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个人能力而言,他显然并不入流,可他却有巨大的道德感召力

真益谈谈历史 2024-11-21 17:14:48

北宋一代是华夏文化的一个巅峰,无论在各个方面都远超前朝,后世也难有匹敌,但就是这样王朝在军事上又极其软弱,历代王朝亡国之惨,没有超过北宋的。

自仁宗之后,北宋已经是大不如前,到了神宗时期,国库已经空虚到了官员俸禄都发不出来的地步,导致北宋入不敷出的主要原因就是“三冗”问题,这才引发了王安石变法,而对于王安石变法反对最激烈者就是司马光。

司马光比王安石小两岁,二人虽然是最对立的“政敌”,但一直是最好的挚友。

司马光字君实,自称晋安平王司马孚后代,司马光少年砸缸天下闻名,就此名扬京洛,由此也可见司马光是个早慧的少年,19岁的马光于宋仁宗宝应元年中进士甲科,先后任谏议大夫、翰林学士、御史中丞等职,长期担任谏官。

司马光在年轻的时候就给宋仁宗上书时说:“臣恐国家异日之患不在于他,在于财力屈竭而已矣。”也就是司马光已经意识到了北宋的经济问题,但他与王安石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大宋经济的下滑,在他看来关键在于朝廷错在用人不当,大宋的制度本身并没有问题。

在司马光看来,解决财政问题的途径就是节约开支与藏富于民,为此,司马光向宋仁宗提了三点建议:一是停止滥赐;二是提倡朴素之风;三是减少冗官冗兵,肃清贪官污吏。在司马光提出这些意见的时候,王安石在地方为官。

至和元年,司马光的老领导庞籍被罢相,出知郓州知州,司马光为郓州通判。第二年,庞籍改知并州,兼河东路经略安抚使,司马光随其赴任,改通判并州。司马光在44岁的时候重回朝廷。司授天章阁待制兼侍讲,仍知谏院。

嘉祐八年三月二十九日,仁宗驾崩,英宗继位,在此期间,英宗要给自己的身边的宦官任守忠升职,司马光断然不许,后在宰相韩琦的支持下,任守忠遭到贬黜,由此可以看出,司马光在此期间一直都就是谏官,并没有从事具体工作,其行为也不是一个守旧的顽固派官员所为,反而尽显其锐意进取、不惧皇权的真性情。

英宗在位四年驾崩,英宗长子、20岁的赵顼即位,也就是宋神宗。这位颇有年轻皇帝,开始重用王安石,推行新法。原因在于,就在宋神宗上位第三天,主管国家财政的三司使张方平就给神宗上交一份年度财政报告,核心就是:“百年之积,惟存空簿。”一句话就是没钱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改变国家财政状况真不行了,此时的司马光是御史中丞,神宗经过数次与司马光谈话,觉得此人绝非宰相人选,于是宋神宗就解除了司马光的御史中丞之职,让他去做翰林学士。这是一个没有职权的清贵职务。随后,宋神宗召江宁知府王安石入朝任翰林学士兼侍讲。从此,王安石深得神宗器重。

司马光在仁宗时提出的经济改革措施在于“节流”。与之相反,王安石变法提出解决财政危机的方法是“开源”。王安石认为要增加国库收入,就要发展经济,可以“不加赋而国用饶”;可在司马光看来,所谓“天地所生货财百物,止有此数,不在民间则在公家”。王安石做法就是与民争利。

可以说,自王安石主持变法之后,为了阻止新法推行,司马光一连给王安石写了三封信,他虽然认为王安石是位贤臣,可“独负天下大名三十余年”,只是缺点在于性情执拗,听不进批评意见,“用心太过,自信太厚”,才招致天下非议。王安石在给司马光回信中,其中就有著名的《答司马谏议书》,对司马光给自己加上的“侵官、生事、征利、拒谏、怨谤”等罪名一一进行反驳。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光只好辞职,自请出走京城,到地方为官。司马光在洛阳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资治通鉴》的编撰上。历时15年完成了这部294卷的巨著。在地方,司马光发现新法实际执行后的弊端,为此多次上书了,可惜这一切都被朝廷否决,因变法操作不当而受苦的关中百姓生活困顿,十室九空。让司马光对新法恨之入骨,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司马光与王安石的私交。

虽然司马光远离朝堂,可反对王安石变法的人将司马光当作反对党的领袖。宋神宗驾崩后,宋哲宗继位,由于年仅9岁,由宋神宗之母高太后临朝听政。这位被誉为“女中尧舜”的太皇太后主政之后,将司马光请回朝中为相,此时,多年来遭受打击的王安石已经被罢相多年。

高太后恨透了新法,一场迟来的报复开始了。司马光原本希望,将是说新法中有用的留下来,恶法才废除。可当真正大权独揽时,司马光却犯错误了,依旧是乾纲独断,以至于范仲淹之子范纯仁,多次劝说司马光三思而行,循序渐进。司马光却不听。范纯仁不禁感慨,这又来了一个“拗相公”。权力,让司马光迷失在无端的怨恨中,这场政治运动一直持续到高太后去世,史称“元佑更化”。

但必须指出的是,司马光可没恨过王安石,他要推翻的只是新法,因为他亲眼见过,百姓因新法而受苦。他们二人都自以为占据了道德的高地,也许,王安石只在意新法的好,而司马光只看到新法的恶。当初年轻的改革者,彻底沦为疯狂的守旧派。

王安石去世的五个月后,68岁的司马光也撒手人寰。司马光一生清贫,家无余财。他的死讯传开后,京城上万人罢市前去祭奠,沿途护送其丧车返乡的有数万人之多,如果说,司马光与王安石的争议还是对事不对人话,到了他们的学生,新党与旧党关于变法的争斗彻沦为党争。绍圣元年,变法派重新上台后,司马光被剥夺名誉,险些被开棺曝尸。到了宋徽宗即位后,经司马光一手提拔起来的蔡京大行党禁,将司马光列入元佑党籍碑。

站在普通老百姓角度,司马光就是大圣人,王安石是盘剥老百姓的大恶人。王安石变法的目的是给朝廷赚钱而不是富足百姓,而司马光反对原因变法扰民。而历朝历代的变法,目标都是为皇帝敛财,现在有一种说法,王安石变法本意很好,坏就坏在用的全是小人,全是逐利之辈。是“不肖官吏之为虐”,把变法搞坏了。这说法很扯淡。

就能力而言,司马光远不如王安石,可以说,王安石的变革与司马光的守旧,从来就不是为了自己,王安石天真,司马光圆熟;王安石想开拓,司马光想守成。都是君子,结果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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