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籍籍无名的小马仔,后来靠着一身好武艺成了社团的金牌打手;
他有了势力后,带着兄弟与社团里的超级大佬打擂台,最终社团一分为二,双方为此打了很多年,场面差点失控。
他就是和安乐的“业仔”,是社团里“少壮派”的代表人物。
六十年代末,出生于香港旺角的“业仔”,本名黄伟业,自幼因生性好动且不爱学习,因此就很早就退学了。
黄伟业退学后,便经常在旺角附近游荡,跟人打打杀杀,并且在长年累月的厮杀中,练就了一手好功夫,更是积累了不少实战的经验和技巧。
也因为经常打架,经常进出牢房,却是屡教不改。
黄伟业和“刀疤刚”在壁屋的牢房认识,俩人在武艺上的造诣相当,因此而惺惺相惜,在牢房里结为生死之交。
黄伟业在八零年代被“老鬼权”这个“和安乐”社团的超级大佬收为门生,因为武功了得,得到了“老鬼权”的青睐,在“老鬼权”的悉心培养下,黄伟业在社团里地位节节攀升,成了社团里的“双花红棍”。
而在牢房结义的“刀疤刚”在加入“和合图”社团后,也成了社团里的“双花红棍”,“物以类聚”用来形容这两人再合适不过了。
“老鬼权”以赌为生,主要的收入便是手头的外围马生意和几家麻将馆,黄伟业除了为其打理生意外,自己还做了“丸仔”的生意。
二零零六年,黄伟业到“Cyber8”酒吧里卖“丸仔”,这间酒吧的背后是两个超级大佬,一个是和胜和“荃湾线”的“傻福”,另一个是14K“毅字堆话事人”胡须勇,黄伟业到这儿做“丸仔”生意,无疑是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那天,黄伟业在酒吧里与“傻福”的门生“大口”起了冲突,黄伟业虽在别人的地盘上,却不仅一点都没示弱,还喊来几个手下,拿着AK47给了“大口”一帮人一顿乱射,打伤三个人后扬长而去。
此战过后,黄伟业名声鹊起,老大“老鬼权”对他更是赏识。
不过,他们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自然是没能瞒过阿sir,一时间阿sir加重打黑的力度。
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之下,黄伟业还不怕死,继续到“Cyber8”酒吧里玩得不亦乐乎,当真不把黑白两道放在眼里。当然,最后的结局自然是被捕入狱。
黄伟业从牢房里出来后,听从“老鬼权”的建议,来到澳门赌厅当起了叠码仔。
“和安乐”社团在澳门极有影响力,当年叱咤风云的“澳葡教父”崩牙驹,就曾被澳门“和安乐”的老大“水房赖”打得落花流水。在崩牙驹入狱后,“水房赖”更是垄断澳门叠码生意很多年。
和安乐在澳门的代表人物除了“水房赖”,还有黄强和“百花蛇”。
黄强是贵宾厅“大卫厅”的厅主,“百花蛇”则是多元化投资,皆是身价不菲的人。
有“老鬼权”这个老大的举荐,黄强与“百花蛇”对黄伟业很是上心,经常会给他介绍生意,这让黄伟业在澳门有一种“蛟龙入海”的感觉。
在自己事业成功的同时,黄伟业不忘照顾社团里的人,不少香港的“和安乐”成员来到澳门跟他混,并且黄伟业待人很厚道,自己有肉吃,别人至少也有一口汤喝,因此只要在江湖上提到他,马仔们都会在人前给他点个赞。
“大孖”是黄伟业最得力的助手,他就曾经说过,老大重情重义,从来不会出卖兄弟,他不光会带着大家吃香喝辣的,对兄弟们就犹如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并且跟着他不会像跟着其他老大那样,分上下尊卑,有肉大家一起吃,有事他就出面帮忙解决,因此大家对他心悦诚服。
