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社近日报道，美国众议员杰森·克劳和亚当·史密斯表示，乌克兰正在要求美国提供MK-20集束炸弹，希望用无人机来投射这种武器，用以打击俄军装甲和地面部队。目前拜登政府还没有对此表态。

乌克兰军方认为，MK20集束炸弹“比无人机现有投放的武器具有更好的穿甲能力”，所以提出了“无人机+集束炸弹”的新打法，认为瞬间就可以摧毁俄军的坦克装甲集群。

美国共和党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表示，乌克兰政府在2月的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向拜登政府提出了这项要求，乌克兰方面私下也一直在游说美国议员，争取获得批准。但亚当·史密斯说，拜登政府可能不会同意提供这种武器。

（路透社相关报道截图）

从技术的角度说，乌克兰现在没有什么合适的无人机可以用来投掷MK20集束炸弹。早先装备的土耳其“旗手”TB-2中型无人机基本损耗殆尽，改装的图-141等大型无人机也不具备空中发射炸弹/导弹的能力，其他的商用无人机就更不用谈了。因此如果美国批准提供MK-20集束炸弹，乌克兰多半还需要继续向美国寻求提供“捕食者”等大中型无人机。考虑到向乌克兰提供“捕食者”“灰鹰”等武装无人机的声音早就在美国政界流传开了，这几件事情恐怕是环环相扣的。

其实MK-20的主要性能并不算先进，它全重220公斤，可以携带247枚子弹药。携带破甲战斗部的子弹药从天而降，如果命中坦克装甲车辆，就可以用金属射流把它们打穿。但MK-20本质上只是一种自由落体炸弹，能否命中目标完全看运气，因此只能通过携带大量的子弹药弥补命中精度的不足。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美国生产了大量MK-20集束炸弹，并且出口到多国。虽然它已经在2016年停产，不过美国空军的库存里还有100多万枚该型集束炸弹。因此对于美国来说，是否向乌克兰提供该炸弹主要由政治方面而非技术层面的因素决定。

（MK20集束炸弹）

除了担心提供这种反装甲武器可能引发俄罗斯的强烈反对外，集束炸弹本身也是一种争议很大的弹药。美国、苏联以及欧洲国家在冷战时期都研制和储备了大量集束炸弹，海湾战争期间，美国也大量使用MK-20集束炸弹有效地对付伊拉克装甲部队。但如前所言，没有精确制导能力的MK-20在攻击时，必然会遗留大量已经解除保险的子弹药掉在地上，这些未爆弹药对于周围人群的威胁非常大。

（MK20内装的反坦克子弹药）

也正因为集束炸弹的争议性，2010年，有100多个国家签署了《国际禁用集束炸弹公约》，要求禁止生产和使用集束炸弹。但美俄都没有在该协议上签字，为平息外界批评，新一代集束炸弹（即末敏弹）已经实现智能化。

例如美国CBU-105集束炸弹重约半吨，能在空中释放10枚BLU-108子弹药，每个子弹药又装有4个独立的末敏弹，它们能像导弹那样自动探测和识别车辆和坦克的发动机等热源，并精确摧毁专门攻击坦克或装甲车顶部装甲薄弱的部分，因此理论上一枚CBU-105最多可击毁40辆坦克或装甲车。美国“全球安全”网站负责人约翰·派克形容说，“利用CBU-105集束炸弹，只要一架B-52轰炸机就可摧毁整个装甲师，而过去需要出动数十架战机投下数千枚重磅炸弹才能达到同样效果”。

（战争对环境的摧残远不止集束炸弹）

由于“灰鹰”等常规武装无人机最大外挂载荷只有220公斤左右，无法携带CBU-105等新型集束炸弹，这可能是乌克兰退而求其次要求美国提供技术陈旧、但重量相对较轻的MK-20集束炸弹的主要原因。不过笔者认为，美国方面已经明确承认将把乌克兰作为武器装备和战术的试验场。在乌克兰军队身上取得成功的技术和战术，都会被移植到其他战场上，而首当其冲的就包括台海。所以乌克兰军方这次提出的新战法，也值得我们警醒。

反装甲武器是近年来台湾军备建设的重心。台湾自研的“雷霆2000”多管火箭炮就具备发射反装甲子母弹的能力，计划引进的“火山”布雷系统同样是针对解放军坦克而来。但这些地面大型车辆在战时很容易遭到攻击，因此生存力堪忧。

（雷霆2000火箭炮）

倒是目标相对较小、可以灵活出击的无人机携带集束炸弹偷袭的成功概率相对更大。俄乌冲突的经验证明，即便在高强度现代战争中，常规武装无人机仍有机会抓住对手防空系统的漏洞实施突袭。因此，在登陆滩头及时建立反无人机的防空网络，用雷达、防空导弹甚至激光武器构成保护伞，将是防范无人机+集束炸弹战术的必要手段。

当然，解放军也不会没有还手只力。作为全球无人机领域的“主要玩家”之一，解放军有多个型号的无人机能携带包括末敏弹在内的各种精确制导武器实施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