国人民都可以参观鉴赏的珍贵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