不过,兄弟们对黄伟业连连赞颂,却是有人看黄伟业不爽,比如“和安乐”社团的超级大佬“高佬发”。
“高佬发”是“和安乐”社团精神领袖“神仙锦”的得意门生,当年和安乐在“神仙锦”的带领下一步步壮大,在社团里说一不二,后来“神仙锦”退隐江湖,就把“高佬发”捧上了社团坐馆的位置,此后“高佬发”一直牢牢掌控着社团的实权。
而“高佬发”与“老鬼权”还有“百花蛇”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有些恩怨,并且“高佬发”为人傲气,根本就没把对手们当回事。
二零一零年初,又到了社团选坐馆的时间,在之前,一直都是“高佬发”的门生当社团坐馆,可以说都是“高佬发”的代言人。
而这次选坐馆,“高佬发”想让自己的门生继续当坐馆,其实他就是想继续把持社团,不给“老鬼权”他们好机会。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黄伟业的势力,比起“高佬发”,也不遑多让,而且他的身家也比“高佬发”还丰厚得多。
再加上他的背后有“老鬼权”撑腰,再加上澳门的黄强、“百花蛇”这两大金主,无论是钱还是人马,黄伟业都能与“高佬发”匹敌。
见“高佬发”如此不讲武德,黄伟业也没有闲着。同年的六月份,黄伟业叫来四个得力干将,并给他们每人配上一把AK47,想着让他们去伏击“高佬发”。不过,由于动静太大,行动还没开始就被阿sir给带到了局子里去,随后他的心腹“细孖”为其顶罪。
黄伟业为了补偿“细孖”,把“细孖”的哥哥“大孖”推出来选社团坐馆。对于黄伟业的决定,“老鬼权”可谓是鼎力支持,“老鬼权”还与社团的另一位超级大佬“黑仔佳”结盟,推出“黑仔佳”的得意门生“子凤”一起出来选坐馆。
“黑仔佳”原本属于中立的势力,与“高佬发”并没有什么恩怨,不过这边“老鬼权”给了利益,自然是比较亲近。就这样,黄伟业一方的势力又是强了几分。
但“高佬发”对他们这伙人推荐的人视若无睹,他以“大孖”没为社团做过什么大事为理由,拒绝了黄伟业。
而黄伟业一伙人则认为“高佬发”是想继续把持社团,双方多次交涉,却始终是各说各话。
就这样,在那一年“老鬼权”的寿宴时,“老鬼权”直接不再理会“高佬发”,而是拉着“大孖”和“子凤”俩人到各路江湖豪杰面前宣布,他们是“和安乐”的新坐馆。
后知后觉的“高佬发”也不甘示弱,对外宣称自己的门生连庄坐馆一职。
也在那之后,尽管两边的人马对外都称自己是“和安乐”的人,但“和安乐”社团在实际上则是一分为二。
江湖人戏称,以黄伟业为首的这一边为“少壮派”,而“高佬发”这边则为“传统派”。
“少壮派”主要就是发展新风口,比如那时候如火如荼的澳门叠码生意;而“传统派”则是坚持吃老本。
“少壮派”依仗雄厚的经济实力,在深水埗和长沙湾一带经营赌坊、饭馆、酒吧、浴场、洗浴中心、“丸仔”、“骨灰龛”等生意,手下马仔众多,江湖人称“北水房”;
而“传统派”仍在湾仔、西贡、油尖旺一带以麻将馆看场、菜市场收保护费、开酒吧等项目为主,江湖人称“南水房”。
而两边的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并且都属于同一个社团,难免会有些利益上的瓜葛,因此也陆续开始有了摩擦。
与此同时,“高佬发”的得力助手“肥启”经过黄伟业的游说,加入了“少壮派”。“肥启”可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早在九八年曾走私一批价值八十五亿的香烟,遭到举报后烟是没了,但如此的大案“肥启”却能置身事外,这事在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可见“肥启”的能量有多大。
作为有能力的人,但选坐馆的时候“高佬发”却没给“肥启”机会,也正因为这样,“肥启”才会与黄伟业一拍即合,直接背叛“高佬发”。
二零一零年年底,黄伟业在走回公司的路上,被几个蒙面大汉手持四十米大砍刀伏击。黄伟业作为社团的“双花红棍”身手自然是不差,面对危险,丝毫没有慌张,他一个后空翻,险而又险地避开刀手志在必得的一刀,然后又迅速后退,试图和蒙面大汉们拉开距离,但蒙面大汉们显然是专业的,很快就封住了黄伟业的去路,把他给团团围住。
对方人多势众,手上又有武器,黄伟业孤身一人,尽管是“双花红棍”,人比对方少,又是赤手空拳,他也只能是跟对方缠斗三百个回合,最后“少壮派”的马仔赶来救援时,他的后背已经被砍得遍体鳞伤。
黄伟业知道,这显然是“高佬发”开始了对自己的报复。
二零一二年初,黄伟业准备给“高佬发”来一次深刻的教训,并让“肥启”来一手操办。
“肥启”为表忠心,下手狠辣,直接把“高佬发”打成失忆,一点都不顾这位曾经老大的生死。
那天,有个宠物展会,“高佬发”喜欢养狗,于是带着一家人前来观看,结果被一群蒙面人围殴,其中一个人还顺手抄起旁边的“小心地滑”警示牌,一下下往“高佬发”头上砸。
二零一二年年中,“肥启”在大街上耍酷,遭“高佬发”的手下人伏击,被砍了七刀,送到医院时已经剩下半条命。
眼看“肥启”被打成这样,黄伟业二话没说,直接冲进了“传统派”的总部跟“高佬发”拍桌子,并放下了狠话:“不出一个星期,我要给你好看”。
孤身来到敌营,只想为部下讨回公道,这也侧面证明“大孖”说的没错,黄伟业却是把手底下人当成了亲人看待。而“肥启”遭“高佬发”下死手,可见他对于叛徒的恨意有多深。
眼看着双方不死不休,“神仙锦”这位退休多年的社团“精神领袖”现身了,他摆下酒席,请来“高佬发”和黄伟业,虽然双方都没松口要和解,但暂时也都按兵不动了。
然而,人无完人,黄伟业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嗜赌如命!
甚至还有传闻,黄伟业在新濠天地的几个贵宾厅里,欠下了几千万的债。
而且,叠码生意看起来很赚钱,但也有很大的风险。例如,一个大客户在贵宾厅里赌输了,缺钱了找赌厅借钱周转的时候,那叠码仔就起到了担保的作用,如果这位豪客还不起钱,那叠码仔就得承担。
按照黄伟业自己所说,自己欠下那么多钱,有大部分是客户跑了,账摊到了他身上。
二零一五年,黄伟业和“刀疤刚”又有了交集,这一次,他们都因为参与了“冼银子”的事情被抓。
知道自己逃脱不过,必然得坐牢后,黄伟业干脆将曾经为了自己被打进医院的“肥启”推上了社团坐馆的宝座,从那以后,黄伟业就很少再出现过了。
二零二一年,七十五岁高龄的“老鬼权”因新冠病逝,黄伟业为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那天,红磡世界殡仪馆里有三只白色的孝狮在灵堂内外舞动,在洪门的规矩里,去世后能舞三只白色孝狮,那可是最高的规格。更有意思的是,灵堂里还有另一头黑狮,在舞狮界中,黑狮代表的是张飞。
再加上“老鬼权”平生好赌,所以在灵堂里的祭品中,用纸扎了不少“赌”的东西,可见黄伟业对老大确实很上心。
灵堂里,黄伟业带着“大孖”接待四五百位江湖大佬,他们都到场为“老鬼权”送行。
有趣的是,虽然还是属于同一个社团,但以“高佬发”为首的“传统派”,却一个人都没有出现,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高佬发”和黄伟业的关系,还没有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